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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害者張梅初和第二個受害者阮小儀的尸體上,原本也該是留下這等楊梅瘡感染的痕跡的。段鸮心頭這么想著,一時倒也覺得這案子和尸檢到此是越查越奇怪了。冥冥之中,好像有一個謎團就在眼前,卻令人難以撥開,發現真相。事后,段鸮這個意外發現,并沒有急著告訴任何人。他還需要另外找人仔細驗證過,才可確定這女尸馬鳳凰身上,是否真有如他猜測中的那個特殊又特別‘證據’。不過既然這四具紅睡鞋女尸,他目前也均已經看過了,那么到此,他能從這些尸體上本身找到的所有線索也差不多了。是夜,段鸮一個人先回了處州府官邸。這一整個白天,他都沒看到富察爾濟的人回來。眼下天黑了,某人竟也不知道所蹤,這倒是顯得有些古怪了。可等段鸮回了自己的地方,又先行打些熱水來,準備再次清洗一下白天到底還是沾過尸體的,有個人就這么出現了。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昨天看到評論區的姑娘們說想看下一章,所以我睡不著就干脆連夜打完了……躺平,下面就是‘夫夫獨處甜甜蜜蜜’環節(并不是)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泠柘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泠柘20瓶;陸伽5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七回(下)段鸮最開始從義莊回來時,并沒有注意到有個人也回來了。夜晚,處州府臨時官邸外看樣子已并無他人,他一個人這么緩緩走過對面的走廊上,也是并無多余動靜。夜半三更,天色有點涼。園子里修著些并不茂密的竹子,正堵著后頭一面墻后,遮擋了過往所有視線。但就在他一邊想著案子的事走到一處,段鸮一抬頭卻恰好看到在那黑漆漆無光的梁下,竟有個人依稀坐在那暗處一動不動。他第一反應到底是什么人,才會一個人像個鬼一樣奇奇怪怪地坐在這種地方。但回過神又意識到此人是誰后,段仵作本人還是頓了一下。不遠處,那人似乎也看到了他,段鸮見狀沒主動開口。他這個人從來都極度自律。不管是多年來養成的個人習慣還是其他,段鸮都能將關于自己的所有細節都做到完美,任憑誰都挑不出一絲問題來。可他就是這般性格極端,同時極度追求完美的人,他不喜歡在自己已經預設好的事情中,出現半分的差錯。凡事要么不做,要么就一定要做到極致。如這多年慣用的字跡,指甲和雙手的干凈程度,待人接物的笑容,他都能做到一種幾乎有些病態的,卻也自我約束式的整潔和自律。平而穩,心有籌謀卻隱而不發。力求中庸,也志在權衡之道,這是他為什么這么多年來,一直都對自己嚴格要求的原因。也因為他只有始終令自己活在這種自律與清醒中,才不會有朝一日被當年那些人言中,最終變成一個瘋子。他本以為這一切不會有人能打破了,可沒想到,有個人就這么出現了。他們二人無論是心性,想法,還是處事手段都沒有一絲相似之處,甚至還時不時有些看對方不順眼。放在以往,段鸮都該是不理會這樣的人的。畢竟,好端端的卻將自己整日活成這副裝瘋賣傻的樣子,雖有才學,能力,也到底不是能真正心存天下,或是擔當的人。可他和這人雖八字不合。頗有些話不投機,但他心底也尊重任何人,尤其是可以被他稱作一句對手的人。對手——就是這個詞,令方才本來都轉身準備直接走人的段鸮頓了一下。白天,他們并沒有來得及碰上。但富察爾濟到現在人才剛剛回來,卻也說明了或許那邊的案子也是出現了一點問題。眼下,這兩個人皆因各自手頭的案情出現了問題,又都遇上瓶頸沒用晚飯。所以,此刻大半夜不睡在這兒撞見了,段鸮和富察爾濟倒是又想起這一遭了。可他們倆又都不是那種會主動聊天的人,這么一搞,又只能一起望天了。對此,盡頭處像個‘鬼’一樣一個人呆著的富察爾濟似乎也明白這點。他原本也不想和段鸮多說什么。只想在這兒獨自想點白天案子的事再回去,結果,就在他以為對方這一次也會以前和他沒什么話好說時,他就聽到那人開了口。“去吃宵夜么?!?/br>挺突然的,段鸮就來了這么句。“哦,你請么?”一睜眼頓也覺得有些稀奇,壓根沒想到段鸮這種人也會說這話的富察爾濟看了眼也反問了一句。“去不去?”“去,既然是段仵作請客,當然要去,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嘴上這么流里流氣地隨口說著,還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八輩子也沒這么好請動過的富察爾濟也就厚著臉皮不和他客氣了,竟也真的像十分“受寵若驚”地一個人搖晃著從那處黑漆漆的地方起來了。不過他們倆原就是那種一旦想要干什么,都不會去過于在乎他人看法的人。所以說是出去找個地方吃夜宵,也就從這臨時暫住的處州府官邸出來,又在這夜晚的街市上走了一遭。街上,有一聲聲梆子在響。天色很黑,卻也有這處州府的燈火在這二人頭頂亮著。此刻離今夜宵禁還有兩三個時辰,街上還有些小食攤開著。那用一根青色長竹棍的支起皂步底下掛著燈籠,名曰對月食光,小鋪子旁臨水照著一旁,映出些來往的人影,也將這夜晚顯得不那幽深漫長。因地屬江南,處州府當地人愛吃糖水雞蛋加糯米醪糟,街市上最多的也是這個。這種平日里只能當個點心的東西雖不十足頂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