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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這個思路一直在查。結果如今竟是有案件之外的平民來官府主動投案,而且恰恰好是趕在官府剛剛放走郭木卜,證明他并不是跟蹤狂的同時。“對,就是找到了康舉人失蹤前的鞋襪……被掛在去往郊外那處的半山林中,上頭還有一絲刮擦后的血,樵夫們撿到送到門口來了……”“那幫樵夫是在何處被找到的?”始終沒怎么吭聲的段鸮站在一旁面無表情地問了一句。“是和咱們平陽八竿子打不著的岳陽嶺上,有人推測,康舉人可能并不是被綁架,而是自己那日去鄰縣時喝酒,他素日里在這周圍就是個貪杯的,那天也沒和家里人說或許就自己興頭上來出門去了,酒過三巡走到岳陽嶺就跌下來,鞋襪也被掛在了岳陽嶺的半山樹枝上。”“那下頭是山間斷崖,連著松江和平陽之間的護城河,別說人跌下去了,就是尋常走獸怕是都找不回尸骨了,不過若是要證明那是不是康舉人的東西,還得找他家里人仔細去看看才好確定……”氣喘吁吁地來跑腿送信的小捕快如此說著,面色也是不太好。衙門的人一聽到這兒,也不敢做停留,趕忙就領著人先通知了康家人,又上趕著去那平陽河上方的岳陽嶺去看物證去了。這一次,作為有鑒證經(jīng)驗,且也想看看康舉人的所謂鞋襪證據(jù)的段鸮也跟過去看了一眼。可等眾人出了城,又由等在山腳的樵夫和聞訊而來的本地鄉(xiāng)紳提著鑼鼓和燈籠上了山,就見那叢林茂密的岳陽嶺上,山勢陡峭,一旁的一處半路截斷的懸崖上真有雙破損的鞋襪掛著。段鸮見狀繞過旁人已經(jīng)來來回回上過山的腳印,俯下身去查看那截斷山崖邊的一處斷石,卻見刮擦之痕非常明顯,一看就是真有重物從此失足掉下去過。尤其是那兩道人一下子跌出山崖時留下的殘損鞋印。驗證這確是個人,而不是其他走獸導致的,而隨后,替兩位不便過來的夫人過來認東西的康家家丁也佐證了這一點。“老爺——這真的是我們老爺?shù)臇|西……小的絕對不可能認錯!你就是咱們康家老爺?shù)男m啊!”事情到此,陷入了一個仿佛解不開的死循環(huán)中。這之前失蹤的康舉人有極大的可能已經(jīng)死了。而且不是因為被跟蹤狂而綁架,而是自己喝多了酒走到平陽縣外的岳陽嶺上摔了下去。因為岳陽嶺陡峭,每年都有些過路人掉下去摔死,一個往常就極愛喝酒,時常貪杯的衣冠在那里找到,簡直再尋常不過了。所謂的變態(tài)跟蹤狂案,變成了醉酒誤判,還差點抓錯了一個無辜的人。這下,不止是潘二,就連富察爾濟和段鸮也被劉闖大人給訓話了。雖然他們倆是協(xié)助的,本身也不算衙門的人,所以劉闖大人也不能拿他們怎么樣,可任憑誰都不能再說這案子的真兇到底是誰了。尤其是,此事整整拖了十五日,關于這起案子‘比’限,也就此過了。‘比’限一過,衙門只能領罰。偌大的平陽衙門不是只有這一起案子要查,每日多的是忙不完的事,知府那邊他們辦事不利沒抓到了,可這么一圈下來也真的沒人想繼續(xù)追查此案了。這一日入夜。忙活了這么多天到頭來卻什么也沒撈著的三人還是湊在一塊喝了頓酒。前城防營前的大道上,販夫走卒,商客之流來來往往,這個季節(jié),街上有好多賣梔子花和楊梅的,一路花香攙著楊梅香味,倒是頗有平陽風光。這期間,一身官服都跑的表面皺皺巴巴,脫了官帽以頭搶桌的潘二是最垂頭喪氣的那個。因為他這回不僅被劉闖大人罵了,還被狠狠罰了俸祿。在這樣的情形下,這位往常為人還挺爽利的胖捕快也不想難為任何人,只頗受打擊地談起看說這案子怕是真到此為止了。“岳陽嶺上的那個確實是跌倒會留下的擦痕,那塊煙道上的腳印也沒有問題,但這件案子確實還有說不通的地方。段鸮這么說著。“是啊……到底問題是出在哪兒,明明那個郭木卜的嫌疑就很大,甚至連他看人的眼神我都覺得很不對勁,尋常人哪里有那樣的眼神。”潘二也嘀咕了一句。可見他們兩個似乎都有些在這件事上過不去,有個在旁邊懶散望天,看上去唯獨顯得一點不喪氣的人就來了句。“哎,我說,這到底有什么好過不去,現(xiàn)在事情都已經(jīng)這樣了,‘比’限也過了,誰也沒辦法,你有這個功夫不如去查查別的案子,早點讓劉大人忘掉這次這事。”“是,你是無所謂,可,可當初不是你個王八蛋說你一定有辦法的么!”潘二捕快也氣著了,拍桌子不客氣地回懟了這人一句。“喂!你可別趁機栽贓啊,我當初只是說我有辦法,我又沒有說辦法一定有用,你把我當神仙啊,再說了,這案子沒破又不是我一個人的責任,每個人都,那不成也不能變我一個人的事吧!”這姓富察的不開口則以,一開口還把段鸮給拖下水了,對此破不了案子的段鸮尚未發(fā)表自己的意見,他和潘二這一開一回間就又把有件事給暴露了。“那行,那你們把二兩還我。”說到這事,就也不和他繼續(xù)客氣了,雖然是熟人,但潘二氣勢洶洶地突然拍拍桌子。“什么二兩。”段鸮在一旁見勢不妙提出了一個看樣子很有必要的疑問。“哈,哈,根本沒什么二兩二兩,你別聽這個胖子胡說八道。”有個人一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可疑樣子就搖搖手干笑了起來。潘二:“我,我怎么胡說八道了!之前不就是富察……說,想要你們倆來平陽就得給點好處么?他說你們倆平常干什么都得聽他的,所以就收了我二兩銀子,他說到時候和你對半——唔,富察你捂住我嘴干什么!”段鸮:“……”富察爾濟:“……”心直口快的潘二捕快這隨隨便便的一句話,就再次將一樁隱藏多日的‘秘密’給揭開了。一瞬間,他面前那兩人之間的氣氛都變得萬分詭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