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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是太難看了,難看到屋子里的三個人,誰也沒敢開口攔她。 兩個年輕軍人又將目光投向了祁峰。 祁峰的臉色這會兒其實也比尹小滿好不到哪兒去。 沈青耘和他是好兄弟,能同生共死的那種。 這會兒忽然聽到了兄弟的死訊,那種震驚和悲痛,讓這個七尺的漢子也險些撐不住。 可看到尹小滿這樣,他哪里還顧得上去顧及自己的情緒?連忙跟了出去。 尹小滿走得很快。 就好像如果她遠離了這個地方,剛才經歷的一切就全都不會發生一樣。 祁峰幾乎是在她開門走出的那一刻就跟了出來,可攆上她的時候,都已經快要走到營部外面了。 “青耘媳……小尹。” 話都出了口,祁峰硬是咽了回去。 在叫出那個名字的時候,他的心里一陣酸痛,眼睛都變得模糊了。 他怕讓尹小滿聽到后會更觸景生情。 他快步追了上去,咬了咬牙說道:“小尹,要不你下午跟我一起去一趟團部?咱們再去問問。真不行,我陪你一起去一趟C省。” 如果可能,哪怕見上最后一面也是好的。 “不用了,青耘不會出事,他答應我會回來,我相信他,我回家等著。” 聽了他的話,尹小滿停下了腳步。轉過頭沖他笑了笑,語氣堅定的說道。 祁峰僵硬的站在原地,眼神復雜的看著這個兄弟的小媳婦。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也不知道要怎么勸。 難道他要說:“醒醒吧,青耘犧牲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別說這話他說不出來,就從尹小滿的眼中,他也分明能夠感受到巨大的悲傷——她什么都清楚,只是不想讓自己相信。 就在這個時候,那兩個年輕的軍人也追了出來。看到祁峰和尹小滿站在路邊默默相對,連忙跑到他們的跟前。 看到祁峰面色難看,一副不知道怎么張口勸解的模樣,一個軍官同情的瞥了他一眼。 然后轉頭對尹小滿勸慰地說道:“尹同志你也別太難過了,身為軍人,我們哪一個都做好了隨時為國捐軀的準備。沈營長雖然犧牲了,可他死得光榮。” 聽到他這么說,祁峰臉色巨變,他下意識的就要過去捂住這個人的嘴。 可都沒有等他來得及行動,尹小滿的表情也跟著變了。 “我都說了他不會死,你們為什么就不相信呢!他答應我了,說會平平安安回來,回來和我一起好好過日子。他不會說話不算話的,他答應我了!” …… 那軍官的話,就像是啟動了一個按鈕,讓原本平靜的尹小滿一下子變得情緒激烈了起來。 她的淡定終于不見了,大聲的反駁道。 聲音是難得的尖銳,語速很快,不給任何人插話的機會。 她一邊說,一邊瘋狂的搖頭。 眼神里充滿了絕望和提防。 或許是因為離得近的緣故,她說出的每一字都那么的清晰,聽上去簡直要敲進人心底最脆弱的地方。 祁峰和另外兩個軍人全都被這樣的尹小滿給驚呆了。 他們當然能夠看得出此刻的她情緒已經不對,應該上前阻止,可面對著她這充滿了絕望的表情卻讓人完全邁不開腿。 好在這個時候,終于有一個聲音打斷了這份僵持。 “小滿,這是怎么了,你怎么站這兒?” 不遠處,崔燕呼哧呼哧的跑了過來。 剛才她就看出祁峰的表情不太對,可那會兒他太嚴肅了,她也不敢問。 但兩個人走后,崔燕越想越不對勁兒,實在沒忍住,還是跟了過來。 結果一跟來就看到了這樣的場面。 聽到喊自己名字,尹小滿終于止住了聲。 她不說話了,轉過了頭,盯著崔燕看。 完全沒有提防的崔燕被她嚇得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天啊,誰欺負你了,咋哭成這樣了?!” 說完,她轉頭一臉憤怒的看向了自己的男人。 祁峰這才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尹小滿已經滿臉都是淚了。 他的心頓時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陷入了深深的自責。 這是兄弟最喜歡的人啊!在這種時候,他這個做大哥的,不說多幫人家點什么,居然還讓人家就這么站在這兒哭?! 他上前一步,試圖再勸說幾句,尹小滿已經轉身看向了崔燕。 她沖著崔燕牽了牽唇角,試圖露出一個笑。可那笑容看上去卻虛弱又苦澀。 看到她這個樣子,崔燕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鼻子就跟著酸了。 她實在扛不住,趕緊上前兩步一把將尹小滿扶住。 尹小滿就勢將頭埋在了她的肩膀上,蹭了兩下,蹭掉了滿臉的淚。 然后語氣輕軟,卻帶著說不出的委屈對她說:“嫂子,我不想和他們說話,你帶我回家吧,我有點走不動……” 話沒說完,就腳底一軟,整個人暈了過去。 —— 沈青耘和寧工還有華泰然華老一起走到營地的時候天都黑了。 要是按照沈青耘的意思,他們從C省出發前就應該給營里打個電話,也好讓祁峰派個車去火車站接一下。 結果這兩位老人認死理兒,說:“既然說好了是暗訪,提前打電話是個什么道理?莫不是你對你的部隊沒有信心,還要提前給他們交待點什么?” 說的沈青耘無語得很,卻也不敢狡辯,更不敢違了他們的意。 要不然,九十九個頭都磕了,偏到這最后一個揖了,再把他們倆給惹惱了,不去了,那—— 自己才是哭都沒地方找人哭去。 那天在火車上,寧工提出讓他跟著去設計院的時候,沈青耘激動得夠嗆。還以為團長交待給他的活兒這下是妥了。 結果跟過去才知道,人寧老說讓幫忙,還真的就只是幫忙。 幾個老工程師,設計師挨個的提溜他,不管白天黑夜,想起了什么就把他找過去逮著問一番。 問清楚了,明白了,就會客客氣氣的對他說:“沈同志啊,謝謝你了,你現在可以去休息了。” 然后,他就會被很客氣的攆走。 這樣在設計院待了三天,被叫過去了十幾次,似乎是覺得該問的都問完了,他的作用也不大了,然后他又被打發回了兵工廠。 到兵工廠沈青耘就熟悉了,一切都輕車熟路的,很快就和那邊的人們打成了一片。 確實如成團說,兵工廠找他們去其實事兒并不多,工作量也不大,沒幾天就問清楚了。 眼看著都弄完了,人家已經明顯要打發他們回去,沈青耘完全沒有再留下來的理由,絕望的以為這次任務徹底失敗的時候,寧工卻又給他打了一個電話。 把他重新叫回設計院幫忙。 雖然沈青耘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