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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餾?難倒這個秘密的通道口內竟然還藏著有用以將苦水進行蒸餾使用的工具,可這伙人好端端地牢里蒸餾水做什么——段鸮心下低著頭面無表情地想著。一伙人踩著水打開位于連通著這個秘密囚室的最內一道門,這才進入了這里。等一進來,段鸮最先看到的就是這里面已經身著囚服,或坐或蹲呈團伙狀聚集在此的犯人們。眼下,那一群對他第一次露出‘真面目’的死囚犯人們正圍攏在四面八方。他們都聽命于巴爾圖,也就會負責保護他的安全,在兩邊勢力當中還擺著一口尚未打開的實木銅鎖扣長匣子。面前的這只上著鎖的實木長匣子里具體裝著什么。第一次將段鸮徹底請到這兒和自己面對面說話的巴爾圖并沒有說明白。但對面被打的很慘的四分六和五分五就鼻青臉腫地恨恨站在巴爾圖后頭,而作為主使者的巴爾圖的神情卻是充滿了對他的激賞和玩味。見狀,將一只用干布擦干凈了的手擱在膝蓋上的段鸮對此沒作聲,也并無畏懼地同對方對視著。這是一個雙方心智謀略不停碰撞博弈的場合。巴爾圖和段鸮都在不懷好意地盤算著自己的主意。也就不會輕易地將自己的籌謀這么快拋出。直到,在這樣互相緊張的防備試探中,松開耳朵上的那一只銅耳環,將胳膊一下橫插二人之間俯身露出一個危險且審視眼神的巴爾圖主動扔了個東西過來。“——!”那朝著他這邊扔過來的東西依稀是個圓的物件。劃破半空,就從巴爾圖的手心落入段鸮的手里。段鸮伸手一接,正抓住手里。他第一感覺是觸感冰涼,還有點說不出的熟悉。而等他攤開手低頭一看,就見巴爾圖莫名其妙就這么扔給他的居然是一個用某種生礦石雕刻而成,樣子呈現出的圓形方孔狀的仿制模具。這個出現在他手中的奇特的仿制模具,該怎么說呢。第一眼,段鸮就辨認出了這就是他們第一次進入禁閉室時在通道口墻上曾經見過一次的那個圓形烙痕。事后,段鸮一個人也曾設想了很多種可能。卻都沒有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再次見到這個留下烙痕證據的模具本身。可也正是這再一次近距離地觸摸和感受其輪廓,讓將它忍不住捏在手指尖上辨認的段鸮依稀看出來了這到底是個什么東西。因為如果說,那一次他和富察爾濟在墻壁上所見,只是一個模糊的圓形烙痕。那么這個東西,就是一個更完整的形態。這竟是一塊花紋清晰,逼真到和實物無太大區別的銅錢模具。而且正是之前幾次三番,出現在蜘蛛組織出沒和五豬人案件當事人口述中的一塊用以仿制康熙通寶的模具。“巴爺,您這是什么意思?”瞇著眼睛將這枚明顯用于仿制錢幣的模具舉了點起來,話語間刺探著巴爾圖意圖的段鸮這樣問了句。“認得出這是什么?”身后站著一群打手,兩邊完全剃干凈的鬢角均顯示出此人面相兇狠毒辣的巴爾圖也意味深長地一步步引誘著著段鸮向自己投誠。“你是聰明人,應該能看出這是什么,但你肯定很奇怪,我為什么現在給你看這個。”“在這之前,你肯定也從聽獄卒和其他犯人說過我有很多錢,仿佛源源不斷永遠也用不掉,那你就沒想過,我人在監獄,可這些錢是從哪兒來的嗎?”“……”“錢是這世上最好的東西,從朝堂到民間,官員商人讀書,識字的耕地下田的,米面,布匹,房產都需要流動在各個環節的錢,可錢這種東西好用卻也是用的完的,可我有一種辦法,能夠讓錢不斷地生出來,你相信嗎?有了這個法子,不管錢花掉多少,總會再有。”“而你手上的這個,這就是我們的……‘生財之道’。”這一句我們的‘生財之道’,不得不說聽著有些怪異。但不得不說,就在這一剎那,段鸮已是徹底明白過來巴爾圖這一伙人自始至終都在這太平府一號監牢搞什么鬼了。槽口反常出現在牢里的的銅勺和鋁勺——即這伙人手握的鑄錢原材料。蒸餾水——在鑄錢過程中所必須的干凈水質。圓形烙痕——當銅錢模板和實物被他們運出通道口這個秘密囚室時所留下的證據。還有國泰的死因,一切的一切居然再一次追溯到了這小小的一枚錢幣和蜘蛛組織的身上,而隱藏在這囚牢內部的秘密營生竟會是——私鑄錢。這三個出人意料的字,不得不說令人一下后背就涼了一下。可巴爾圖現在如此堂而皇之地告訴自己手中有這門生財之道,必定還有一番陰謀。所以段鸮聽完也未言語,但卻在思索之后把玩著這塊銅錢模板,又保持著一個仿佛被勾起興趣的姿態往下道,“錢幣?這倒是個相當了不得的營生。”“我在外頭時也曾經聽不少說這康熙通寶和世宗通寶可是如今世上流通最少的錢了。”“越少越值錢這個道理誰都懂,但這冒著極大風險的私鑄卻也要很多的銅錢融化后本身來供應,更不用說,朝廷歷年對錢的實際含銅量,還有錢幣本身的重量,那都是連朝廷上頭的官都未必知道的秘密,巴爺這難不成還能有連官府都辨認不出真偽的錢來?”段鸮口中這話聽著倒也像個識貨的。他本是個一看就讀過書的人,雖如今人還陷于牢獄中,腦子卻還是轉的快到令人信服。但偏偏已和他將雙方信息交托到這一步巴爾圖話語間卻并不吝嗇于向其他,聞言直接對段鸮口中之說直接不屑一笑,又率先打破沉默再次給了段鸮一張寫滿了字跡的紙。段鸮對此不解地看向巴爾圖。像是在故意賣著關子的巴爾圖卻只先示意他自己看。可當段鸮低下頭,卻見眼前這紙上是一行以尋常人來說根本看不懂的數字。【肆陸+伍伍-叁柒】“看得出這是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