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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外面東奔西跑,南征北戰到底是為了啥?”他禁不住大吐苦水,在沈家住的這幾天他心中的不平越發強烈了,沈慕函雖然只有兩個兒子,老大還殘廢了,但沈家上上下下相處卻很和睦,這令他羨慕不已!“爹......我對不住您!”福來除此之外便講不出其他話了,這次的東北之行,對外都說是沈鉞之把他和兒子綁架來東北,但實則他卻是和男人私奔了,結果自己再懷孕,因此他對父親充滿了愧疚之情!“算了,說這些也沒用了,好好的生活吧,無論何時都要留條后路,對沈鉞之也是一樣的,畢竟你們都是男人,很難得到他人的認同。萬一哪天他先頂不住誘惑和壓力要和你分開,你也不要自怨自艾,自暴自棄,依然要挺直了腰桿做人,其實很多時候有挫折和坎坷反而能讓人更加成熟,就這一點你比榮飛,曉鸞都要強不少,爹只希望你將來能幸福,能有所作為。”他拍拍兒子的肩,語重心長的說,看來一切都不會天隨人愿,就算他打算得再仔細又如何?兒女有自己的想法,他應該看開點兒,別再為此斤斤計較了。“爹,我不會辜負您的,無論我在哪兒從軍都會為佟家爭光的。”這是一個滿清后裔保有的最后一絲尊嚴,盡管很多前清貴族家庭都已落敗,但他們佟家又繁榮起來了,雖說他今后可能不能為家里延續香火,但爭光添彩這種事還是可以做到的。佟孝成點頭笑了笑,就沒再多說話,反正再過兩個月meimei她們就要來奉天了,福來肯定不會寂寞的,天禹也有人照顧,他的后顧之憂算是沒了,接下來該回南京幫著妻子處理家里的雜事了,曉鸞和外孫女今后由誰照顧,榮飛和小薇的關系如何調和,他都要費心琢磨的!98喜迎小少爺沈天逸一九三一年四月,吳璧凌終于迎來了他京戲事業上的最高峰,他終于灌制了兩張京劇唱片,當然這都是在藤田修二的資助之下完成的。他的名氣已從華北地區,傳到了華南,就連大上海也有不少戲迷了。吳老板覺得時機成熟了,便聯系了上海的戲院,策劃今年秋天的上海巡演,他打算將最拿手的,連演一月。雖然這幾年過得并不算順利,家里還出了很多事,但總算是都過去了,現在他的心思都用在唱戲上,想趁著而立之年再紅一次,他們唱男旦這行的,年過四十基本上就算是風燭殘年,無人問津了。看到自己的情人起早貪黑的練功,吊嗓子,藤田修二的心情卻很復雜,電臺里,裝有留聲機的店鋪內經常能聽到璧凌柔媚的唱腔,街頭巷尾的戲迷也常常談起吳老板,就連北平的報紙也會隔三差五的來采訪,人家簡直比電影明星還忙。此時,藤田修二不得不退居二線,默默的注視著所愛的人,依然像個鐵桿戲迷似的仰望著臺上的尤物,但只要脫下戲服,卸了妝,吳璧凌就是他的人,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和自己睡在一起,這份殊榮別人卻是他人得不著的。這天晚上唱完戲,吳璧凌先回家陪兒子云陽玩兒了會兒,等孩子睡了才回到了地安門和藤田一起吃夜宵。和煦的春夜之風順著窗欞吹進來,帶著一股淡淡的花香,院子里的桃花開了,落了滿地的花瓣,隨風一吹便洋洋灑灑的漫天飛舞,看上去頗有些浪漫的情懷。兩人坐在床前喝茶,吃著點心,愉快的促膝而談,這已是他們在一起的第五個年頭了。“行程都定好了么?”藤田問。他點頭:“這星期戲院會給我擬一個粗略的行程,陳老板還幫我聯系了青幫的人,我要過去拜碼頭的。”雖然這很麻煩,但若是沒有青幫的人撐場面,他可是休想在上海混飯吃的。藤田修二摘下眼鏡,皺著眉說道:“你定好行程,我陪你過去。”“我一個人就好,你要忙生意,不用非得和我一起。”吳璧凌幫他滿上茶,他現在興奮得不得了,就想著在上海的梨園舞臺大顯身手呢。他低聲說道:“那些人都是流氓,我怕他們對你不利。”雖說自己的情人是同性,但卻是個百里挑一的美男子,又是個男旦,他怎能放心的下?吳老板“噗嗤”一聲樂了:“我說呢,原來是怕我紅杏出墻,你安心吧,那些人都喜歡大姑娘,對帶把的沒興趣。”“那可不一定!”他起初也不愛男人,但遇到此人之后就變了。吳璧凌見他不開心就湊過去靠在他肩頭撒嬌一般的說著:“我不會和別的男人暗送秋波的,我能拿捏好分寸,不過要是你非得和我一起,我也不反對,就是怕耽誤你的正事。”他摟住情人的腰:“這次我得和你一起,日后要是咱們都去上海,那些青幫的人必然得熟絡了才好,這就算是先探探路子吧。”“成,那咱們一塊兒的。”吳老板說道,他越發的依賴這個男人了,對方儼然成了他的“支柱”在生活和事業上都會盡力幫自己,人到三十能遇到這么個可心的情人,也算是此生無憾了!過了清明節,沈鉞之便從北平返回了奉天和前些日子來東北的佟老太太,以及張奶媽一起照顧“孕夫”福來。佟春燕起初對“女婿”抱有成見,責怪他又把兒子搞大了肚子,但見到對方殷勤備至,噓寒問暖的對待福來,心里的氣兒也就漸漸的消了。轉眼到了八月中旬,酷暑難熬,為了降溫,沈太太和仙娥會吩咐廚子熬綠豆湯,酸梅湯給家里人消暑,她們每天都會給福來買新鮮的水果吃,但為了不讓肚里孩子太胖,生的時候能順利,就沒特別叮囑福來吃大補的食物,可就這樣福來的肚子還是不小,六個月的時候看起來就像要快生了一般。這天下午,佟福來正躺在鋪了涼席的炕上午睡,就被不遠處傳來“砰砰砰”的槍炮聲驚醒了。“鉞之!”他坐起身喊道,房里空無一人,想問個究竟都不知道找誰。沈鉞之正在走廊另一頭的露臺前開著窗納涼,他也聽到了郊外傳來的炮火聲,關東軍大概又在演習了,今年那群“小日本”就沒歇著過,大大小小的軍事演習都搞了幾十次了。“來了。”他應道,放下報紙回到了臥房。“怎么又有槍炮聲了?”身懷六甲的佟上尉問,只要聽到類似的聲音,他就下意識的以為自己還在戰場上,搞得每根神經都緊繃著,出了一身冷汗。“關東軍在演習。”他答道,站在窗前朝東面觀望,炮火聲依然不絕于耳。1905年日俄戰爭后日本就取得了遼東半島的租借權和南滿鐵路的經營權,與此同時也開始了在租界地駐軍的歷史,1919年更是將關東軍的司令部設在了旅順口,并增派了更多的兵力,到1931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