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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粉……你唱的很好聽!”這是首童年的歌謠,小粉剛來戲班的時候只有一點點大,剛會說話。師傅掙不到錢,只弄點米粥喂他,小粉餓著直哭,十歲的師兄把他抱在懷里搖晃,唱著“螢火蟲,夜夜紅”,在小河邊來回的走。再大點的時候,師兄帶著他去賣藝,小小的孩子被師兄放在竹筐里擱在地上,他咬著手指看著半大的師兄在外面翻跟斗耍棍耍刀。太陽落山的時候,大孩子撿起地上少少的幾個銅板,再背起竹筐出城回村子。路上,小六喊著餓了,師兄氣喘吁吁的說馬上就到了,在村口買碗豆花,師兄先緊著他吃,等小六飽的打咯了,才捧起碗舔舔碗底剩下的湯水。看著吃飽的小六,師兄笑出了酒窩,再把他放筐里背著,一路唱著童謠,回到大雜院里。后來,又有了小七小八小九,可這首童謠,師兄只唱給小六聽過。小粉在哭。唐加嘆口氣,披上衣服爬起來,走過去摸了摸小粉的頭發,又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糖球,我想回家,我想師傅,我想師兄……”小粉低下頭,拉著唐加的手指。“知道了,很快就可以回去了,等我有錢了,去幫你問問,我們這里有很多厲害的人,一定有辦法送你回去的。”“真的嗎?”“真的,我騙過你嗎?”唐加抱起小東西,把他的腦袋按在懷里。“我想回家!”知暖知心發自肺腑的一句話。唐加恩了一聲,抱著小東西,拍著他的背,在屋里來回的走,說很快的,很快就回去了。頸窩里一片濕潤,小小的臉龐埋在唐加的脖頸處。小粉嗚咽著說:“糖球,我想吃石榴。要酸的。”唐加應了,說:“好,咱一會就去買,不要甜的。”小粉抽噎著,笑了。18:雞飛蛋打李建軍上下打量這座小院,拿著紙條對了對地址,沒錯,就是這里。這是座老北京胡同里常見的小四合院。他跨步往前走,迎面被人撞的后退幾步,那是個黑瘦的小子,身上都是血。牛樂樂扶住李建軍問:“你沒事吧!”李思拿著把血淋淋的刀沖出來一頓揮舞,邊揮邊吼:“臭小子,你再給我跑!我就這件衣服能穿了,今天非把你扒光掛天安門上去去!!”看見門口的李建軍,明顯是愣了一下問,“大李,你怎么來了!”李建軍剛想回話,牛樂樂把他往李思懷里一推,扭頭跑了。唐加的聲音從小院里傳來:“你倒是把刀拿過來啊,這還沒斷氣呢?多受罪啊!”李建軍郁悶的看看身上沾著的血印子,一頭霧水說:“我找唐加有點事!你們……這是在干什么?”李思熱情的把他拉進小院:“沒什么,開葷呢!”唐加蹲在小院的地上,捏著塑料袋,按著一只半死的雞。牛樂樂這死小子,從拍戲的村里偷了只雞回來,拍著胸脯說殺雞容易,一刀下去,卻沒死,撒著血的雞滿園亂撲騰,灑了一院子都是血,跟兇案現場似的,真是要命。他按著雞,回頭看窗臺,小粉正站在簾子后面,大睜著圓溜溜的黑眼睛看著那血rou模糊的老母雞。唐加心疼,這下怕是把小家伙嚇壞了吧!哎!為什么這一院子住的,全不是正常人呢!個個的極品,這剛跑出去的那兩個,滿身是血,頗像茹毛飲血的野人。一會回去得好好安撫安撫心靈受傷害的小粉小朋友。唐加剛下定決定安撫他,轉眼就見小家伙盯著老母雞,抿起嘴角,露出小小的笑容,伸出小舌頭舔了舔嘴唇,笑容慢慢的放大了,黑眼睛也瞇了起來。切!!唐加懺悔,怎么忘了這小家伙是個要吃不要命的吃貨!!看那窗臺上的小粉,滿臉的都是對老母雞的向往,沒準在他腦海里,這已經是一鍋雞湯,要不,就是只紅的油亮的大燒雞了。別說是殺只雞,他唐加就算是殺只老虎,小東西也只會想著先往哪塊rou上下口。唐加清清嗓子,對著窗口笑,大聲的吆喝了一句:“小的們,快拿刀來,一會燉了它!今天咱們吃清燉老母雞啊!”小粉從窗簾后探出大半個身子,開心的朝他笑著點了點頭。唐加心情非常好,比個口型“就知道你愛吃!”他正笑著,一把血刀伸到他面前,唐加接刀,順便埋汰李思:“你沒事跟小黑鬧什么,缺心眼啊,弄一院子血,一會你擦啊!”開始殺雞。把雞頭捏著固定在母雞身上,雞脖子要彎曲,全部繃緊了才行,他拔掉雞脖子上的兩撮毛,露出皮膚。一刀下去……快、準、恨!母雞蹬蹬腿,“嘎嘎”幾聲,不動了。“下手夠恨的!”唐加一愣,抬起頭,蹲在面前的竟是好久沒見的李建軍,他笑一下說:“橫豎是一刀,下狠點手它也少受點罪!本來就是拿它來吃的,干嘛那么矯情。……”像是唐加會說的話,干脆,不虛偽,不像有些人,吃著生扣鵝腸,油滾猴腦,回頭再到廟里去捐錢。李建軍退了一步,躲開雞血。唐加拎著雞,把雞脖子對準小碗,將雞血放了干凈,這才站起來拎著死雞慢慢甩了甩剩下的血。“你怎么過來了?”“不歡迎啊!聽說你在西單那邊拉琴,怎么,轉投街頭表演藝術了!真不打算到我那干了?!”李思在邊上搭話:“大李,你別理他,這丑小子最近魔障了,見天的在屋里聽戲,半夜彈琴干嚎,煩透了!”唐加揮手:“滾滾,有你什么事兒,燒水去!”李建軍看看坐在院邊的血人李思,扭頭問唐加“也不請我到屋里坐坐。”唐加斜眼了看了看窗臺,小粉點點頭,躲了起來。李建軍順著他的眼光,自覺的走到小屋前:“哦,是這間啊!”推門進了屋子。唐加把死雞往李思的方向一拋,吩咐一聲“拿去燉。”慌張的跟著李建軍跑進屋子,又伸頭出來對著發傻的李思強調:“要清燉,做雞湯,鹽別放多。”李建軍拉過凳子坐下,順手從寫字臺上拿起八達嶺,磕出一根點燃了放進嘴里,咳咳了兩聲問:“怎么潮了!”放了好2個多月的煙,能不潮么!“你別站著,坐下,咱們隨便聊聊!”深吸一口煙,他沖唐加點點頭,示意他坐下。唐加主隨客便,坐在床上。“唐加,你在我哪里,也唱了大半年了吧!”唐加點頭,李建軍接著說:“你這臭脾氣,我那天的話,都還沒說完呢,讓我憋了好幾天,今天你別說話,讓我說痛快了!”他咳咳兩聲,開始高談闊論:“唱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