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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一聲媽的沖動。常明選的地方不遠,半小時就到了。方蕓香汗淋漓,常明倒是逍遙自在。方蕓心灰意冷地把外套脫下來兜頭往常明腦袋上一套,邁開長腿進了火鍋店。天氣已經有些涼了,吃火鍋很是舒服。兩個人都餓壞了,埋頭吃了一大鍋,總算停下來,開始你一杯我一杯的喝酒。常明知道方蕓有話要說,也不急,笑嘻嘻地只管逗她。其實方蕓酒量很好,認真喝的話常明早就倒了,但今天她沒打算要喝痛快。三杯下肚,酒杯一放,鞋子甩開,方蕓盤著腿坐在椅子上,點著桌子就開口了。“常明,你還記得我去年跟你提過的那個么?”“記得,我姐的魔幻現實主義大作,勢必創造中國文學新巔峰!”常明伸著脖子高舉酒杯。方蕓抽出一條腿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腳。“我簽好出版合同了。”火鍋店里抽煙沒人管,方蕓照例點了兩根,分一根給常明。“喲,恭喜恭喜!”常明是真高興,“這都出版了,你總算能給我看看了吧?”方蕓跟他說過在寫一本,但一直不肯給常明看。“成,回頭給你一個簽名版,不許拿出去拍賣啊。”方蕓渾身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吸了兩口煙,眼神有些渙散。“版稅沒多少,但那家出版社還不錯,我打算跟他們長期合作。”方蕓說,“以后,就不打算再這樣工作了。”常明舉起杯子跟她碰了一下,真心實意地說:“祝你萬事如意。”方蕓一口喝干凈了,常明又給她續了一杯。“那邊有個編輯,”方蕓微微前傾著身子,漫不經心地說,“他朋友做雜志的,正缺人,你想不想去試試?”常明一愣,有些沒反應過來。“去不去?”方蕓又問。“去唄。”常明回過神來立刻答道。雖說做什么工作對常明而言并無太大的所謂,可去雜志社顯然比在這里寫些狗屁不通的軟文要有意思多了。何況這是方蕓推薦的,那必定是對常明有好處的。常明這小半輩子,稀里糊涂地就過去了,能有個信得過去的人給他指條路,他是很高興的。方蕓看著常明笑了一會兒,常明莫名其妙不知道笑點在哪,也就由著她笑去。那天晚上他們天南海北地扯了好久的淡,終于結束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沒敢讓方蕓酒后駕駛,常明一手推著單車一手拽著方蕓的胳膊肘走路送她回去的。第二天,常明就把辭職信發到了許經理郵箱里。沒什么阻礙,就走一下正常流程。這種小公司人員流動本來就頻繁,估計行政那邊心里還奇怪呢,怎么他們倆待到現在才說要走。月底常明和方蕓一起離職,中午請大家吃了飯,下午還點了一堆飲料,主要是方蕓付的錢。晚上他倆就掐著點兒走了,別的同事意思意思送他們到了電梯門口。兩個人兩只箱子,都扔在常明那輛小破車后備箱里。但常明剛打著火,車前就閃出一個人影來,嚇得常明腳一抖差點踩錯了。“我艸!”常明拍了拍胸口,猛地拉開車門,氣勢洶洶的地站在那人面前,“干嘛呢你?”“……”景豐像是沒想到會嚇到常明,神情有點迷茫,眨了兩下眼睛才開口道,“你……你頭上還有包么?”正要下車的方蕓聽到這一句話,一下子笑得跌回了座位上。常明想揍人,雖然一看就知道打不過。“啊,”景豐趕緊解釋,“上次你撞到了,好了嗎?”“都快一個月了你說好了嗎?”常明沒好氣地回道,“你來這兒干嘛?”景豐欲言又止地看了看車上還在憋笑的方蕓。“常明,”方蕓喊了一聲,“你要有事我就自己打車回去吧。”“別別別,”常明搖了搖手,又看了景豐一眼,“唉你先上車,送完我姐再跟你說。”景豐沒說什么,很安靜地坐進了后座上。一路上,方蕓像是對景豐很感興趣的樣子,一直扭著脖子跟他說話。“小帥哥多大啦?”“二十三。”“比常明還小啊,真年輕。你是做什么的?”“還在上學。”“這樣啊。那你學什么的?”“攝影。”“誒不錯啊。”……他倆一個問一個答,把常明一個人晾在一邊。不過方蕓很有分寸,聽起來跟查戶口似的,可從頭到尾沒有打聽他來找常明要干嘛。好不容易把方蕓送到家,常明也懶得挪地方了,就在方蕓樓下花園里找個地方坐下,點了一根煙,沖景豐問道:“怎么?”景豐老老實實站著:“能不能麻煩你再去看看小淳。”白問了,除了這個還能有什么事找他。但是常明并不是很想答應。這一陣子他忙著辦離職的事情,沒空想其他的,而且小淳的事兒本來也就是個插曲,常明沒覺得還能再見。見常明一直不說話,景豐有點不安地挪了挪腳。“實在抱歉,我知道很唐突,但是……”景豐抿了抿唇,“他問我好幾次了,我就想,就想能不能再麻煩你一下……”聲音越來越小,本來也沒什么底氣的請求。常明跟他們有什么關系呢?他沒有道理像自己一樣要去疼景淳。也許是晚間秋風涼意起,常明見景豐微微瑟縮了一下,他只穿了一件連帽衫,昏黃燈光下,生出幾分可憐的意味。常明有些奇怪,他父母哪兒去了?為什么好像是只有他在照顧弟弟的樣子。不過他沒問出口,這是私事了。他想了想,說道:“好,我明天去看他。”景豐像是沒想到他會答應,愣了愣神才反應過來,笑容措不及防地綻開。眼見他又要鞠躬,常明一個激靈跳了起來:“打住!大哥您別再跟我鞠躬了成么?這等大禮小生承受不起。”景豐已經微彎的腰只好又挺起來,只口頭上道了謝,頗為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眼見天色已晚,常明便送他回了家。今天是周四,景淳還沒有回來,常明便沒有上去。這一次,他們互相留了電話。其實常明懷疑他的電話景豐早就有了,只是不好冒然打來而已。他能找來就肯定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更別說一個電話號碼了。景豐道了謝,站在門口目送常明走。車子剛滑出去不遠,又倏然停了下來。“景豐,”常明伸出一只腦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