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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正當中的棕色馬匹也是嘶鳴一聲,一下喘著氣流血倒地一動不動了。更巧妙的是,因瞄準的并非是要害,只是馬的其中一處后腳筋,所以這匹馬雖為死亡,卻也被‘白布巾’解了日月升票號外的燃眉之急。見此情形,方才四面八方埋伏住的官兵因此激動地聚攏了起來,并開始收拾起殘局。——這下,十二顆炸彈終于只差最后一個了。……戌時三刻。天色已入夜。大運河上的運船已接到官府通知分散開來,方才陸陸續續地從各處傳來,分散在城中的邊置慢炮已被成功拆除的消息。城中所有人力開始集中朝中央地帶聚攏過來。但與此同時,還有一個此次案件中最大的隱患就藏在這江寧城中,那就是那個身上藏著一顆邊置慢炮,且隨時會自己引爆的乞丐。就在方才兩邊拆除進行之時,這頭的這幫人其實也已尋到了馬乞丐的所在。畢竟,江寧府再大,官府的人卻也有法子能順著罪犯過往遺漏的線索因劉岑還昏迷著,富察爾濟和段鸮那邊各自也有事,札克善就作為搜查的一員跟著江寧府過來找人。白天時,司馬準他們已加急派人四處搜尋過這姓馬的乞丐。得知他雖平常在外要飯,卻還有個孫子和他一道住在秦淮底下的橋洞里,就想以此作為依據去找人。可或許是一直流落街頭,也久未和外人接觸了。此前這伙喪心病狂的犯罪者又以那拔球的游戲,提前用饅頭洗腦了這老乞丐。當官府中人,好不容易在沿河一帶找到這疑似馬乞丐和他的小孫子出沒的地方時,正蹲在路邊的這衣衫襤褸的老乞丐竟抱起孩子就倉皇開始逃跑了起來。他這一跑,知道他身上還藏著個什么東西的官府中人也急了。沿河一帶堵著各種運船本就難抓人,那懷里還抱著孩子的老乞丐身子骨雖弱,卻也發了瘋似的,死活竟不讓那個官府抓住。數人在街頭尾追堵截之下,竟將這老人和孩子活生生堵到了秦淮河畔的一處酒樓后,而看到底下官兵們還在試圖和自己說話,嘴里恐懼地‘啊嗚’‘啊嗚’,卻一句好端端的勸解都聽不懂。“老翁!下來吧!我們真的沒有惡意!只要你將懷中那個‘拔球’給我們!千萬不要拉斷!您聽見了沒有!”這番一開始好言好語,在底下的人喊得是聲嘶力竭,只生怕這老乞丐就一時聽不懂就做下了這傷人傷己的事。畢竟這一顆邊置慢炮就可將這酒樓原地炸碎。到時不說他們這些靠近的人,就是這上方的一老一小也得被炸得血rou模糊,當場慘死。可眼見那趴在樓上不肯下來的老乞丐嚇得直哆嗦還抱著手里的那個小孩,那眾目睽睽下不知所措的孩子也凄厲地哭了起來。“嗚嗚……嗚嗚……”這一哭,這要飯孩子還和自己爺爺抱著躲藏在樓上,可手里抱著的‘東西’也跟著暴露了出來。五彩絲綢,竹筒裝置,還有一根長長的引線就這么系在那孩子的腰上,而在這孩子手上還有一塊火石。這東西竟真的是那位‘皖南人’惡徒所自制的最后一顆用以襲擊江寧府的邊置慢炮!這一幕,任憑誰看見了心里都得一涼,知道大事不妙了。可偏偏城中其余剩下的邊置慢炮均已拆的差不多了,現在時間所剩不多,就只有不過半刻了。這一刻,所有如札克善一樣目睹這一幕的官兵們心里都不忍極了。乞丐和老者的命也是命。這伙人為了一己私利,竟將這□□綁在了他們身上,當真是豬狗不如,而好在,這時,那邊解決的差不多了,所以現在,也并非是沒有解決辦法。所以參考這酒樓周圍地形,江寧官府這頭也想了個法子。只讓一人在底下先和老乞丐說話拖住這時間,又令人從上方靠近這老乞丐和孩子。即便老人在中途被撞倒時,很有可能會引爆,但這時,只將這最后一顆邊置慢炮趁機丟入秦淮河中,就可將傷亡降低到最小。這一法子,卻是死馬當活馬醫了。此時,整個還處在緊急警備下的江寧府已經完全天色暗下來。黑壓壓的城墻上,點起了火把,但在這酒樓之下,卻將原本聚集著的大多數官兵都撤離了,只留下了札克善他們臨時從梅香客棧找來的那個小麻子曾明。因曾明和死去的張三同身形相仿,所以眼下這夜色之中,為了能讓老乞丐不會突然沖動行事。這曾明卻也相當有勇有謀地穿上了那死者的衣衫,又在底下模仿著張三同往日的舉止,用一個饅頭就和樓上的老乞丐對話了起來。可憐巴巴地‘啊嗚啊嗚’了兩下老乞丐站在樓上,遠遠見底下站著的‘張三同’當即有點反應。底下埋伏在周圍的官差們大氣都不敢出。只看著這店小二曾明也一臉冷汗地和那老乞丐說著什么。與此同時,另外兩個一黑一白的身影已是悄悄在暗中的樓頂靠近了人就掛在酒樓邊緣的老人和孩子。“不要動。”“把手舉高,然后把‘東西’朝著上方拋出去。”“就會有饅頭給你。”這曾明一字一句根據官差們教著學著講出來三句話,讓這神志不清的老乞丐在片刻之后終于是有了一絲動搖。下方,一個個火把點燃了江寧上方,照亮了遠處的夜色。唯獨,這從危險無比屋頂和樓閣兩邊各自一點點接近的二人的面孔有些模糊,令人完全看不清楚他們到底是誰。但距離那‘邊置慢炮’被人工引爆的時間正在一點點接近。這一刻,每個人的心都懸在了嗓子眼。也是這一瞬間,屋頂上的兩個人,樓下的曾明,和那被反向劫持著的‘人rou炸彈’均是突然動了!五,四。三,二。一!【——!】【——!】從竹筒引線中火星子在半空中點燃,伴隨著巨大的屋頂坍塌聲。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