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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但他沒有第一時間這么做。 他也并非第一次做不到推開她。 理由很簡單,他貪戀這束光,更舍不得松手。 但是很可惜。 她還小,可以任性妄為不計后果,而他不可以,他要確保她這條路走得筆直,不能有任何差錯。 即便那個差錯是他自己。 車內靜默良久。 林未光仍舊目光灼灼,等他一個回應。 片刻后,程靖森開口,喚她名字:“林未光。” 他神色淡然,望著她,逐字逐句道—— “不行。” …… 回逸海名邸的路上,林未光全程保持安靜。 程靖森不知她剛才那番表白,有多少因素出于酒精作祟,但事已至此,也只希望小孩兒能自己想清楚。 林未光確實喝得不少,雖不至于步履不穩(wěn),反應卻比往常偏慢,回到家后,她什么也沒說,就鉆進自己臥室。 倒不像生氣,而只是單純的醉意上頭。 程靖森見她這樣,難免有些不放心,但畢竟剛發(fā)生那樣的事,他實在沒有合適理由去cao心,只得暫且放下。 橫豎就在同一屋檐下,她也出不了什么事。 二人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暗下,程靖森在書房處理了會兒工作,見時間間隔差不多,便去了趟樓下。 林未光的房間已經(jīng)熄燈,格外安靜,她似乎已經(jīng)睡熟了。 好似方才車上發(fā)生的事,并沒有對她造成什么影響。 林未光那副性子,拿得起放得下,想來在他這里碰壁,也很快就會自覺放棄。 事情若照此發(fā)展,那自然再好不過,程靖森卻不知怎的,心底生出幾分復雜,說不清道不明。 他收回視線,不再多做停留,原路折返,回自己臥室歇下。 此夜寂靜。 翌日清晨,程靖森照常醒后下樓沖泡咖啡,卻意外與從廚房出來的林未光打了個照面。 林未光手里拿著瓶冷飲,正懶洋洋打著哈欠,掀起眼簾望見他,不由愣了愣。 程靖森尚且沒有考慮清楚該說什么,她便揚起眉梢,笑吟吟地道:“早啊,叔叔。” 林未光應當是徹底酒醒了,又美滋滋睡過一覺,整個人精神煥發(fā),恢復往日神采奕奕的模樣。 她表現(xiàn)太自然,全然不像是昨晚才被拒絕過的模樣,程靖森本已做好與她敞開講道理的準備,卻沒想到根本不用。 他將她打量一番,眼底情緒難辨,只問:“清醒了?” “是啊。”林未光滿不在乎地答道,將吸管插入飲料中,“不過你這什么問法,難不成我昨天撒酒瘋了?” 小姑娘向來會演,程靖森望著她,竟也分不出她這話是真是假。 林未光見此,面露幾分尷尬:“不會吧,難道是真的?” 她俯首,仔細回想一番,好像的確不知道自己做過什么,只得無奈解釋:“但是我真不記得了。” 見程靖森仍無甚情緒地凝視自己,她愈發(fā)心虛,追問:“我酒品不太好,失德失憶兩個全占,我不會對你做了什么吧?” 語氣小心翼翼,神態(tài)反應也都恰到好處,完全是記不清酒后行為應有的反應。 她好像當真不記得昨晚跟他說過什么。 這其實很好,他不必主動回避,更無需拒絕,只當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程靖森卻覺得有些煩躁。 最終,他也只不過道了句沒什么,“你酒品不錯。” 林未光聞言,這才舒了口氣,“早說嘛,嚇我一跳。” “以后再喝酒,掂量清楚自己的量。” “知道啦。”她不滿嘟囔,“我這不都高考完了么,你別再把我當小孩子了。” 程靖森懶得與她爭論這點,年齡差擺在這里,她在他眼里便永遠都是小孩兒。 至于表白的事,既然當事人都忘了,那他也沒必要記得。 就此揭過就好。 - 這個六月,林未光經(jīng)歷了三件大事—— 1.高考。 2.收到了愛大的入學通知。 3.十九歲生日。 前兩者可喜可賀,但輪到她生日當天,卻沒那么好運。 這天清晨,林未光剛睜開眼,便覺得整個人都不太舒服,暈暈乎乎的,眼皮子也發(fā)沉,她還以為是自己沒睡醒。 她跟謝仃說好了,今天找她去慶祝生日,沒多想身體異狀,便打著哈欠起床,去衛(wèi)生間洗漱。 但隨著腦袋愈發(fā)昏沉,她終于覺出幾分不對,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是生病了。 林未光沒想到自己會這么倒霉,無奈地晃晃腦袋,推開臥室門往客廳走去,努力回想這房子里究竟有沒有感冒藥和溫度計這些東西。 她身體素質向來好,打從來A市后就沒生過病,因此并不知道程靖森有沒有準備基礎醫(yī)療用具。 她繞著客廳找了一圈,抽屜全部檢查過,也沒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發(fā)燒的不適感也逐漸顯現(xiàn),她不由輕蹙起眉。 程靖森在公司,偌大家中此時只有她自己,林未光垂頭喪氣地給謝仃發(fā)了條消息,說明自己情況,隨后便打算出門買藥。 但她沒走出去幾步,就覺得一陣頭重腳輕,實在怕自己還沒出小區(qū)就躺倒了,只得放棄靠自己,轉而場外求助。 程靖森雖然人在公司,電話卻接得挺快,林未光原本都做好打不通就去找何恕的打算,沒想到聽筒剛挨到耳畔不久,便傳來熟悉男聲—— “什么事?” 聽到他的聲音,林未光忽然有些委屈,想掉眼淚,也不知道是不是燒得腦袋不清醒,特沒出息。 她蔫蔫地,捧著電話道:“有事,大事,我要難受死了。” 程靖森剛從會議室出來,旁邊下屬還在報告工作情況,被他示意先暫時閉嘴。 程靖森當然知道她是夸大說法,卻也聽出她聲音中的異樣,蹙眉問:“你現(xiàn)在在哪?” “在家啊。”林未光有氣無力地回他,“我覺得我可能發(fā)燒了,家里是不是沒有體溫計和感冒藥?” “有體溫槍。”程靖森跟她說了個位置,“你測下現(xiàn)在多少度。” 林未光噢了聲,隨后像是起身行動,背景音較方才嘈雜些許。 不多久,她便有個回信:“三十八度四。” 對面默了默,像是沒想到她燒成這樣。 “家里沒有備用的藥,你先去休息會。”他道,“等我回家,很快。” 林未光只汲取到關鍵詞“藥”,明白這是不需要自己出門了,便迷迷糊糊地嗯了聲。 她沒多余精力說話,既然已經(jīng)解決了送藥的事,就掛斷電話,在沙發(fā)上坐著等。 等著等著,眼皮子忍不住開始打架,她艱難抗爭半晌,終究不敵困意,躺了下去。 疲憊地闔上眼,她忽然感到很強的無力感,忍不住眼眶發(fā)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