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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拿的饅頭拿回來!” 一句話頓時提醒了小伙子,都沒等眾人反應過來,陳明識已經撒丫子朝著他們住的方向跑了過去。 陳明識這一跑,小家伙們都清醒了,再也不用人催,一個比一個跑得快,幾乎是一眨眼功夫,除了她們兩家子,其他的人全都跑完了。 孩子們說話,是想不起來背人的。加上場地中間又實在是太安靜了。他們這邊的動靜,那邊兒的人聽得清清楚楚。 有孩子的人家,悄悄松了一口氣,那沒孩子的,就有點不知所措起來。 不知道是誰,先試探性的往邊上移了移。然后發現從祁峰到石磊并沒有誰有要阻攔的意思,頓時膽子也大了起來,那真的是,轉頭就跑,跑得比兔子還快。 有一個跑了,那肯定有一群跟著,很快,除了那些個家里有孩子回去拿的,cao場上的軍工們幾乎全都跑完了。 所有的干部戰士全都站在原地看著,沒有催促,也沒有阻止。 陳明識是第一個跑的,卻是最后一個回來的。 那些比他回家晚的孩子,已經抱著,捧著饅頭回來重新放進大盆里了,只有他最后一個磨磨唧唧空手而歸。 從他離開的那一刻,雙胞胎里的meimei陳明理就站在了路邊上眼巴巴的等著,一直到大家都回來了,他也沒回,小丫頭的眼淚就已經在眼眶里打起了轉轉。 待看到他空手而歸時,小丫頭一個沒憋住,哇的一下就哭出了聲。 “你咋沒找到?你咋沒找到啊?爺爺要被攆走了!嗚嗚,爺爺不能留島上了!” 小丫頭可能是覺得太委屈了,覺得是自己想出的辦法,卻被哥哥給執行失敗了。這會兒也顧不得害怕了,拉著哥哥的袖子,哇哇的哭。 那哭聲,聽上去又可憐又絕望,搞得大家心里都酸酸的。 “哭啥?都給我閉嘴!你們以為老子都跟你倆一樣,啥都偷?老子沒拿!” 忽然,cao場那邊傳來了一個老人暴怒的聲音,那音量比起剛才祁峰的聲音都不遑多讓。 這一嗓子,還真就讓哭得委委屈屈的陳明理瞬間閉上了嘴巴。 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陳師傅也沒有一點不安的樣子。他梗著脖子沖著那些人懟了回去:“看啥看?老子說沒拿就沒拿!以為都跟你們一樣,就那點出息?老子現在是老了,可當年也是當過民兵隊長的!人炊事班的小同志都說了只能吃不能拿,你們一個個的也不知道點害臊!都那么大年齡了,說,你們有誰比那些戰士的年齡小?也不嫌個丟人!” 他這一番話,算是把所有人都給得罪了。畢竟,秉著法不責眾的原則,當初那饅頭大家可是都拿了。 有一些人確實是為了貪便宜,以前吃苦太多,發現這里的饅頭可以隨便吃,就存起了小心思。 可也有一些人,其實原本也不是真的想拿,就是別人都拿了,怕自己不拿顯得另類,也就跟著拿了一兩個。 陳師傅這番話,夾槍帶棒的,把所有人都給罵進去了。 只有他自己不覺得。 好在這個時候,祁峰再次開口說話,才打斷了這份尷尬。 “今天這事到此為止,但是我希望沒有下一次!再有下回,不管是誰,一律按照偷竊國家財物罪論處!營里會第一時間安排出島,交回團里另行安置。” 下面剛剛出現的一點點sao動再次沒有了,每個人都噤若寒蟬。 雖然說剛才祁峰發脾氣的時候他們害怕,可再怕也沒有這句話說出來后,讓人心驚膽戰。 對于那些技術工人來說,中山島雖然是孤島,來了之后幾乎沒有什么自由,甚至離家千里,想回去一趟難于上青天。 可,待遇好啊! 這里軍工的工資待遇也是按照一線部隊內部職工的標準發放的,不光是錢多,票據,福利也是別的地方不能比的。 當初招人的時候,那也是得有特殊關系,不是根正苗紅,家里有人能提供擔保,手藝再好這邊都不會要。 好容易上了島,然后這些人們發現這兒的條件甚至比當初以為的還要好,一個個恨不得都想在心里念佛,只恨不得能多待幾年,多賺點錢。這個時候,要是被攆回去—— 都不說什么偷竊罪了,單丟了這份工作都能讓人哭死! 而那些專家家屬們則更是打心眼里害怕。 現在不是前些年了,家里有一個文化人會處處受人敬仰。 如今的文化人已經開始不受待見,甚至還會給一家人帶來麻煩。他們身邊太多人因為這種那種原因遭受到了迫害,游街的,勞改的,甚至自我了斷的,都比比皆是。 他們哪一個,在接到沈營長的通知之前,不是日日夜夜生活在忐忑和不安之中的? 雖然上島才一天多,可這里的氣氛和環境,那是和外面截然兩樣的,這種輕松和愜意,他們每個人都能感受到。 能吃飽了這還不算,關鍵是沒有人再用異樣的眼光打量他們,也不用天天如履薄冰,生怕一個閃失把全家都給搭進去。 這種時候,誰會愿意為了那么一點蠅頭小利再把自己以后的好時光全給毀了? 所以,祁峰這一句話,就仿佛一塊大石頭,將某些人蠢蠢欲動的私心全給壓了下去。 因為這次緊急集合,整個島上的人睡得都晚。以至于沈青耘十點多被快艇送回來的時候,居然驚訝的發現,除了戰士的宿舍已經熄燈,島上家家戶戶窗口處幾乎都還有人影晃動,甚至還能夠聽到里面傳來的大人呵斥孩子,讓他們上床睡覺的聲音。 這是發生了什么事?他瞬間有點懵。 他加快了腳步回了家,結果剛一進門就聽到大寶的聲音:“你趕緊洗,洗了趕緊睡,明天早上萬一石磊叔叔讓咱們也跑cao,那可怎么辦?” 然后就是小閨女的哼唧聲:“我不跑!我不跑!石磊叔叔讓我跑步,我,我就哭!” “那你哭吧。哭的他煩了,直接把你扔補給船上給帶走,帶回到團里再也不讓你回來!” 大米一句話說出來,懟的小閨女噎了半天,然后就抽抽嗒嗒的哭了起來。 沈青耘站在院子里,一時間完全摸不著頭腦,鬧不清楚他們到底在討論什么鬼問題? 營里咋可能要求小孩兒們去跑cao?那不是吃飽了撐得?誰閑著沒事帶他們玩啊! “你怎么這會兒回來了?誰送你回的?” 這次集合整得尹小滿頭也是嗡嗡的。雖然祁峰說的那些話跟她并沒有太大關系,可那一句“所有軍工都要參加訓練,”也讓她內心一陣煩躁。 想想從明天起,自己也得起來跑幾公里,她就有點抓狂。 因為心情不好,所以剛才孩子們在外面嚶嚶嗡嗡,她都懶得搭理,直接端了一盆水回屋里擦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