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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不到疼痛,如兩道殘影般爭斗不休。“何必這樣抵抗呢--”“像你的父親那樣,和我融合在一起,我們一起來做這個世界的主人,有什么不好嗎?”聲音像鋼針一般,直接刺入紀行風的耳中,紀行風卻連、、喘、、息、、的間隙都不肯停留,直接揮刀再次向對方攻去。“這樣對我們是沒有好處的。”那聲音還在繼續著,與此同時,核卻也沒有任何收手的意思,用同樣強勁的力量,破開紀行風的攻擊。“繼續拖延下去有意思嗎?”紀行風并不給他任何還手的機會,側身避過他的正面突襲,手中長刀一橫,再次向他劈砍而去。“你快要撐不住了。”又一次激烈的交鋒過后,紀行風換用左手持刀,核并沒有說假話,他的身體確實漸漸地無法支撐力量的沖擊了,他的右手已經沙化到無法握攏長刀了。但他卻也知道,對方的情況也絕好不到哪去,在他所看不到的地方,核電身體必定也已經化為黑沙。左手用刀沒有絲毫阻礙他的攻勢,長刀直劃入對方的右側肩膀,核想要后退但還是晚了一步,黑沙從他的身上爆發而出,融噬了一大片墻面。“你還是先關心一下自己吧。”紀行風動動嘴唇,嘶啞的聲音中不帶任何溫度。而核卻像是被激怒了一般,主動向紀行風猛撲而去--宋炎看不清上方的情況,但他自己這邊也不容樂觀。盡管他暫時克制住了不斷上涌的黑沙,但卻由于反復竭力的動作,腹中的疼痛開始讓他越來越難以忽略。起初宋炎還能雙手握刀,可隨著那一陣強過一陣的墜痛,他不得不將后背倚靠在墻上,一手按著肚子,一手繼續去劈斬那些沖涌而上的黑沙惡鬼。轉角處的那扇小窗終于被黑沙徹底淹沒了,最后的光線也消失了。而就在這時,樓梯下方的黑暗中,突然傳來了一聲仿若兇獸怒吼般的巨響。緊接著,樓道又開始了震天動地似的晃動。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猛烈,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瘋狂。宋炎終于支撐不住了,盡管他將手中的刀深深地插入身邊的墻壁中,卻還是無法阻止自己在著撼動中重重地跌坐到地面上。同一時刻,失重地眩暈感驟然侵襲而來,這崩塌的副本中,最后僅存的半個樓梯間,終于在黑沙的腐蝕下,翻滾著向下墜去。腹中的疼痛與失重的無力感,讓宋炎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只能隨著那樓梯顛簸滾落,就當他以為自己下一刻就要重重地撞上墻壁時,卻忽然被人抱住了。是紀行風。他的身體已經在力量與黑沙的沖擊下,殘損不堪,但此時抱著宋炎的手臂,卻依舊是那樣的有力。呼嘯的風聲,緊壓的空氣,這一切讓宋炎幾乎無法呼吸,可他卻還是憑著本能,緊緊地回抱住了紀行風的后背。但就在此時,他卻發現核突然出現在紀行風的身后。他的面容已經碎掉了一半,僅存的左手卻還死死地握著暗紅色的長刀,在宋炎的目光中,咧開了一個滲人的笑容。宋炎想要張嘴疾呼,卻發現自己發不出任何的聲音,眼看著那紅色的刀刃就要砍上紀行風的脖頸。卻不料紀行風像是早有準備一般,一手護著宋炎,一手利落地出刀,在抵過核的攻擊后,繼續向他刺去。核一擊不成,想要按照計劃向一邊避閃而去,可誰知宋炎突然伸手,死死地扣住了他受傷一側的肩膀。核的身形一頓,立刻大力翻身掙脫,可紀行風卻抓住了這一頓的時機,拼盡全力,轉身將手中的長刀,狠狠地刺入到核的胸膛。這一切幾乎發生在霎時之間,宋炎甚至都來不及看清核的表情,對方的身體便已四散分崩,轉眼間便徹底化為了黑沙。可還沒等他們喘一口氣,只見那黑沙仿佛還有意識一般,瞬間聚攏成了極為龐大的暴流,席卷著向紀行風沖來。紀行風再次揮刀格擋,但卻毫無作用,那黑沙暴流瞬間將他的長刀融化,帶著難以言說的力量,沖入他的胸口。而宋炎也被這力量沖擊著,他想要握緊紀行風的手,卻被對方一把推開。他們就這樣,被黑沙裹挾著,隨著早已崩塌殆盡的樓梯間,向著似乎永無止境的深淵墜落。宋炎根本不知到底過了多久,他才重重地落到了地面上。疼--這是宋炎唯一的感覺。他的骨頭好像都已經摔碎了,每動一下都是鉆心的疼痛。但更大的疼痛,卻來自于他高隆的肚子。宋炎明白,孩子要出生了。但他現在卻顧不上這些,他掙扎著抓到了落在他身邊的輕刀,然后忍著劇痛,撐起自己的身體,開始尋找著紀行風的下落。他并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沒有黑沙,沒有樓梯,周圍全是化不開的混沌,唯一真實的就腳下的地面。好在,他很快便發現,紀行風就在離他不遠的地方。“紀……行風……”宋炎一開口,卻發現自己的嗓子也如刀割般地疼著,但他還是盡力大叫了幾聲。可是紀行風卻依舊在原地,他的身體保持著半跪的姿勢,一動都不動。這下宋炎幾乎要慌了,他用輕刀死死地扣著前方的地面,不顧身上的疼痛,艱難地向紀行風的位置爬去。一下又一下,手臂與輕刀交替向前,拖動著沉重的身體。終于,宋炎來到了對方的身前,卻發現他雙目緊閉著,全身殘損地不成樣子,唯有胸口微微地起伏給了宋炎最后的安慰。“紀行風。”宋炎輕念著他的名字,慢慢地伏到他的懷中。然后伸出了雙手,一只顫抖著握住輕刀,抵到了紀行風的身后。另一只手,堅定地握住了對方還算完好的左手,按到了自己作痛的肚子上。宋炎從未有一刻,像現在一般清醒,清醒地知道紀行風想要什么,自己想要什么。事到如今,他無法分辨他們究竟有沒有消滅掉核,而最后進入到紀行風體內的黑沙又是什么。所以,他能做的就只有等待,等待紀行風醒來……或者,核醒來。他的手還在顫抖著,完全握不住那把輕刀。終于,輕刀落地,在混沌中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而宋炎也再也忍受不了腹中的苦痛,嗚咽著咬上紀行風的肩膀。疼,太疼了,求你醒來好不好……我們的孩子,就要出生了啊……驀地,在無限的痛苦中,他好像感覺到紀行風放在他腹上的手,動了一下。宋炎睜大了眼睛,想要再次呼喚他的名字,可只發出了低不可聞地聲音。又是一陣劇痛襲來,他只能再次抵住紀行風的肩膀,竭力地忍受著那刻骨的疼痛,腦中只剩一片空白。而就在此刻,那只搭在他腹上的手卻移開了,取而代之的,是那個讓他至死難忘的懷抱。“炎炎,是我--”新的生命,在混沌的深淵中誕生了。大屋中,滿身狼狽的吳驍,抱著懷中的阮安,靠在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