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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上,一招龍吟而出一人便已被刺穿了腰腹跌入水中,清澈的水中霎時便被染滿了殷紅。另外兩人一看不對,互相交換了下眼神,在李嵐天下一招刺來之前主動跳回了水中。李嵐天只聽“噗通”一聲,明明有兩個人,為何只有一次聲音?雙目已盲的李嵐天看不到那兩黑衣人確實都是潛入水下,只是兩人的動作太快太整齊竟只發出了一次聲響,但李嵐天雖眼盲但心卻不盲,腳下凌空一點,一招迎風回浪便已退回岸邊。敵在暗,我在明的情況豈非是最兇惡兇險?可對于目不能視的李嵐天而言,是不是每一個敵人都一般兇險?“朋友,既然要在下的命,是否總該給在下一個理由?”李嵐天立在岸邊,挺直如傲立的孤松,面上卻微微笑了起來,橫槍于胸,伸手解開綁在槍上的細繩,迎風一抖,染血的粗布便飄落飛去,銀槍在手,嘯動隱隱如雷龍出水,云飛電驚!可月牙泉邊卻是寂靜無聲,風不動,水不動。難道那兩人竟是自戕于水中?已經喪命?李嵐天目不能視,聽力卻極好,耐心更好,果不其然,不出半刻,便聽水面碎裂之聲,又是一枚弩箭急急射來,可這破空之聲比之前三枚聲音更重!更響!竟是足以開山裂石的巨箭!于此同時身后卻又聞耳邊有勁風劃過,竟是有一人不知何時已上岸手握匕首要向李嵐天頸上刺去!前有弩矢,后有利刃,兩面夾擊,李嵐天此番豈非避無可避?難道今日竟要命喪于此?只是卻見他將槍直直刺入地中,雙腳一踏,借長槍之力竟身子凌空一翻便落到了那人身后,隨后只聽“噗”的一聲,直飛的弩箭已刺透了那名黑衣人的胸膛。同時手中長槍已反手擲出,正向另一黑衣人的前胸,只聽銀槍破空長嘯如龍。縱使李嵐天目不能視,但這也本該是絕不會失手的殺招,可被“奔雷”刺到的卻只有水,那黑衣人竟在槍尖觸碰到的一瞬間全身化成了水融進了一湖寂靜的水中。李嵐天只聽到了槍投入水中的聲音聲,只以為是自己射偏了,卻不知他錯過了是何其詭異的一幕!四周殺氣已散,人已不在。李嵐天屈下身子去摸倒在面前之人的身體,他穿了一身黑鯊魚的防水皮衣,但是除了武器之外,身無長物,竟沒有一絲可以證明身份之物,只是這弩匣利箭,難道竟是蜀中唐門?難道竟是為了那江湖追殺令?更何況縱使是李嵐天卻也未見一人能在水中閉氣如此之久,更何況這死于弩箭之下的黑衣人是如何潛到他背后的他竟是完全想不透,這種詭譎身法他本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孰不知,今夜難靜。裴少卿端坐在屋中,僅有面前一燈如豆,面色平靜,一恍如前,只是他身后那暗影是誰?屋內門窗緊閉,難道竟是裴少卿自己請他進來?“……來了便是客,先生何不請一坐?飲茶一杯?”裴少卿還是看著那一燈如豆,并未回頭淡淡說道。那黑影未動,只是出聲,聲音沙啞尖銳卻如刮落銹鐵上的鐵銹般奇異刺耳。他說道:“我并不是來喝茶的。“裴少卿輕啜了口茶問道:“那你是所謂何來?”黑影道:“殺你。”裴少卿問:“那為何還不動手?”黑影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我習的是一招奪命的快刀,可是你全身上下竟毫無破綻,我殺不了你。”裴少卿卻笑道:“先生確實是聰明而誠實的人,不過我聽聞東瀛忍術獨霸一絕,又為何不一試?”那黑影驟然變了臉色,沉吟道:“不愧是有‘通天鬼謀’之稱的往日惡人指揮蘇培輕,什么事都瞞不過你的眼睛。”裴少卿搖了搖頭,淡淡道:“這世上早已無‘鬼謀’,更無蘇培輕,只有一個萬花醫者裴少卿罷了。”“更何況,先生竟能以身化紙,從窗縫鉆入,縱觀當今中原武林,我還尚未聽聞此番武功。”裴少卿忽然起身轉向,盯住那個黑影,一雙勾魂的丹鳳眼中竟迸發出如鷹隼般銳利的光芒。那黑影沉著,不再言語,雙手橫舉到胸前,手中橫握著一把形狀奇怪的烏鞘長刀,一手拔刀,銀色的光芒緩慢地從刀鞘中傾斜出來,可下一彈指只見剎那滿室銀輝,光芒中倏地有一道飛躍的閃電破空而來,直逼裴少卿眼前,那是已突破人類視覺極限的速度!可也只有一瞬,云消雨霽,閃電般的刀光只如驚鴻一閃,消散在了無形之中。“我敗了。”黑影說道,“中土武學果然博大精深,我于東瀛,僅憑這一刀斬盡千人,如今卻敗于一只筆之下。”黑影手中的長刀確實已砍陷入物中,砍入的卻只是一枝客棧中隨處可見的青竹筆桿之中,裴少卿只憑手中一只劣筆擋住了勢如奔雷之刀。可裴少卿卻只是笑了笑,淡淡道:“我使得不過是四兩撥千斤的巧勁,若是再斗個幾回合,憑你之身手,未嘗沒有勝機。”那黑影卻怒道:“我敗便是敗!殺人之刀,既然不能一招取人性命,又有何用!”“好!”裴少卿忽然扔掉了那枝筆,鼓起掌來,笑道:“先生果然是條硬漢!不過,既然先生敗了,可知我大唐有句話叫作‘成王敗寇’,裴某在此敢問先生一句,先生為何而來,又為何殺我?”黑影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道:“……為了一張字條。”“……字條?不知是何字條?”裴少卿一聽忽然暗自心驚道:那字條莫非便是葉笙歌寄來之物?又究竟是什么人竟會為了這一字條而殺人?難道無亦的位置已被他人知曉?亦或者還是別的?雖然腦中已翻過千種可能,可是裴少卿面色卻不變,只是銳利的雙眼卻直盯著那黑影不動,許久之后那黑影才緩緩道:“……不知。”是真的不知道,還是不愿說?裴少卿又問道:“那不知是何人派你而來?”黑影的眼中突然迸出精光,待裴少卿意識到不對時,卻為時已晚,翻轉而過的刀身已橫切過自己下腹,鮮血直涌而出!裴少卿早該想到,像他這般死士又豈會輕易透露自己雇主姓名?輕嘆了聲,看著對方還未喪失的神智,又問道:“不知先生尊姓大名?”“……敗者……沒有……名……字……”驟然倒下去的黑色身影如傾倒的大山,濺出了地上沾濕的片片血花。至死這位驕傲的武士都沒有用出一絲忍術,大抵如他這般的刀客,即便要敗也是敗在自己刀下,要死也是要死在自己刀下的罷!半個時辰后,龍門客棧甲字房。裴少卿望著正在穿衣的兩人,微笑著輕啜了口茶,說道:“……看來我們都經歷了非常美妙的一夜啊~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