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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雀鳥與金籠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

分卷閱讀7

    生活相關的東西很少,到了用嚴鎮(zhèn)的標準看有些可憐的程度,堪堪夠維持基本生存;學習相關的的東西卻多而豐富:專業(yè)的書——上面貼滿了各種顏色的筆記小便箋;大大小小的速寫本——用完的整齊地排列在書架里,兩三本正在用的放在桌上;其他類型的書和筆記——正好攤開在桌面,嚴鎮(zhèn)看了一眼,是朱光潛先生的,標明是第二次讀,筆記上有很多自己設置的符號,并不能完全看懂,卻足以感覺到主人的認真和用心。

蘇謹心是個好學生。

這嚴鎮(zhèn)一早知道——寫在“面試”資料里被提交上來——但并沒有當一回事。他是理科生,一路成績高歌猛進,還跳過級,對其他學科的學生總有點難以從理性上克服的天然優(yōu)越感,覺得學文科的是理科成績不夠好的,藝術生更是正經(jīng)文化課都跟不上的。盡管教養(yǎng)好,不會表現(xiàn)在臉上,但看到“美術專業(yè)”和“好學生”擺在一起,還是偷偷在心里嗤之以鼻了一下。

蘇謹心卻改變了這偏見。

當然不是一朝一夕,是潛移默化的——幾乎每次嚴鎮(zhèn)注意到蘇謹心的學業(yè),都會發(fā)現(xiàn),他比想象中更勤勉、更刻苦,并且也更有天分:

他每天都做基礎練習。去別墅的時候也一樣。無論玩得多瘋,總歸不會偷懶。一張主題練習,兩張速寫,雷打不動。

除了繪畫的本業(yè),他還喜歡雕塑——尤其是泥塑,和裝置藝術,時常做一些小的試驗品;只要有好的展覽一定會去看;在美術之外,還文學、科學、哲學和其他亂七八糟的各種書。有一次嚴鎮(zhèn)發(fā)現(xiàn)他在看,嚇一跳,問怎么連這種書都看。

蘇謹心茫然反問:有什么不對嗎?

嚴鎮(zhèn)撓頭:倒沒有什么不對……但我以為這是我jiejie那樣的人才會看的書。

——嚴鎮(zhèn)的jiejie是個教科書般的現(xiàn)代獨立女性。女權的急先鋒。

蘇謹心想了想說:藝術是現(xiàn)實世界的投射。想要讓自己的創(chuàng)作更加豐富,不從各種角度了解這個世界是不行的。我又不是感知特別敏銳、思想特別深刻的人,見識也很少,只能多看點書,彌補一下。

他似乎是發(fā)自真心地覺得自己在天賦上很有欠缺。

偶然提到這話題,總是羞赧并惶惶然。

但嚴鎮(zhèn)不這樣認為:嚴鎮(zhèn)見過他用五分鐘給管家的小女兒畫的小相;見過他對著清晨的花精確地選擇顏色;見過他站在盧浮宮和羅馬斗獸場的遺址邊悄然落淚。嚴鎮(zhèn)總覺得他應該比他自己認知中更受到繆斯的寵愛——得多。

若非如此,嚴鎮(zhèn)這么大一個老板,也沒必要在并購案焦頭爛額的當口,專門請半天假,就為帶他回來收拾東西。

其實東西并不多。

一大一小兩本常用的速寫本,翻得卷邊的人體結構基礎一本,幾張畫到一半的草稿,還有一些其他的日常練習。

嚴鎮(zhèn)很快拾掇好,正要整理一下裝進包里,目光忽然被放在最上面的那幾張草稿吸引住了:

