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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站了起來,看著霍譽非幾乎是飄著跑遠,好幾次差點和人撞上,心里有一點發愁了。但誰讓譽非還小呢?除夕夜從家里溜走,確實有點麻煩。但也不是沒有辦法。霍譽守插著口袋看著霍譽非的背影,在心里默默打算。目光漸漸飄遠,穿透過層層的人影和燈影、穿透過窄長的落地玻璃窗、穿透過夜晚濃重的霧氣、穿透過層層疊疊的海浪……落在了月光和海面最遙遠的界線上。隨著水面的起伏波瀾而變換著形狀。沒有人能猜透他的心事。也或許就連心中早有所圖的霍啟東,也沒辦法預料到霍譽守會做出的選擇。如果宋氏注定要被霍氏鯨吞而盡的話。磅礴的大雪豪氣萬千的將整個B市都涂抹上了一層濃重的白色。好像所有的建筑、車輛、行人和大地,都被壓得低了一些、更低了一些。一大早,窗戶外面就開始不時響起噼里啪啦的鞭炮聲。然后就是灰白的濃煙,一團一團高高的飄上來,猛不丁被風吹散。紅色的鞭炮屑炸起來飛到窗臺上,積累出一層厚厚的紅色,鋪在窗臺的積雪上,紅紅白白,有點兒好看。然而顧騁卻沒有多少興味,他伸出腦袋看了看手機上面的時間,就又重新縮回了被子里,閉上了眼睛。因為發燒而發熱讓人非常不舒服。頭暈、喉嚨干澀、四肢發軟。讓他一點也不想做別的事。但是今天好像要過年了?窗戶上已經結了一層白霧,這就讓人看不清楚外面的樣子,卻能夠透出一些朦朧的光。但還是有點刺眼。顧騁不舒服的閉了閉眼睛,干脆掀開被子想要爬起來拉上窗簾,然而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拖拖拉拉給腳上套上兔耳朵拖鞋,還沒站起來,就又不由自主坐了回去。顧騁生氣的錘了錘床,發現手腕上也沒有力氣。這讓他更加煩躁了。干脆用手背捂住眼睛直接躺了下去,隨便拉起點被子蓋在身上。然后不知不覺睡了過去。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天好像都黑了。這就讓顧騁心里咯噔一下。馬上想要看時間。畢竟是除夕呢,總不能真的這么睡過去吧?不過掀開被子才發現,天還是亮著的。顧騁松了口氣,稍微動了動,才感覺到,腰上緊緊束縛著的力道。他一愣,不可思議轉過身,就撞進了溫暖的呼吸。第59章情難自禁是啊,今天要過年了。在過年的這一天,他見到了自己最想見到的人。睫毛在臉頰上打出的陰影讓霍譽非顯出幾分稚氣,尤其他還無意識的、微微嘟著嘴,就更像是一個天真未泯的小孩子。明明知道以對方的家庭和經歷、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像是表面上看起來那樣單純,顧騁還是忍不住心里一陣發軟。緊接著,就開心極了。開心到馬上就想去掙脫對方的胳膊,然后把對方摟在懷里,緊緊的摟住,親一親抱一抱,用自己滿腔的情熱融化他,讓他和自己融為一體,哪里也逃不了。但是目光觸及到霍譽非眼睛下面因為疲憊而更加明顯的青色,手指就頓在空中。我應該讓他好好休息。但我又想吻吻他。顧騁心里天人交戰了一會,終于還是輕輕挪開霍譽非的胳膊,然后悄悄的后退了一點、又退了一點。從對方的懷抱里鉆了出來。不知道是睡夠了,還是懷里空落落的感覺太明顯,霍譽非沒多久就醒了過來。但他睜開眼卻沒有看到顧騁。顧騁穿著格子的加絨睡衣,裹著一床被子坐在臥室離床最遠的沙發里,看樣子怪可憐的。霍譽非先是一呆,然后就樂了。他想到了凱撒。不過又想到顧騁還在生病,就馬上爬了起來。“你干什么坐那么遠?”顧騁聲音都悶悶的:“睡太久了,坐一會。你什么時候回來的?”霍譽非就抓著頭發下床套上拖鞋,繞著床走過去,“早上吧,差點沒買到機票。你差一點今天就見不到我了——”霍譽非說著雙手撐在沙發的扶手上。深邃的五官很容易給人一種極為深情的感覺,更不要說他一臉溫柔的傾身,“寶貝?!?/br>然后就低下頭,難得的想要主動吻吻對方。結果被躲開了。霍譽非:……我才離開家幾天,你就變心了嗎?顧騁看著他滿臉簡直要溢出來的委屈和控訴,忍不住笑了出來,笑著笑著又咳嗽起來。他捂著嘴躲開一邊:“小心不要傳染給你了。”霍譽非順手遞過幾張紙巾,懷疑的看著他:“真的不是因為變心了嗎?”顧騁擦了擦嘴角和手心,把紙巾揉成一團握在手心,皺眉看著霍譽非:“你站遠點?!?/br>霍譽非:……然后默默站遠了點。顧騁不滿意:“再遠一點?!?/br>霍譽非又站遠了點。這個距離終于讓顧騁勉強點了點頭。霍譽非委屈極了。“你不喜歡我了!”顧騁好笑的看著他。聲音還是啞啞的:“你怎么這么愛撒嬌?”雖然是反問的話,語氣卻很溫柔。就因為這樣溫柔的語氣,讓霍譽非破天荒頭一次有點不好意思。甚至有了點臉紅。他也就是看準了顧騁比較吃這一套,才常常用這一招,這下子好像是被戳破了?霍譽非清了清嗓子,表情正經了,忽略掉了之前的話題,關心道:“好一點了嗎?是不是還在發燒……你來床上躺著。”顧騁就一條條回答:“好一點了,就是還有一點熱。”但他卻沒有動。霍譽非就用眼睛示意對方。顧騁搖搖頭,意思讓霍譽站遠一點。霍譽非樂了:“難道我這幾天都不能碰碰你了嗎?”他說完就忽然靠近,把顧騁抓在懷里一陣猛撓,趁他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招架不來的時候,一把抱了起來,轉身放在了床上。然后壓上去,胡亂親了一通。顧騁顯然非常的不樂意,大過年的,他特別擔心霍譽非被傳染生病了,用力躲了好幾下。因為身上沒有力氣,根本躲不開,被一連親了好幾口,讓他有點生氣了。但也可能根本就沒有生氣。他做出生氣的樣子,忽然用力把霍譽非壓在身下,扣著他的后腦就吻了下去,這一次吻的很深入。津液相融,氣息交纏,把對方口腔里的味道嘗到干干凈凈。十分鐘之后,兩個人重新坐在了沙發上,顧騁豪氣萬千的把手里的藥片全都吃了,然后就盯著霍譽非吃藥。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