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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去暫住,另外還有一部分人可能就要被留下來,提前被放出宮。 立春說, 她年齡超了, 主子們不會帶她走。而她也不想離開皇城。畢竟她的生意, 根基都在這里。 雖然她說得含糊, 可尹小滿也知道, 徒弟之所以這些年不出宮是因為在宮里能和她聯(lián)系上。要是去了行宮, 連這點愿望也滿足不了,那也確實沒有任何留下的必要。 立春這個字條的字跡非常潦草, 能夠看得出她寫的時候非常的慌亂。應(yīng)該是趁人不備, 偷偷的留下這么幾句話就急著離開了。 她在最后說, 她在御膳房的小倉庫里給尹小滿留了一些東西, 讓她務(wù)必想辦法去拿走。 立春并沒有說留下的是什么, 只是說這可能是她們師徒兩個最后一次聯(lián)系了,今天之后她都不會再有機會回宮。 她讓尹小滿務(wù)必不要推辭,說那些都是她的心意,是她現(xiàn)在唯一能夠孝敬師傅的了。 …… 這個條子并不長,能夠看得出立春也在強壓著感情,讓自己的語氣盡可能的平淡。 她只敘述事情經(jīng)過,除了最后那一段反反復(fù)復(fù)的念叨了好幾遍讓尹小滿一定要去小倉庫一趟,字里行間并沒有說些告別的話。 可是在最后,她還是沒忍住,添了一句:“徒兒立春叩別師傅。” 那幾個字寫得潦草凌亂,能夠看得出寫的時候,立春是在用多大的努力在壓抑心情。 看著它,尹小滿還是沒有忍住,紅了眼睛。 穿越到了這個世界之后,還能和立春再續(xù)師徒之緣,并且一續(xù)十多年,其實尹小滿已經(jīng)知足了。 她知道,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也知道徒弟做出的這個選擇,是目前能夠做出的,最正確的。 特別是在親眼看到了皇宮此時的狀況,她更是打心眼里害怕。 怕再有什么危險。 立春選擇離開是好事情,尹小滿知道,她離開了這兒,才會有一片更廣袤的天地。 可接受并不代表不難過。 一想到從此后兩個人真的再也無相見之日,尹小滿的心里還是說不出來的難受。 她去了一趟小倉庫。 想去看看徒弟一而再,再而三交待給她的到底都是些什么東西。 結(jié)果剛一走到倉庫門口,就立刻明白立春為什么會選擇將東西都放在這里了。 那倉庫外面一排房子全都塌了,將它前面的那塊場地堵得嚴嚴實實。 除非對御膳房特別了解的人,一般人根本不會注意到那扇小門。 所以,這里在此時是相對安全的地方。 倉庫里很亂。 顯然之前受災(zāi)也不輕。 曾經(jīng)的那些木架子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太礙事的已經(jīng)被拖到了角落里,還有些太大,拖不動的,立春就任它們散落在各處了。 在倉庫中堆滿了各種物資。 有糧食,干菜,rou,各種調(diào)料,這些應(yīng)該大部分都是倉庫本來就有的,然后被立春重新整理過,將能吃,能放的全都整到了一起,堆成了堆。 除此之后,還有一些比較名貴的干貨——山參,燕窩,滋補食材、 甚至還有成套的,沒有破裂的名貴餐具,杯盞,金銀器皿…… 看著這些,尹小滿已經(jīng)不知道要說什么了。 雖然她也知道,大災(zāi)之后,那些貴人們根本想不起來這些在他們眼中完全不值錢的物件,他們也帶不走。 可徒弟這是…… 這是準備把她后幾十年的日子全給安排好嗎? 立春這是把御膳房中所有能吃能用,帶不走她又拿得動的東西全都搬過來了吧?! 也難怪她要一再交待讓自己來拿。 搬著些,她要怎么擔驚受怕,必然也是吃了不少苦頭。 看著這一屋子的東西,尹小滿的心里已經(jīng)說不出是什么滋味了。 眼前又一次模糊成了一片。 她轉(zhuǎn)過頭,伸手在臉上抹了一把,然后目光又被旁的吸引了過去。 她這才發(fā)現(xiàn),除了這些,在靠近屋子最角落的位置,有一塊地方明顯比別處干凈許多。 那里放著一個不太大的木箱。 那個木箱她認識,很多年前就在徒弟的房間里見過。 尹小滿走過去將箱子打開,發(fā)現(xiàn)里面也是放得滿滿當當。 有些什么她來不及細看,最先映入眼簾的是兩個冊子。 她隨手拿起一本,打開后握著冊子的手不由得緊了幾分。 那是一本藥方。 字跡是立春的,應(yīng)該是她謄錄的。 第一頁寫的正是當年王醫(yī)女給她開的那個保胎的方子。 而后面,則分門別類的錄入了保養(yǎng)身體的,治療心疾的,發(fā)熱嘔吐中暑的,甚至還有減緩孕吐的。 那些方子品類非常的繁雜,一看就不是從一個人那里得來的。 看著那端端正正的字體,尹小滿仿佛看到了徒弟一頁一頁謄抄時的用心和鄭重。 她不知道這些方子立春是用了多少心思找回來的,可很明顯她準備了很長時間。 單看那本子的新舊程度就能夠看得出,這絕非是一年兩年就能夠收集到的。 放下這個冊子,尹小滿又拿起了另外一本略薄的。 這一次即便她有了思想準備,可打開看后,心臟依然猛然跳動了一下。 那個冊子,應(yīng)該記錄了立春開的那個脂粉鋪里所有的秘方。 最開頭的幾個,確實是尹小滿最早自己鼓搗出來的。可立春能把她那個店開成一個金字招牌,單靠那幾個方子顯然是不可能的。 后面那些,足足二十多個脂霜,胭脂,粉餅的制作方法應(yīng)該才是她的立身之本。 而她卻在此時毫不保留的將這些全都記錄了下來,然后留在了這里。 尹小滿覺得她應(yīng)該是早就有了這個打算。 亦或者是她可能和自己一樣,一直都在擔心著分開的這一天會隨時到來,只能提早準備。 立春這是怕她供應(yīng)不上那些面脂手霜之后,自己以后的日子不知道要怎么辦。 所以只能把這些留下。 箱子里面其他的東西尹小滿沒有細看,她在這里待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 可不細看她也知道,那些應(yīng)該都是徒弟匆忙間將她住處中覺得能用得上的東西都整理在了一起,把能拿來的全給她搬過來了。 比起徒弟,尹小滿只覺得自己能為她做的實在是太少了。 可是此時的她,已經(jīng)全無辦法。 強忍住眼中的酸意,尹小滿動用意念將這些東西全都送回了自己的小房間。 送完后,一陣頭暈眼花。 在空間內(nèi)部互相投運東西,以前對于她來說,是很輕易的,完全不費什么力氣。 可這一次,她甚至有了一點脫力的感覺。 足以證明立春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