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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還能再見到唐無情。所以無論現(xiàn)在多難捱,他都要捱過去,絕對不能死在這里!只是他也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狀況非常不好,大腦已經(jīng)開始混沌了,而五感也逐漸開始喪失,沒多久他也許就會喪失意識,沒有內(nèi)力護體的自己不過也只是個普通人而已,又能撐多久?迷糊中他忽然想起了唐無情的白糖糕,想起了第一次在揚州與唐無情見面的時候。那時候冬天才剛過去,而他才剛接到任務。他已經(jīng)記不清是怎么發(fā)現(xiàn)唐二就是唐無情的了,但他知道唐無情此行的目的是暗殺賭坊的主人金石夫人。只是他暗自觀察了幾日內(nèi)都沒看到唐無情有任何動作,只見他每日上午做糕,賣糕,下午去趟賭場,生活安逸有規(guī)律地完全不像是個在刀口舔血的殺手。庫伊扎考慮了好幾天都沒有想到接近他而不被發(fā)覺的方法,甚至都偷偷接取了金石夫人那里暗殺唐無情的任務。直到有一天從包裹里發(fā)現(xiàn)了幾塊他在路上吃的干糧,是一種中原很少見的西域糕點。庫伊扎便如法炮制了幾塊也支起攤子在唐無情的身邊開始賣糕,同時為了接近他。不過庫伊扎的手藝確實不怎樣,雖然外觀做得差不多但味道實在不怎么樣,所以特意把價格掛得極高,他本便不是為了賣糕,自然也從不憂心自己的糕賣不出去。在自己的攤子門可羅雀了三日之后,唐無情終于注意到了自己,抬頭瞟了眼這邊,說道:“西域小哥你這糕賣了三天還未賣出一塊,莫不是要壞了罷!”唐無情的聲音真得已經(jīng)不是在難聽的級別了,沙啞的嗓子如破敗的風箱般往外撲哧撲哧地漏風,只一句便覺嘈雜難忍。可庫伊扎卻不這么覺得,而是心下一陣狂喜,因為唐無情既然肯與自己搭訕,說明自己接近他目的第一步已經(jīng)達成。“我們那里的糕比中原的糕可放置的時間長多了~哈哈~”庫伊扎假裝羞澀地揉了揉頭,然后cao著口不太標準的官話回著唐無情。唐無情掃了兩眼庫伊扎門口擺著的糕,然后又掃了眼豎著的價格牌子,面無表情地問道:“這個價格是不是太貴了?”庫伊扎看了眼自己的牌子,暗罵了一句當然要貴否則以自己做糕的水平早就被人非議趕出去了,還怎么在你旁邊擺攤,可面上還是傻兮兮地回道:“因為材料都是從西域運過來的,成本比較高……”唐無情聽了他的話也不回話,只是這么直愣愣地就盯著他看了許久,久到庫伊扎以為他都看破了自己的偽裝,才嘆了口氣,默默低下頭繼續(xù)做糕,不再理庫伊扎。庫伊扎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么,只是一瞬間覺得這中原人實在是太莫名其妙了。不過有一點讓庫伊扎不得不承認的是,唐無情的手真的很漂亮,指節(jié)修長,白皙靈巧,動作起來如一只一只翻舞的蝶,而做出來的白糖糕也額外的精巧可人。庫伊扎還記得自己有一次好奇唐無情的白糖糕而隱身偷偷從籠屜上拿走了一塊,因為他實在拉不下臉去問他買。不過當他吃過了之后,才終于知道為什么唐無情的糕的生意可以那么好,明明只是一塊很普通的白糖糕,庫伊扎卻在里面吃到了一種很溫暖的味道。那是一種幸福的感覺。庫伊扎不懂為什么明明只是個冷血無情的殺手,卻能做出讓人感到溫暖幸福的糕點。只是自那一天以后,他開始沒事總找唐無情的茬,然后借機跟他多聊幾句,其實連庫伊扎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如此,只是做了二十年明教的死士,冷眼看慣了那些生生死死,血rou模糊,頭一次偏執(zhí)地覺得唐無情身上有一種溫暖是讓人不自主地去靠近。縱使那結果只是飛蛾撲火,縱使那人是自己的任務對象。不過唐無情的耐心有時候真得好得驚人,為了殺一個金石夫人竟埋線埋了一個月之久只為等金石夫人親自迎他進自己的住處。不過再之后之事……完全是在庫伊扎意料之外就是了……“圣火昭昭,圣火耀耀,不離不棄,善行永繼。”……——我沒能成為你的光,但卻不知什么時候你已經(jīng)完全占據(jù)了我的心……“……生亦何歡,死亦何苦……”……——只是我陸塵風這輩子只能走到這里了……到最后都沒有告訴你我真的名字不知道你會不會難過……“……熊熊圣火,焚我……”……——能夠遇見你真的是我這輩子最好的事。“焚我……焚我……殘……”……——阿情,對不起。大光明錄的最后一個字最終還是沒有吐出來,庫伊扎便覺眼前一黑,埋入了永寂的黑暗之中。“小貓兒!”騎在駱駝上的唐二心忽然猛得一沉,有些驚恐地四周環(huán)視了一遍,只是入眼之處皆是漫漫黃沙,渺無人煙,唐二不由得皺了皺眉,夾了夾駱駝的下腹,催促了聲:“走。”此時月色西隴,星垂平野,廣袤沙海如一條緩緩流淌的銀色河流,駱駝踩在砂礫上發(fā)出沙沙的聲響,整個沙漠卻靜默地如同沉睡,仿佛天地乾坤之間只有唐二一人煢煢獨立,形影相吊。唐二估摸了下如果是連夜趕路大抵還有一日多的行程才能到達明教。其實若有一匹快馬不足半日便可到達,但在這死亡之海之中,一匹快馬大抵未走幾步便被沙子埋了蹄子,折了腿,念及此縱使唐二心急如焚,也只得耐得性子隨著駱駝一步一腳印地走著。月色正濃,寒意正盛,大漠的夜晚是比不上中原的苦寒,那種寒風卷著冰冷的砂礫打在臉上的感覺并不好受,唐二裹緊了身上的斗篷,一件胸口兜沙子的破軍也已經(jīng)換回了南皇。他不禁有些無奈地想著庫伊扎是如何穿著他那件破軍在大漠風沙里亂跑的。念及庫伊扎,唐二又想到他比自己早走了近一天,對沙海荒漠又比自己熟悉地多,此時算來或許要比自己早個三四天便已回了明教。——只希望小貓沒出事才好。唐二忽然覺得縱使大漠夜晚苦寒也比不上心中那種惶恐不安帶來的寒冷。他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卻不敢再去深想。隨著駱駝一顛一簸,唐二過于繃緊的神經(jīng)卻有些走神,他忽然想到幾年前的一個任務,是去刺殺一個老者。那個任務的詳情他已記不得了,但他知道那人也使得一手極好的暗器,摘葉飛花,取人性命只在眨眼,不過卻已退出江湖許久。唐二也不知雇主為何還要取他性命,覺得大抵是未退隱之前的血海恩仇,不過只要是個江湖人,身上又如何能干干凈凈不沾一點血腥?況且唐二是個殺手,只管完成任務,背后的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