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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搐,又捂著臉就扭頭無力地無力哀嚎道。“額娘,姐,傅恒好煩啊,從剛剛就一直在旁邊不停煩我,你們把他趕快抱走好不好?我再不在家復習,年師傅明天要罵我了。”“阿玉,額娘再幫jiejie試新的素色旗裝,接下來的一月還有很多事,你不可玩鬧,舉家食齋,小心行事,另外,你再我們帶一帶弟弟好不好,還有,你阿瑪四天后就快回家了,我想給他裁件衣裳做常服。”從里屋掛著一扇姚黃牡丹隔斷的后傳來中年命婦的聲音。那聲音是極忙碌中也對孩子顯得極平穩細心的,透露出點嚴肅卻也不失慈愛,說話時不急不緩,儀態極佳,卻也對自己而兒子溫柔動聽。說著,那對著伸出一只帶著玉鐲子的手,手中命婦梳著漆黑肅麗的發髻,鬢發和自己而孩子一樣有著一絲天生卷曲,嘴唇淺淡染著一抹緋紅妝,在她的耳垂上是一對辛夷塢花的玉墜耳環。“哦,行,行,我知道,您說過很多次了,您忙,可您不是根本不會做女工,做的都很難看還一穿就破了啊,額娘。”那自己一個人在外頭瞎玩瞎鬧,聽到這話面露費解疑惑的少年朝著里頭。“嗯?阿玉,你剛剛說什么?你再說一遍。”衣著素樸,卻難掩美麗的命婦又隔著花窗問了一句。“啊,沒,沒有!我是說,您做的很好!特別好!比宮里的嬤嬤都做的好,您快和jiejie忙吧!”見他額娘開始不高興了,外頭的少年人趕緊補救,只可惜下一秒,他額娘已經生氣了,不僅如此,還直接關上窗戶就來了句,和你弟弟繼續玩。對此,被叫做阿玉的少年對此沒轍了。然而,他對長得有點可愛的東西都沒轍,小貓小狗小馬,他都想揉一揉摸一摸再拿點吃的喂一喂。他弟雖然煩,但長得還是蠻可愛的。不過,為什么他總有一種冥冥之中的感覺。額娘,jiejie,圖爾克包括所有人都似乎正陷入著一種充實與繁忙之中。對于過去數十年已經安然度過一個時代的北京城,大家在經歷了三日的悲痛,開始重新振作,繼續以新的面貌走下去。這充實和繁忙暫且和他無關。但依稀和這偌大的江山有關,因為大家雖然都在為此奔走繁忙,卻是毫無怨言,且充滿了一種平穩,期許和充滿生機盎然的希望的。屬于這個江山一個新的時代要開啟了。他聽到街上的人如此說。江山。這個詞對于望著天空眨了眨眼睛的少年人來說不知為何總有種奇妙吸引力。就和這皇城內響起的古樸鐘聲一樣。真有意思啊。像古老帝國中潛藏于云中的龍的咆哮,讓整座皇城上方都徘徊著會揮散不開的紫色龍氣。不知道,為什么這兩天他一直在仔細地聽外頭這鐘聲。有種一切時局并未結束,反而剛剛開始的感覺。圣祖是位好皇帝,天下人都知道,他這一生已將自己所能做的做到更好了,如今離去這鐘聲卻也是不沮喪的。不過,在外人看來,江山離我還遠著呢,還不如明天找燈市口北巷玩,或是去圍場那邊找個人騎馬有意思,哎,這北京怎么大,自己就找不到個有意思的人玩呢。有意思的人。可惜,這北京城這么大,也沒什么有意思的人。什么時候才能自由自在地,去看看外頭的精彩呢。“哎,什么時候能有個朋友啊,好歹和我比一比的那種——”不知憂愁和天高地厚卻也驕傲早慧的少年人這么哀嚎著著,卻換了條胳膊枕著也不再繼續往下想了。接著,腦袋上還扎著個女孩揪揪的他只將旁邊的一塊酥酪餅咬在嘴里,像逗圖爾克養的小馬駒一樣把胖嘟嘟的傅恒用手臂一下舉起,又花樣很多哄人道,“行,大偵探富察爾濟,咱們就大偵探富察爾濟。”“喏,吃。”“還有,別給我真把你親哥叫什么給忘了啊,要快點長大,咱們一起去騎馬,我教你。”“我叫傅玉。”“叫聲哥哥來聽?”……1722年12月25日兗州府相比較于氣候干燥,往往只有到隆冬時才會降下雪子的京城,更接近中原地帶的兗州已在半月前下過了兩場小雪。雪后田地進入冬休,佃戶們往往這時候也歇下了。天太冷了,表面凍起來的地種不得,但好在家家戶戶有地窖,只要不是不事生產的,總會有些糧食度日。前日從京里傳來了消息,北京城昭告天下,新皇已經登基了。舉國為大行皇帝服喪期間,百姓一百天內不得行樂,四十九天內不得屠宰,一月內不得嫁娶,所以哪怕正值新年,街上也不是特別熱鬧。統治了整個江山一生,從而改變了無數人命運的圣祖康熙一去,四海之內,百姓們心中也各自有著不一樣的體會。因圣祖在世時,不失為一位不錯的帝王。但他這一去,卻也為接下來的皇朝風云帶來許多變數。來年的賦稅,田耕,科舉,畜牧,各府法令的修改增補,對于各地學子,商戶,還有獲罪者大赦的安排都是這些黎民百姓心中暗自關心的。日子要過,這個較之往常也沒什么太大區別的冬天也要過。雖注定是熱鬧不得了,但比不得皇城里皇帝的日理萬機,可小老百姓們對著來年的另一個時代的翻篇卻也有著諸多擔憂和期許。本府修著牌樓茶館的街道上,有捂著凍得發紅的耳朵的孩童嬉戲而過,手上還拿著花生糖和米果子,濺的地面上都是一個個布鞋才出來的黑色腳印。段家一路延伸數節臺階都積著雪花的門外,頭發還是烏黑,不遠處跟著個小丫頭,對襟棉袍外加著個夾襖的明伯正在拿著把大掃帚掃雪。明伯此刻正在等著開飯。因今日算起來是個特殊的日子,是他們府上這位小少爺的生辰,因圣祖皇帝駕崩一事,府里說了不大辦,但是明伯還是早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