是幾張人體。

男性。

肩寬、腰細、六塊腹肌。

雖然只是草稿,但依舊可以感覺到隱藏在線條之下蓬勃、充滿男性荷爾蒙的力量與美感。

嚴鎮(zhèn)眉梢一挑。

蘇謹心桌面的玻璃下面,還有桌子前面的墻上,都貼滿了男性手繪,沒有頭部,軀干最多,也有手部、小腿或者其他局部的特寫,有的是單純的黑白素描,也幾張淡彩。

剛剛覺得是美術生的日常沒在意,現(xiàn)在仔細一看,便認出來:和手中的幾張草稿一樣,這些身體,都屬于同一個人。

嚴鎮(zhèn)立刻酸得牙都疼了。

氣咻咻地在原地站了一會兒。

想出個法子來安慰自己:身材這么好,說不定是學校里找的專業(yè)模特呢。

到底心里過不去,在回去的路上,又裝作不經(jīng)意地問:

“這男人你畫了好多張,是男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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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是更提要:嚴總……過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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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蘇謹心大抵沒想到嚴鎮(zhèn)會問,愣了一下,隨即立刻搖頭,“不是的,不是他。”

嚴鎮(zhèn)能看出他多半并沒有撒謊。

可既然這樣的話,為什么臉紅呢?

嚴鎮(zhèn)的好奇心都要被貓爪抓爆了。

可看蘇謹心抱著書包半邊臉藏在包后面,通紅著臉只敢偷眼看過來的模樣,直覺追問下去,恐怕會令他尷尬為難,一肚子話便都說不出口了。

并且很快,嚴鎮(zhèn)就沒辦法繼續(xù)惦記這點小事了。

有更嚴重更緊急的突發(fā)事件橫空出世,奪去了他的注意力:

他過敏了。

自認為聰明勇敢無所不能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上可至九天攬月下可入深潭龍潛的嚴大總裁,居然,過敏了。

晚飯過后蘇謹心發(fā)現(xiàn)的:

發(fā)紅的疹子,不痛不癢的,零散地分布在胸前、背后和手臂上。

這位置,不用找醫(yī)生,嚴鎮(zhèn)自己一看心里就有了數(shù):多半是因為下午穿的衣服里含有非天然成分。他貼身從來沒穿過這么便宜的衣服,皮膚不適應,并不是什么大事。

蘇謹心卻慌了。

皺著眉瞇著眼,手懸空在他的病灶旁,小心翼翼要碰又不敢碰的樣子:“這是怎么了?為什么會這樣?癢不癢?痛不痛?會不會很難受……”

嚴鎮(zhèn)把他的手捉下來,隨口給他的說了原因——本意是不嚴重,沒必要一驚一乍的。

誰知蘇謹心一聽,更急了:“這可是我的不是了。您說我這什么腦子,為什么非忽悠您去……哎,不行,得趕緊找醫(yī)生……”說著顧不上膝蓋還有傷,就急吼吼地想要站起來去找管家。

被嚴鎮(zhèn)一把摁住摟著腰撈進懷里:“你別忙。”

“可是……”

“不聽話了?”嚴鎮(zhèn)一挑眉。

“……唔。”蘇謹心立刻不敢亂說亂動了。

嚴鎮(zhèn)嘆了口氣,揉了揉他的頭發(fā):“沒想兇你,不生氣。但你好好聽我說好不好。”

蘇謹心窩在他胸口,避著他的紅疹子乖兮兮地點頭。

“你看,如果你現(xiàn)在去告訴林叔,”林叔就是別墅管家,“那這房里所有人就都知道了,然后必定要通知本宅,我家姐、我哥甚至我親媽都要過來看一眼,每個人帶一個醫(yī)生——那可真叫大動干戈,今天晚上這棟房子里所有人都可以不用睡了。林叔五十過半了,廚房里張媽和葉媽也都有年紀,平時你一過晚餐時間,哪怕自己餓著都不打擾他們的,現(xiàn)在就為這么點小事,折騰得他們雞飛狗跳,合適嗎?”

嚴鎮(zhèn)是故意這樣說的。

他知道蘇謹心最怕給人添麻煩。

果然,蘇謹心一聽,連忙搖頭:“那可別……”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