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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世人所知。相比起最初受害的人,最終得救的人更多,而兗州地上本還要持續洪澇災害的饑荒也終于是等到了。他從此就要真正地平步青云。為圣上所用,去實現他心中的那一番志向了。多年隱藏鋒芒,終究到那一天,他到底踏出了那一步,去往京城,他用了整整五年的時間,做了一件事。一件為民除惡,伸張正義的痛快之事。魚肚案。那讓段玉衡這個名字真正揚名天下的第一案。那個在牢獄中,后來被段鸮用一把一把的觀音土活活撐死的貪官。那個將萬貫家財填在魚肚中,害的兗州百姓慘死的貪官。就是當年害的整個兗州百姓都陷入饑荒之中,餓到只能吃觀音土,害他因此得了異食之癖的幕后黑手。段鸮少年時,總希望來日繼承段家先祖遺志。可到頭來,他真正入官場的那一日,第一個揮刀要鏟的就是當日的仇人。當年害的兗州百姓因饑荒而死的貪官慘死。所有人的大仇得報,可阿俏和兗州那些死去的百姓卻也再回不來了。那個一點點消失在過去歲月里中,連只是覺得傷心都要一個人躲起來的少年人也再也回不來了。這世上留下的,唯有一個段玉衡而已。他是心懷天下的少年才子,是世宗親任的前朝進士,他將滿身風骨化為公堂正義,卻此生再也沒有回過一次自己的家鄉。也是這一年,段鸮生命里的最后一個親人終是故去了。老夫人也走了,他成了這真正的孤家寡人。可明伯曾以為,老夫人恨透了自己的兒子。因為當年段鸮踏出那一步時,老夫人氣的發了魔怔,日日都在咒罵他趕緊死,讓他永遠地滾出去,一生一世都不要再回家了。但在老夫人臨要過世前,卻在病重模糊中對著身邊伺候的下人說了一件很奇怪的話,她讓下人等她去了之后,把她的靈位一定要擺在家門口最明顯的地方。任何人一推門走進來,就能立刻讓她的靈牌一眼就能看見的那種。她這一日日地,到底在等著誰跨過這道祖宅的大門推門進來呢,沒有人知道,但在那靈位的正前方,是段家老宅正堂前還掛著一副書法字。那副筆法稚嫩的字的抄寫的是宋朝詩人的一首詩,。那副掛在堂前,和那塊家母段郎氏的牌位遙遙相望的書法字,就好像是一個梳著發髻的老夫人一邊念誦心經事,在對著靈堂里的一切平淡而老邁的背影。她或許心里也明白,她的兒子以后再也不會回來了。他們都太固執了,說不出一句原諒,也說不出一句和解。甚至,連一句母子間最起碼的愛都難說出口。所以她只是日日化作風和雨留在兗州等著。哪一日他終于回家了,她卻已經不在了,定然也要從外頭走過這道門,到那時,他推開門,他的母親第一眼就能坐在門口看見這一幕。堂前,好像有這樣一聲很淡的呼喚,又好像沒有。只有段老夫人家那依舊擺在門前的牌位,和那牌位前那副正對著老夫人畫像的還留在。【“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將相本無種,男兒當自強。”】【“學乃身之寶,儒為席上珍,君看為宰相,必用讀書人。”】【“莫道儒冠誤,詩書不負人,達而相天下,窮則善其身。”】這是段家對門中子弟志向的要求。也是段鸮小時候第一次會寫書法時寫的。可明伯內心,卻還是一直很想對段鸮真心地說上一句話。南軍機大人。這些年,您真的做的很好。一直以來,您真的做了很多很多對百姓,對天下好的事,有朝一日也真正地回來歇一歇吧。像您少年時一樣,也會開心,不開心,如同一個真正的熱烈開朗,赤忱光明的少年郎一樣。因您是世上心性最堅定之人。這等磨難,終將造就他,而不是摧毀您。您是這皓月當空之中最耀眼的的一顆玉衡星,一直,一直無畏地大步向前去吧。您真的已經實現了自己少年時的志向了。到那時,兗州舊事,方可拂去所有人心上留下的傷疤。世宗十三年留下的那最后的山河太平,終究還在。過往,那些年頭里的風光歲月,發生在那里的一切舊事也終于是真正過去了——作者有話要說: 推薦一首bg:林海這是段鸮的單人篇。也是序章中,關于他當年成名的魚肚案,和他曾經為什么要用觀音土這么殘忍的方式殺人的由來。南軍機,從不是他人去為他造就的名聲,而是他自己成就了自己。他的過去其實連他自己都無法評判,但或許死亡之后才是新生,所以此生也一直堅定地一路向前吧,段玉衡。第二十四回(下)十八日。順天府“啪”地一聲,懸掛著一桿大紅色旗子的上方傳來一記響亮的鳴鞭聲。天光初亮,一位立領,馬蹄袖,身披護甲的城門領在上方示意準時開城門,這也預示著這座從遠處望過來只籠罩在紫氣之中的城市一天當中開放城門的時辰到了。這里是順天。天子腳下,皇城所在。本朝四海之地交通,商貿都最為通暢便利的地方就在此,城中,人口最多,貿易昌盛,也因此,光是看城門下聚集著的百姓從衣著和口音便知道是從各地趕來的。自古,順天是一個地域文化交匯的大熔爐。自前朝開始,宮墻,城墻,樓牌,商鋪,民宅遍地開花。這些尋常百姓構成了順天府的龐大與繁華景色,雖這里是皇城,卻也是尋常百姓生活的順天。路當中,幾個沿途百姓家的小童在車流中快速跑過,一旁茶樓上隱約有談笑聲。就在這時,在這入城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