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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過的味道。結合那個國泰死后被菜油焚燒過的一點,怕是就是案發現場就是這地方無疑了。除此之外,一番兩人無聲地搜尋下來,他們大致也發現了一些還留在這個密閉空間內的少量奇怪的物證。一,即那張床上有大約三四根頭發殘留。那頭發表面呈枯黃色,長度約是正常成年男子該有的,發根有深紅色皮屑,不像是染料的效果,倒像是本身皮膚所有的顏色。深紅色的皮膚?這一點,不得不說令人有點存疑,因是個人都知道,人的皮rou多是白或棕色,紅色人種怎么也不可能好端端地存在于世上,除非是身患著什么未查明的疾病。二,在這個拾壹號牢房的便桶底部。有少量血垢殘留,那味道刺鼻,像是人失禁或內痔后產生的血垢是濺在木桶邊緣的,沒有被來得及被牢頭洗干凈,卻也留下了這一抹證據。三,就是墻壁和屋頂上被富察爾濟和段鸮一起檢查之后,并沒有被明火熏過留下的黑色印記,或是曾經有,而被擦拭干凈的痕跡,那就說明那一夜那場火。很有可能只發生在他們身后這場床的范圍內,根本都沒有波及到整個囚室。不得不說,這在拾壹號囚牢中發現的這三點都很奇怪。趁著夜晚,順著通風管道,從叁拾陸號潛入拾壹號牢房的富察爾濟和段鸮一時間蹲在黑漆漆的案發現場中,也覺得這一切很不可思議。“紅色的死人。”段鸮說著還瞇了瞇眼睛。“什么紅色的死人。”富察爾濟也回了句。“白天我在槽口的時候,曾經——”話說到這兒,明顯是想到了什么,見富察爾濟問自己,段鸮也想起了之前在槽口聽那幫犯人所說過的那個關于國泰之死的傳聞。可未等他們討論出這一點。那之前還死寂一片的拾壹號對面卻是突然傳來了一陣響徹于走廊上的腳步聲。“——,——。”這聽來有些恐怖如同催命一般的腳步聲,來的突然,卻隱約是帶著先前那已經離開的牢頭哼著歌的聲音。富察爾濟和段鸮一聽到這聲音頓時都不吭聲了。連呼吸聲都冷卻了點。因若是暴露了他們這會兒人還在拾壹號里面,而不在叁拾陸號,那么今晚的一切包括他們這一次的臥底行動也就暴露了。所以,一剎那,二人只以最快的速度就趕緊從拾壹號這邊開始設法往頂上躲藏。這一刻,幾乎容不得富察爾濟和段鸮多思考什么。那腳步聲如同蜘蛛網上爬行的黑色蜘蛛一般眼看著就要逼近他們了。整個囚室的長走廊上,只聽‘踏,踏’——可他們倆這時候,卻還是沒來得及抽身離開拾壹號囚牢,并回到頂上的天窗上去。這一是因這通風管過于狹窄,如果一旦二人按照來的時候分批次過去,勢必會放慢速度。二,就是若是一起擠進去的,以兩個成年男子的肩寬比例,又很難在正常情況下完全地對外頭那個牢頭躲藏起來“……”下一秒,就在他們沒準備好的情形下,破罐子破摔的他們只一起動了。一下攀住天窗的富察爾濟一個利落地翻身壓在段鸮身上,用一只手墊著段鸮的后腦勺將他摁在身下,同時兩個人一起躲過了這處處不在的巡邏檢查。身子底下有囚室走道上,巡邏的獄卒腳步聲。與此同時,下方囚室隱約有對著光亮亮起,還隱約照在貓著腰躲在底下的他們身上。在眼前抹不開的濃稠夜色和陰影中,囚牢中長久的的暴力和陰暗同樣激發了他們身體里最隱秘的東西。可這通風口距離地面實在太近了,若是他們明目張膽地大口呼吸,底下的人絕對會聽到風道里傳來的兩個人的聲音。黑暗中,二人像是生來本為一體般,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直視著對方。有著一樣抹不開夜色的的雙眼對視中,有說不出的危險刺激和情緒沖撞,還有彼此看不穿的一些東西。也是這么想著,突然錯開眼,不準備再浪費時間的富察爾濟只這一把拉過段鸮。等先用一只手摟住他讓彼此的距離更縮小,又和段鸮抱在一起盡可能地躲藏起來,然后,一下抵住通風口躲藏住二人將彼此的身形完全地融于一身,面容又一下子重疊在了一起。這一刻,頭都側著,保持著一個微妙姿勢的他們在漆黑的環境下都默契地屏住呼吸。段鸮感覺到富察爾濟用一只手盡可能收斂力氣,并以一個和自己一樣一動不動的姿勢地在靠近著自己的手掌心。他們的本意,只是想更可能地躲藏起來。但這樣的距離本身就是危險的。可下一秒,兩個腦子里從來沒有什么私人感情,這么多年也是走哪兒都隨隨便便一個人的家伙卻一起頓住了。因為兩個突然一臉古怪地發現,明明對方根本就沒有碰到自己。對方只是在接觸著那一只橫插在當中的手。可這個姿勢,還是過于詭異……和不可思議了。這不應該是一個吻。但那手掌就近距離落在段鸮的嘴唇上,那黑漆漆的眼神卻也在看著他,所以即便是隔著手掌那感覺就也無比地真實。他們倆都不作聲。因為這本該是正常的。可周圍的氣氛好像卻越來越奇怪。明明是萬分危險黑暗的情形,兩個人卻好像都不自覺地隔著那手幻想到了一場發生在二人之間誰也不料到的隱秘親吻。這一霎那,嘴唇在虛幻和真實中好像真的觸碰到了一起。他們都沒說話。但卻氣血上涌。屬于兩個男人之間的那根本無法掩飾的躁動和沖撞一下勾起了這最純粹的沖撞,任誰都不能裝作無事發生。——過于陌生而強烈的的情緒在這一剎那響徹于靈魂和軀殼。唯有一道最真實不過聲音在彼此的心中瘋狂響起。撲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