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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當初設計的時候,這兒可是食堂。 任平安他們是按照整個專家組的人全都一起來吃飯做的準備,光八個人的大桌子,屋子里就擺了四張,椅子更是放了三十多把。 結果,這食堂從建成到現在差不多一年了,這才第一次開門宴客。 還是尹小滿利用“職務之便”,占用了這里的地方,搞他們家的私宴。 這一次是華老和寧工先來的,一來就先將那個屋子里里外外轉了一圈。倆人不由又是驚嘆又覺得有點好笑,為這從來沒有啟用過的所謂的“專家食堂”。 他們倆這才意識到,別說這食堂了,算一算上一次他們倆一起來小滿家打招呼都是很久遠以前的事兒了。 一晃一年就這么過去了。 兩位老人還在感嘆的時候,沈青耘也帶著祁峰和劉暢一起回來了。 只要有劉暢的地方,就肯定是熱鬧的。 他還沒進門,強子和虎子就沖過去,一邊一個的猴在了他身上,拉著他說了個喋喋不休。 連說帶比劃,只恨不得能夠把今天一天的經歷全都跟他說上一遍。 之前在營里,大寶和二妞走了之后,倆孩子孤寂的很。 也就只有劉暢還愿意有空的時候帶著倆小的玩一會兒,自從他走了之后,強子和虎子內心的那種失落簡直是無以言表。 所以此刻再次見面,大人小孩都歡喜得緊。 而祁峰這會兒和早上從船上下來的時候,看上去簡直是判若兩人。 很有些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架勢,好像轉了這么一圈,之前的那些包袱全都拋卻了,連精神頭都足了好多。 尹小滿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幻覺,總覺得祁峰腰桿子都挺直了。 因為地方大,這次吃飯她直接是按照兩桌子的菜來準備的,大人小孩兒直接分開了。 大米帶著那一群的小鬼頭去了另外一個屋子,吃吃喝喝,說說鬧鬧。 沒了大人盯著,還有各種好吃的,外加甚至還專門給他們準備了,放在涼水里鎮了一天的清涼椰子水做飲料。小家伙們一個個美得很,完全沒有一個人再鬧著要過來和大人湊熱鬧。 所以,大人們說話也沒有了太多的顧忌。 劉暢甚至還拿來了一瓶酒。 一瓶據說從他爹那里偷來的西鳳酒。 尹小滿沒有見過這種酒,可是她也沒有見過那些個男人面對那瓶子酒時的眼神兒。 怎么說呢?眼珠子都綠了。 讓她甚至想到了狼。 西鳳啊!這年頭,在普通散裝白酒不到過年都沒有供應的時候,劉暢居然拿出了一瓶西鳳! 看著那大紅色標簽上金燦燦的鳳凰,在座的每一個男人的目光都熱辣到恨不得能把那玻璃瓶看出一個洞,直接鉆里頭不出來。 特別是劉暢他們三個,說起來哪一個出了這個門,在營里也都是能夠獨當一面的,誰能想最后為了誰倒得多,誰倒得少了,差點沒打起來。 看得旁邊的寧工和華老那么大年齡了,笑得全都趴在了桌子上,連腰都直不起來。 崔燕更是一臉的嫌棄,不忍直視的表情。 看著他們這副樣子,尹小滿默默的起身,又回廚房撈了一盤子泡菜,拿了一碟油炸小貓魚來當下酒菜。 腦子里已經開始琢磨——是不是可以熱菜少上兩個,留著明天吃? 反正估計喝到后來,也嘗不出啥滋味了。 結果后來她才知道,自己純屬想多了。 就這么一瓶酒,五個大男人又怎么可能夠喝? 最多也就是騙騙肚子里沉寂了很久的饞蟲,一點不耽誤后面的吃喝。 幾杯酒下肚,酒癮沒過,可幾個人的興致卻高漲了很多。 之前因為各種顧忌,大家都不愿意多談的那些最初縈繞在眾人心里的各種憂慮,悵然現在也能說得出口了。各種想法,愿望說起來也沒有顧慮了。 特別是劉暢。 他原本就是那種好家庭里出來的孩子,從小被家人保護的很好,沒有什么壞心眼,心思也干凈的很。 加上家里又是世代行醫,從懂事起,父母教的第一件事就是做人要善良,待人要有悲憫之心。 說永遠保持住這份心,才可能成為一個合格的醫者。 可這兩年,社會上發生的那些事,和父母從小教導他的東西,簡直背道而馳。所以小孩兒的內心發生了各種碰撞。很長的一段時間,他是惶惶不安,甚至對于自己,對于自己這么多年堅定不移的信念,產生了懷疑。 是在這種情況下,他被家人送到了這個島上,而也是在這個島上待的幾個月,才讓小孩內心的那種惶然慢慢的淡化,讓他的心一天天的安定了下來。 所以,現在的他覺得自己就像是重新活過來了一樣。 而今,他在老部隊最喜歡最敬重的兩家人全都來到了這里,大家又能和以前一樣一起工作,一起聚會,這讓劉暢高興的甚至都有點不能自已了。 他趁著酒勁兒,一把拉住了祁峰的手:“祁哥,祁哥,你來了就別再走了吧?以后咱哥仨都留在這兒,好好的為寧工和華老他們做好保駕護航的工作,咱以后全都待在這兒,再也不回去了,行不行?” 看出他這是動了真感情,祁峰的心里也是說不出的感動。 他伸手在劉暢的腦袋上拍了拍,像是哄小孩一樣的逗他:“我和你沈哥留在這兒是一點問題沒有。我們連老婆孩子都帶來了,肯定是下定了決心要長待的。你可不行。” “我為啥就不行了呢?我肯定行!”劉暢急了。 看他這副樣子,旁邊的崔燕先笑了起來:“你這連對象都沒有的人,一直留在這兒,這是不娶媳婦兒不生孩子了?你要真敢這樣,看到時候你爹媽不得錘死你!” 聽了崔燕的話,劉暢明顯愣了一下。顯然小孩壓根就還沒有想到這個層面。 他眨了眨眼睛,好一會兒才慢慢說道:“結什么婚,生什么孩子啊!我就要留在這,留在這兒我心里踏實!” 這話一說,在場的人同時都默了默。 劉暢說的,何嘗不是大家的心里話?就算島上條件再艱苦,就算要為此放棄很多,可對于在座的所有人來說,這里就像是一個桃花源,是一個可以讓他們在如此壓抑的大環境下,還能舒舒展展做人的地方。 為了它,他們可以放棄很多東西。 沈青耘他們一家子來的早,當初來的時候只是被人陷害,但其實并沒有真正經歷那種舉國狂熱,萬民瘋狂的場面。 可劉暢,特別是祁峰一家子,在后來的日子,那可是親眼所見,親身經歷了。 那種轟轟烈烈,卻讓人打心眼里恐懼的日子對于他們來說,每一天都是煎熬的,讓人提心吊膽的。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能夠來到中山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