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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長公主饒命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6

分卷閱讀16

    ,表姐一向心靈手巧,就連我母親做抹茶的技藝表姐也學得最好,我就不行,我學什么都學不會,我母親也只好不讓我學了,對表姐倒是傾囊相授,我母親可是把你當親女兒一樣。”

    沈昌平一邊通過菱花鏡看夏麗云給她梳頭,一邊絮絮叨叨說道。

    夏麗云心里惱火,沈夫人怎么可能當她是親女兒?不過是拿她當下人調教,調教好她的手藝讓她去伺候沈昌平。

    “我知道舅父舅母,還有表妹你都沒有拿我當外人,我也一直感念于沈家對我的養育之恩,所以才總想著要報恩,我替嫁去王家,真的只是想替舅父舅母分憂解難,也想為表妹掙一個退路,表妹逃婚也只是一時好玩,想清楚了,還是要回來的……”

    沈昌平扭頭看她,面上笑容陰森森,笑得夏麗云發毛。

    “誰說我是逃婚?”沈昌平握住夏麗云的手,猛地一用力,梳子就從夏麗云手中脫落,夏麗云的人也跌得跪倒在她腳邊:“表妹——”

    “表姐,你不是說你對不起我嗎?你說說看,你到底怎么對不起我了?”沈昌平又恢復了笑嘻嘻的語氣,夏麗云后背卻出了一層汗。

    從小到大,她吃過沈昌平太多虧了,她的表妹就是個包藏禍心的魔鬼,雖然長著一張仙女一樣的臉。

    “表妹,你失蹤真的不關我的事,我當時的確看到你偷偷出府,之所以沒有攔你也沒有告訴舅父舅母,是因為……是因為我們表姐妹一向親密無間,我不能為了舅父舅母,或者為了王家的婚事……總之不能為了任何理由出賣表妹你,無論表妹做什么,我都必須支持表妹……”

    她只是沒有告發,又不是她慫恿她逃婚的,關她什么事?

    夏麗云心里憤懣,只聽沈昌平說道:“誰要聽你說這些?你不是說你對不起我嗎?你就說說你在王家這一個月是如何對不起我的。”

    要不是沈昌平主動問起,夏麗云差點緊張忘記自己要說什么了。

    沈昌平掐斷她的話,又重新給她遞了話頭,夏麗云立即打起精神,扁著嘴泫然欲泣,正要說話,沈昌平隨手抄起桌上的珠釵扔到她臉上,罵道:“說話就說話,起什么范兒?我又不是王孝健,誰吃你這套?”

    夏麗云只覺臉上被珠釵的尖角劃過一陣澀澀疼疼,但心里更為苦澀:貌似王孝健也不吃她這一套啊,嗚嗚

    好在只是起了個范兒,眼淚還在醞釀中,此刻收勢,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她堆出笑臉,怯怯弱弱楚楚可憐說道:“表妹你也說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生米煮成熟飯……但并非我所愿,我也是沒辦法……”

    沈昌平“哦”了一聲:“你的意思是說王孝健強迫你?”

    夏麗云不應聲,她做夢都想王孝健能強迫她,但是沒想到王孝健竟然是個君子,就算她又是美酒又是美人計,他還是不上鉤,圣人說,酒能亂性都是騙人的。

    夏麗云不說話不承認也是不否認,反正沈昌平要怎么理解是沈昌平自己的事情,她可沒有親口污蔑王孝健。

    “表姐是說自己現在已經不是清白之身了?”沈昌平瞇起眼睛打量夏麗云,夏麗云被看得不自在,又心虛,難免又要哭起來:“表妹,都是王公子,他說表妹逃婚定然不會回來了,我既然替嫁,就要替表妹盡責,表妹是她的妻子,就應該盡妻子的本分,表妹不在,這本分只能落到我頭上,王公子以表妹做借口,表妹又是我最好的姐妹,我……”

    夏麗云說到動容處眼淚又滴滴答答下來。

    沈昌平抓抓頭皮,問道:“麗云表姐,你怎么有臉說?”

    夏麗云一怔,又悶聲嘟噥:“不是我說的,都是王公子說的……”

    “那你怎么有臉傳?”沈昌平不耐煩打斷夏麗云。

    夏麗云:“……”不是你讓我說的嗎?

    夏麗云窩火,但只能忍住:“表妹是我最親近的姐妹,我不能連表妹也瞞著。”

    “你告訴我這些到底想達到什么目的?”

    見沈昌平這么直接問她,夏麗云再次呆呆,但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她也只好硬著頭皮說道:“表妹,現在我已經是王公子的人了,有道是好女不侍二夫……”

    “哎呀,行了行了,”沈昌平不耐煩擺手,“我可跟你說好了,你想清楚,我可以帶你去王家,但是你跟過去也就是個妾,婚書上明明白白寫著的是沈昌平三個字,可沒有你夏麗云什么事。”

    夏麗云有些不可置信,沈昌平的態度竟是這么輕松就要帶她回到王孝健身邊?

    “表妹的意思是,不但不怪我,還要讓我同表妹共侍一夫?”夏麗云難掩激動。

    沈昌平也不明面回答她,只是說道:“你好歹是官家小姐,雖然說夏家那邊不要你了,可是身份總是在的,沈家雖然養大你,但你的婚事還是要經過夏家那邊同意為好,我是不介意帶你去王家,畢竟王孝健以后也不可能就守著我這個正妻,不納妾不收房的,我們表姐妹好歹是自家人,有個照應,但是關鍵就是姑父那邊——”

    沈昌平竟然如此深明大義,夏麗云非常意外。

    她忙上前拉住沈昌平的手,說道:“如果夏家疼惜我,自然是不肯讓我與人做妾的,可是夏家把我扔在沈家這么多年,從來不過問,就是擺明了不認我這個女兒,我與不與人做妾,他們肯定是不在意的,再說,就算我是夏家正兒八經的小姐,又怎樣?我父親不過小小芝麻官,我又有一個那樣的母親——我能尋到什么好婚事呢。”

    夏麗云說及此,是真委屈了,淚如雨下,沒有一滴是假的,全是真委屈。

    當年,她父親夏經仙是齊都底下一縣的小小知縣,與當地掌管教學的教諭王仁是好友,兩人每日里采菊東籬下、把酒話桑麻,稱兄道弟,好成一個人。

    好成一個人,這只是個比方,一起中飽私囊的時候,可以好成一個人,但有時候就不行。

    比如對知縣的夫人沈氏來說,夏知縣與王教諭就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

    然而,王教諭卻失了分寸。

    趁著夏知縣體恤民情的時機,竟去縣衙內宅把沈氏給睡了。

    不管沈氏是不是自愿的,不管是沈氏勾引了王仁,還是王仁垂涎了沈氏,總之夏知縣一頂綠帽戴瓷實了。

    朋友做不成了,夫妻也做不成了。

    夏知縣面對奇恥大辱,是可忍孰不可忍,先發揮了破家縣令的威力,滅了王教諭的門,繼而一封休書要送沈氏回娘家。

    沈氏蒙羞,一根白綾懸了梁,休書沒來得及發出去就被沈氏臨死前燒毀了,這讓夏知縣頗為惱火,便將還在髫年的女兒夏麗云送到沈家,自此不聞不問。

    沈氏雖然死了,可與王仁的茍合經過渲染還是傳到了沈先良耳朵里,出嫁的jiej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