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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半天都沉浸在各種資料和報表里面,被凱撒拿頭拱了好一會,才后知后覺的想到,忘記給對方喂狗糧了。當然也同樣忘記喂自己了。一看時間已經下午兩點,霍譽非光腳趿著拖鞋,在櫥柜下面找了到狗糧,給凱撒的食盆里拌了點。然后就考慮自己要吃點什么。他拉開冰箱發現自己并沒有做飯的沖動,就回臥室換衣服,打算出去吃。為了確認一點,霍譽非趁著凱撒吃飯溜出門之后,又特意看了眼手機,并沒有任何未讀消息。他和顧騁最近天天呆在一起,偶爾有一次沒有一起吃飯,竟然都有點不習慣了。顧騁忙完全部工作,已經晚上八點多了。他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馬上就迅速收拾東西。玉寶齋后面隔著小天井是一棟二層小樓。這幾天為了集中拍攝,專門在里面隔出了一個房間布景,因為時間緊張,中午的時候,大家都是匆忙吃了幾口盒飯,顧騁時間更緊,因此只是抽空填了幾口墊底。晚上收工,玉熙在外面定好了位子,請大家吃飯。只有顧騁不去。玉熙就笑問他:“怎么,有人等啊?”顧騁下意識點頭:“是啊?!?/br>不過他自己也不是很保證,因為整整一天,手機上都沒有任何來電和消息。所以他今天都在干什么呢?是在忙事情?還是在和凱撒玩?或者是揚著眉全神貫注非要把那個小游戲玩通關。所以他為什么都沒有聯系我呢?他都沒有一點點想我嗎?顧騁心里別扭了那么一下下,馬上就釋然了。他今天這么忙,霍譽非即使發了消息,他也未必能及時看見,打電話過來他也沒有時間接。但是有空的話,他是可以撥回去的。顧騁急匆匆的走在暈黃的路燈下,想到了自己留在鞋柜上的東西,情不自禁笑了。抬起手機就想給對方撥過去,但是一抬頭就發覺已經站在了樓下。他一仰頭就準確的找到了那一扇為他亮起來的窗戶,然后整顆心就像是插上了翅膀,比他的雙腿更快一步飛了上去。他推門而入。溫暖的落地燈已經亮了起來,茶幾的桌子上,沙發上隨意散亂著攤開的資料和紙頁,凱撒就伸長著脖趴在編織地毯上,屁股上還蓋了兩頁紙。開門的聲音驚動了那個赤腳盤腿坐在沙發上的人。霍譽非馬上扔掉了懷里的抱墊,飛快的跳下來。“終于回來啦,我和凱撒都要餓的說不出話了?!?/br>霍譽非一邊把顧騁趕去洗手,一邊拐進廚房,把晚飯一個挨著一個送進微波爐。顧騁穿著兔耳朵拖鞋繞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霍譽非穿著鎖著一圈藍色邊的純白居家服,在微波爐前包裝胳膊有點無聊的樣子。明亮的室內和窗外霓虹初上的黑夜形成鮮明對比。而那個站在微波爐前,一下下點著指尖迫不及待等時間的人,則讓這明亮的天地充斥了無盡暖意。讓他忍不住湊過去,親親熱熱的圈住了對方。然后他被揉了下腦袋。顧騁呆了一下,后知后覺的想,其實也不是很討厭嘛?當天晚上,他們洗完澡躺上床,黑夜的寂靜格外強調了彼此清楚的呼吸。本來克制自己乖乖平躺的顧騁悄悄翻了個身,裝作不經意碰到了對方肩膀,然后一點點貼近,直到握住了對方的掌心。其實他更想抱抱的,但有點不好意思。感受著掌心溫暖的觸感,顧騁心滿意足閉上了眼睛。然而第二天一早,他換好鞋直起身的時候。看到了鞋柜上面,碰也沒有被碰一下的東西。第42章摔了一跤?顧騁有兩張卡,一張是農行的,一張是建行的。建行卡和學校的對公賬戶關聯,所有的獎學金和學費的收支都會從這張卡里經過,平時里面最多也不會超過一千塊。而農行那張卡里則是他全部的積蓄。小學班主任是一名剛剛畢業的女大學生,得知顧騁的情況后,想了很多辦法,跑了大半年幫他申請到一個貧困生獎學金。按照協議,這個公益基金每個月將會向他的實名賬戶打入一百元補助,一直到他大學結束。因為辦理存折需要牽扯到福利院的集體戶口,在和院長幾番交涉之后,班主任為他費心費力爭取到的獎學金,最后變成了福利院的集體資金。雖然僅僅是每個月一百元,對一個偌大的福利院來說似乎有些少得可憐,而這筆錢他最后沒有拿到。但他有了人生中的第一個存折,后來銀行取消了存折制度,統一改成了銀行卡。這張銀行卡就成為他人生中的第一個私有財產。從賺到的第一筆錢開始,他除去正常開銷外的每一筆收入都被藏進了這張卡里。那個不斷跳動增長的數字,讓他覺得有安全感。他前二十年來所有的積蓄都被壓縮在了這張小小的卡片里。對顧騁而言,與其說這是銀行卡,不如說是……身份證?證明他活生生的行走在這個世界上,而不是一個一吹即散的影子。讓他從一個隨時都可能消散的影子變得厚重、有質量、有層次。讓他成為了自己。所以他把這張留在了家里。顧騁盯著鞋柜上面的卡片注視了幾秒,忽然抓起它,轉身就向臥室走。但他馬上想起什么,又倒退回來脫掉了鞋子換成了拖鞋,然后快步推開臥室門。霍譽非還在睡。他趴在床上,在顧騁下床之后就一個人占據了大半張床,臉面對著臥室門口的一側,一邊的眼睛藏在枕頭里。清晨漸漸熱烈起來的陽光在他毛茸茸的頭發上鍍上了一層金色,讓他長長的睫毛都有些模糊了。顧騁下意識動作就變得很輕。本來打算把對方推醒的,最后就變成坐在床邊看著對方出了一會的神,然后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譽非?”他低頭叫了一聲。沒有回應。然后他就更加低下身,聲音也更加的靠近:“譽非?”對方似乎含糊的說了句什么。顧騁忍不住笑了下,忽然低下頭,在對方嘴角親了一口。應該有早安吻的。他一邊感受著唇齒間的柔軟,一邊在心里級別最高的備忘錄上加上了這一條。然后他就被撓了一下,霍譽非圈著他腰把他翻身壓在了床上,有點不甚清醒的抱怨:“你怎么老是趁我睡著了親我呀?!?/br>因為霍譽非清醒的時候,顧騁……有點不太敢。雖然對方總是天生愛笑,很容易親近的樣子……但一般卻少有人會把霍譽非當做那種非常好說話的人。顧騁也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一點。并且他還隱約發覺,對方并不是很樂意和他親親抱抱。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