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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又重新出現了變化,竟是改成了他失蹤多年后返回到了陳家。 他們看著生死薄,又取出地府系統的鏡子,照在陳量身上,很快,又得到了一個與生死簿原版溺亡的生平記事。 兩者當下的結果并不一致。 他們看向池西,與她交換了一個眼神。 池西這邊卻是走到陳家人跟前,哭了好一會兒了,他們也逐漸冷靜下來,不過看到面露兇狠又不甘的陳量,臉上還是帶著一股懼意。 陳矢哆哆嗦嗦地看著池西,“大師……我弟弟他……” 池西當即給了他一個否定的答案,“你不是想起來了?你弟弟早就已經死了,那些記憶都是你自己的愧疚造成的,至于他,看著像你弟弟,不過是一個附身在別人身上的水鬼而已。” 陳矢還是驚疑不定。 他從對方身上的的確確感受到了血緣的紐帶。 池西看出他的想法,“水鬼會騙人,它幻化成你弟弟的樣子,一切都是你的錯覺,你弟弟溺亡以后,已經轉世投胎,你不信的話,晚上我托陰差去找你母親,讓她給你托夢。” 她補充道,“我說的你不信,你母親說的難道你還不信嗎?” 陳矢又看了眼“陳量”,對方長得真的很像他弟弟,要不是看出對方的不對勁,他到現在還是一廂情愿的想要對他好。 池西讓徐喬拿出三個平安符來。 徐喬認認真真地把平安符折成三角包的樣子,鄭重遞到陳矢手中,“這是我畫的平安符,可以報平安,鎮心神,把它放在旁邊,晚上也可以睡個安穩的好覺。” 陳矢趕緊接過,嘴上不停地道謝。 如果不是哭喪著臉,又腳軟癱在地上起不來,他恨不得給池西鞠躬道謝。 池西看了眼他們這滿屋子的狼藉,送佛送到西,要是她今晚直接走了,他們三個也別想睡著了,尤其是陳矢的兒子,小小年紀,正是天真爛漫的時候,陰陽眼懵懵懂懂,半閉半開,這滿屋子的老鬼都快把他嚇成篩子了。 她索性給了他們三人一點暗示,把他們直接送到臥室里面,讓他們拿著符睡下,又剪了兩個紙片人,幫著收拾了一下雜亂的屋子,散架的家具都被堆放在邊上,好歹是看著整齊了一點。 她又給陳家畫了一個鎮宅符,就貼在他們家門口。 等做完這一切,天邊吐出白魚肚皮,眼看陽光就要升起。 她索性召了一道鬼門,帶著徐喬和陳量,跟判官和數十只老鬼一并回到了地府,到處是鬼氣彌漫,陳量身上帶著的那股子鬼氣根本就不算什么。 夾雜著負面情緒的鬼氣很快就被吞噬的一干二凈。 一路上,不少陰差押解著魂體,有的魂體身上鎖著鏈條,甚至是被鏈條直接地穿過魂體,有的則是被推搡著走向另外一邊,而那些魂體,有麻木的,有興奮的,表情不一。 一如人間百種姿態。 地府竟也是如此。 陳量被眼前的地府驚呆,下一秒,他就被扔到了一座地牢里面,旁邊還癱軟著一個白衣男子,兩人四目相對,雖然都不認識對方,但不妨礙他們都從對方眼里看出了恐懼。 陳量猛地看向站在旁邊的池西。 一直跟在她旁邊的小姑娘已經不在她的身邊,這個時候,池西臉色淡漠,目光里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仿佛這才是她真正的面目——眼里沒有任何的人和物,沒有任何人能激起她的情緒,但莫名的,卻讓人從心里生出一股寒意。 陳量整個人打了個哆嗦,一動也不敢動。 第209章 地牢內的鬼氣濃度是外面的幾倍,要是有任何一個活人站在這里,他們都能憑自己的眼睛看到遍布在空間內的道道黑氣,宛如絲絲的棉絮一樣。 陳量眼看著池西靠近,他本能的感覺到危險,下意識后退時卻發現,自己不僅僅是被嚇得腿軟,四周那些絮狀的鬼氣更是纏繞在他的身上。 他就算想動,也動不了。 這種悄無聲息的束縛感讓他感覺無比驚恐。 旁邊的白衣男子看著他做這種毫無效果的掙扎,已經完全躺平,甚至瞥了眼池西后,又涼涼的勸了他一句,“兄弟,你還是躺平吧,就你這點道行,連給她塞牙縫都不夠。” 他說話時臉上沒有任何的笑意,宛如冰霜。 陳量也是在他開口后,才從他身上察覺到一種強烈的壓迫感,是那種對道行高深的人的畏懼感,發自于靈魂深處,這樣的人竟也是被這個女人扔在這里嗎?! 他臉上的驚悚就沒有褪去過,只有更加驚悚。 池西卻沒有給他們說話的機會,從陳矢家抓到陳量以后,生死簿上關于他的記載被篡改,但幾位判官已經從地府系統的備份檔案里面查出了原版記載。 陳量本人在十歲那年就已經死了,根本不可能活到這么大。 他的情況和無極尤其的相似,但又不太一樣。 陳量溺水而亡,明顯就是成了水鬼的替身,在沒有找到替身之前,它的魂體一直都被限制在老家的湖里,哪里也去不了,他的魂體和莫名出現的rou身是相關聯的,這一點從陳矢對他的血緣感應中能夠能體現。 但無極不同。 崔判官從地府系統的備份檔案中找到了無極的轉世,親自去找了對方的轉世,親眼看到他的轉世好端端的活著,就是一個擰巴的普通人,甚至都不是玄門的人。 無極的轉世猶在,但無極卻詭異地出現在世人面前,他本人似乎也不覺得有什么問題。 但兩人的共通之處也很多,比如rou身,比如生死薄上都被篡改了記載。 池西把陳量抓到這里來,也是為了驗證自己的一個猜想,雖然稍微有點冒險,但如果是真的,那很多問題就會得到解答,甚至能夠從中得到找到湯崇的辦法。 無極看著池西靠近陳量,還不知道她打算做什么,不過在看到池西直接把陳量的人給拎起來的那一刻,他心里無端的生出一種危機感。 而陳量,被地牢里的絮狀鬼氣束縛,動都動不了,別說逃走,就算是用盡力氣掙扎,也絲毫不見他有任何的舉動,只有臉上越來越明顯的驚慌。 池西低聲念咒,周身的鬼氣自發的凝成引魂符,一道接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