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仔細撫摸著它的后背，一下一下地順著毛。然而這樣單調機械性的動作做得久了，他漸漸有些恍惚起來：

老大，你是不是對莫先生……莫一笑太好了？

太好了嗎？

他也不明白是如何就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最初只是被那個少年從棺材里坐起來時的眼神吸引了。沒有多余的動作，沒有臺詞，一個出現不過一分鐘的角色，卻讓他演出了令人屏息的氣勢。

好友奧利弗的眼光一向好，也發覺了這個少年的不凡，讓他試鏡卓。然后他們就看到了一場出彩的無實物表演，沒有服裝道具，甚至沒有環境投影，但他站在那兒似乎就完成了一個空間架構，撐起了整整一幕。

電影院的偶遇，對方輕易地看透自己。和他相處的時候總是特別舒服。

不知道為什么，明明在圈子里是地位如此不同的兩個人，他卻覺得像是在和一個能夠對他不卑不亢的、同等程度的人交往。

——這并不是什么“霸道總裁看中敢跟他吵吵的小職員“的俗套戲碼，事實上，對于那種說法祁景言一直嗤之以鼻。也許單純的小職員確實初生牛犢不怕虎敢胡咧咧，但那可不是什么“好清純不做作”，而是沒腦子。

莫一笑讓他覺得特別的，是相處的感覺和游刃有余的態度。他能看得出來對方是真的沒有把他這個影帝當成什么需要供著的角色，但也不似盲目的大放厥詞或者欲擒故縱。尊敬，圓滑，周到，但不卑不亢，而且無論是話題還是閱歷都讓人覺得恰到好處。

其實也就是這種舒服的感覺而已，后來卻不自覺地對他有了更多的期待。

而意識到對方對自己抱有超越友誼的憧憬之后，又在這份期待之外，多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喜悅和復雜。

那么現在呢？

現在，他對莫一笑是什么感覺？為什么會在二選一親吻的時候選擇莫一笑——或者說，即便不加那個“二選一”的范圍限定，跟他說你需要選擇一個人親吻，他想他的答案都不會改變。又為什么在被問到對莫一笑的預期時說出了毫無掩飾的真實想法，連一點含蓄都沒有？

……或者說，為什么，“理想型”的那個問題，他說還不知道，會被測謊儀報錯呢？

男人握緊了雙手，只覺得腦子里的迷霧慢慢散開，似乎就要指向最終的答案。

……

“景言？景言？”

“啊？媽。”被從思緒中喚醒，祁景言有些倉促地抬起頭來。

“想什么呢？我叫你幾聲了你才聽見？”

“抱歉，我想著笑笑的事情，沒注意。”祁景言隨口解釋了一下，嘴里念叨的還是莫一笑的昵稱，“媽，什么事？”

“你爸在和你爺爺通訊，你也過去和你爺爺說兩句。”祁mama把笑笑喵從祁景言膝蓋上抱起來，看著高大俊帥的兒子走向書房，神色卻有些糾結。

……想笑笑的事兒？

笑笑傷口真沒多嚴重，現在獸醫也看了，還要擔心什么？

自家兒子，是不是貓奴程度也太重了一點啊……不愧是他爸的兒子，這上頭一樣一樣的。

——不對！

他這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比他爸還夸張！好歹祁毅（祁爸爸）像他這么大的時候愛女孩子還是勝過貓的，哪像是祁景言，都混成什么公認最有魅力的年輕男人了，跟他有點接觸的男男女女都能傳緋聞，可這小子居然跟她說“全是假的，我根本沒對他們動心”！

……這臭小子，該不會對人類沒興趣吧？

.

祁景言在家里擼貓的時候，莫一笑也正窩在自己的小公寓看星網。雖然已經九點多了，但是張晉也還沒有走，而是同樣待在這間公寓的沙發上。

他們都知道今晚的每周大爆料內容實在是驚駭了一點，假如莫一笑和祁景言兩個人之間的曖.昧只能說是引起祁景言死忠老婆粉女友粉的激烈反應，那么后面祁景言對他的評價，誰也不知道會讓輿論走向哪個方向。

“每周大爆料”是娛樂類節目這個時段收視率最高的節目——以近五年的數據來看，甚至不用加那個“之一”。妖妖的風格相當犀利，可以說莫一笑運氣足夠好，他以及同他一起上節目的嘉賓都沒有什么可以挖掘的黑點，否則他見識到的就不會是“姿態有點夸張”的妖妖，而是怎么說都不肯繞過細節的妖妖。

——回程的路上張晉和他提到妖妖曾經在節目里直接爆出爆.料人提供的一些證據，當場揭破嘉賓——一個一線超模——群.交/吸/毒的事情，無論對方如何掩飾都不放過，最后嘉賓惱羞成怒一椅子砸傷了妖妖的眉骨。

總的來說，節目最后能夠和樂融融的結束，就已經算是莫一笑成功脫身了。

但他卻不可能放下擔心。

“意外的安分。”

張晉在仔仔細細把幾個比較大的論壇還有莫一笑并祁景言的空間都看過之后，給出這樣的說法。

“我想是因為之前泄密引發的亂子剛過，人們都比較謹慎。”

莫一笑卻搖了搖頭：“我到更傾向于認為有人在控制。”

人們比較謹慎？路人和路人粉這樣也就算了，祁景言的死忠老婆粉？開玩笑嗎？上一次男主角曝光事件，其實言飯們都主要攻擊莫一笑“搶”了祁景言的主角，讓影帝給他當配，罵的都是潛規則和富二代云云。

這一回兩個人從“嘴唇”到“親吻”，話題無限曖.昧，再加上祁景言前所未有的超高評價，對方那十幾億的粉絲里，有多少心碎的男男女女可想而知。就算是親媽粉，也可能高貴冷艷地來一句“十八線小演員哪兒配得上我兒砸”。

然而星網上確實吵吵得激烈，卻沒像之前那樣波及到大范圍人身攻擊、“滾出娛樂圈”什么的。最活躍的居然不是祁景言龐大的粉絲團，而是新冒出來的“笑言”cp粉，一個個嗷嗷叫著甜哭了迅速入坑。

“是……祁影帝？”

張晉相信莫一笑的判斷，下意識地就想到了某人——他作為莫一笑的經紀人，比別人更清楚祁景言和莫一笑相處起來是怎樣的，心里其實也傾向于祁景言是喜歡莫一笑的。只是人家對方兩個都沒說，他做經紀人的，還是不多嘴為好。

莫一笑卻搖搖頭。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