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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耀辰已等候多時了,看到他氣色不佳就連忙上前扶住了自己,關切的問:“參謀長,您不要緊吧?”“沒關系,趕快送我回去吧,今晚你也住下,明早要趕到軍營去。”他囑咐下屬,鉆進了轎車內。趙副官坐到駕駛位上,隨口問道:“福來少爺怎么樣了?”“他們很好,不用擔心。”他閉上眼睛,舒了口氣,雖然一切都亂七八糟,但至少家人都平安無事。“哦,要不明天我替您來醫院吧,您在家里休息一下,您的身體要緊,總這么cao勞是不行的。”趙耀辰發動了車子,對坐在后面的主子說著,佟家有了難,他肯定要幫忙的。“還是我來的好,你只要幫我開車就可以了。”佟孝成說完便靠在車座上漸漸的睡了過去,但就算是在夢里他也不得安寧,為了研究可行的作戰計劃,他已經一連幾萬沒有好好的合眼了......在上海遭到日本人圍攻,外交解決無望之際,第十九軍已經正式和日軍交火了。日軍以三萬多的兵力對抗兩萬多的國軍,數千店鋪被毀,財產損失不可估量,就連商務印書館也被日軍的炮火損毀,全國民眾對于日本的侵略行為感到無比的憤慨,抵制日貨,驅逐韃虜的呼聲越發高漲,而那些和日本人過于親密的國人也處在了矛盾和恐慌之中。吳璧凌臉色蒼白的放下手中的報紙,將目光轉向了窗外。老媽子和仆人正忙著收拾行囊,藤田則站在一旁指揮,這幾天此人都在說服自己去滿洲小住些時日,兵荒馬亂的,戲園子生意冷清,索性暫時歇業休息一下。藤田修二把一切關于日本人負面的消息都忽略了,日本人普遍認為入侵中國東北,上海都是有理有據的,理所應當的,所以便談不上內疚,他一個生意人只要賺錢就好,其他的和自己一點兒關系都沒有。他看著仆人把行李裝到車后座上,這才放了心,回到客廳就對吳老板說道:“明天一早我們就動身,今晚要早睡。”吳璧凌卻猶豫的垂下眸子,低聲說:“我不和你去滿洲了,我就在北平等你回來好了。”他現在心情煩悶無比,很想和朋友傾訴一番,但唯一能聽自己講這些的沈鉞之卻在前線,而且還因為藤田和自己吵了一架,唉,果然是他不好。藤田看到放在桌上報紙的頭版頭條,就淡淡的問:“莫非是你動搖了?”其實他一直很擔心外界的環境對他和璧凌的交往產生負面影響,但這卻是無法回避的現實。吳老板低著頭不說話。藤田關好門,坐到了他對面,很嚴肅的望著他問道:“我們在一起好幾年了,你還有什么話不能和我直接講呢?”他依然低頭不語。“你難道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嗎?”日本男人看到他想要退縮了覺得很傷心,這幾年的付出莫非都打了水漂?自己的真心人家完全看不到?就算是兩國交戰又如何,難道他們的感情無法逾越世俗偏見么?吳璧凌猛的抬起臉來,抓著膝蓋答道:“我知道,我當然知道,可是......在這種非常時期,我們還是分開一段時間比較好,你可以說我膽小怕事,可以罵我,我......。”面對旁人的不理解和冷眼,以前他可以漠然處之,現在卻無法逃避了,不管是周老板還是以前巴結日本人的那些家伙現在幾乎都遠離了他們,班子里的人雖然嘴上不說,可背后總是會嚼舌根的,他和藤田的關系班子里的人都曉得,若是哪天傳揚出去,后果是很可怕的!他就算再糊涂也不能拿辛苦努力了十幾年的成開玩笑,他已經是紅角兒了,要是因為不好的傳聞被戲迷們唾棄,那今后他還怎么混啊?藤田修二再也無法淡定了,他摘下眼鏡放在一邊,猛的抓起璧凌的胳膊將他拖進了里屋,很重的撞上了門。吳老板從未見過藤田發這么大的火,面目猙獰的將自己推倒在穿上,不費吹灰之力就將他捆了個結實。“你瘋了,放開我。”他大喊,但卻不會有人來救自己了。“你是我的人,你早就是我的了!”修二就像只發了狂的雄獸,屬于自己的“雌性”有了要逃跑的念頭他是無法忍受的,所以這次無論如何他都要帶情人離開北平常駐滿洲,男旦吳璧凌將會漸漸的淡出眾人視線,消失在歷史的塵埃中,成為他私人的“收藏品”。看著這個男人施虐般的玩弄著自己的身體,吳老板終于明白了一個道理,藤田修二這家伙果然是沾不得的,他就是在玩火自焚,如今想要退出也于事無補了,因為對方根本就不會放開自己,只會將他抓得更牢!“你要一直陪著我,直到死的那天!”藤田說情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陰冷可怕。吳璧凌在他身下虛弱的喘息,眼角掛著的淚痕未干,不時發出痛苦的抽噎之聲,但這些都被他忽略了,他只想讓璧凌乖乖的呆在自己身邊,不敢再有要逃離的念頭。104退鉞之戰敗萌生退意1932年春天,日軍踏出了侵華的第一步,東北三省幾乎全部淪陷,但日軍企圖一舉拿下上海的計劃遭到了國軍的強烈阻攔,十九路軍和第五路軍的奮起反擊,蔣介石想調動其他中央軍參與上海的保衛戰,但南方負責剿匪的隊伍卻因為交通等種種問題不能及時趕到上海附近。就像同榮飛所猜測的一樣,國際勢力強行進行干涉,逼迫日方停火。中方在付出慘重傷亡和財產損失之后,終于盼到了何談之日,和日方簽署了協議,上海變成了多國的租借地和非武裝區。北方的局勢卻依舊嚴峻,日本悄悄的把前清皇帝溥儀從天津租借地接到了滿洲,企圖建立一個“合理合法”的新政權,借以籠絡人心,實現他們殖民統治中國的妄想。但這個所謂的“滿洲國”就和蒙古獨立一樣(北洋政府和國民黨一直不予承認),永遠不會得到中央政府的承認。日軍對華北的侵擾,幾乎沒有停止過,1933年一月初,山海關,熱河吃緊,平津危機,此時此刻沈鉞之的獨立團再也不會因為坐冷板凳而躊躇了,在凌源,喜峰口,界嶺口等地都留下了他們抗擊日寇的身影,然而彈藥補給,醫療和物資跟不上,導致隊伍的傷亡人數直線上升,到了同年的三月原有的兩千四百余人,只剩下一千六百多,在同29軍協作的喜峰口一戰時中沈鉞之被流彈擊中腹部身負重傷,指揮權暫時交由副團長和參謀長福來,盡管將士們拼盡全力甚至于揮舞大刀rou搏上陣,但還是敵不過日寇的飛機大炮,還是以失敗告終,但喜峰口的戰斗雖敗猶榮,大大的鼓舞了中國軍民的士氣。四月初所有的國軍都撤出了喜峰口,沈鉞之也和佟參謀長帶著殘部回到北平休整,二人的心情瞬間跌落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