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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含糊著一句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發出聲來的“嗯”,一路沉默到小區樓下。小弟當得十分合格的人撐著傘,說,江柯,明天我得去競賽,不來上課了。我說好,祝你一路順手。寧燁笑,帶著幾分倨傲,自信得一塌糊涂,不客氣地說,那還用你說。我沒什么可說了,但面前的人沒打算走,我自然不想先離開,固執的,不想留一個背影給這人。我不愿意委屈他,即便他沒我想得這么玻璃心,或者,沒我想得那么在意。你。寧燁欲言又止的模樣可真少見,我耐心地等待他說出口。江柯,教室可沒什么好的,你以后別在那坐那么久。是啊,教室當然沒什么好的,尤其是這春寒料峭的,一個人可真難熬。我走了,后天,啊不,后天周末啊,那咱們周一見。寧燁轉身離開,漸入黑暗中的身影讓我感慨不已。這苦逼的日子可算是要結束了,我當然不樂意在那空屋子里待到最后,尤其是被等待的人是個不定的歸者。XX10年3月18日有時候我很不能理解我爹的思想,比如娶了我媽,比如我媽跑了之后十二年未娶,比如又娶了個旁人一看頂多是我姐的后媽。我實在沒什么發言權,能被提前知會一聲已經算是把我當分內人。二婚我爹倒沒再大cao大辦,只是在酒樓訂了幾桌,這可讓我大吃一驚,忒不符合我爹暴發戶的氣質。我還沒來得及為我那爹的智商感動,就看到我那年輕貌美的后媽穿著一身紅旗袍,愈發凸顯她那起碼有四個月的身子。啊,原來如此,我可算是明白我這后媽怎么抓住我這暴發戶爹了。我穿著一身打著我后媽精心準備的名號,實則一看就是我暴發戶爹審美的紅衣裳,被我爹拉著游走在我聞所未聞的親戚朋友間敬酒。收獲無數問號和奉承回來,我紅著一張臉只覺得這酒席無休無止。今兒可算是把我這兒子和他那新媳婦一起介紹了,我爹這酒席可真是一舉兩得。夢里面的世界比現實好一點,寧燁撐著雨傘,站在細雨里告訴我他要做實驗,不和我一起回家了,也不和我一起去咖啡館寫作業了,讓我早點回去,不用在教室等他。一場空夢醒來,醉酒后遺癥完全顯露出來,除了頭痛欲裂,就是不知身處何處的茫茫然。落地窗外是都市的璀璨夜晚,我環顧一圈,除了發現是個酒店,還有就是端坐在沙發上玩手機的年輕后媽。我看著她起身,又端過來一杯冒著熱氣的水,放到我右手邊的柜子上,終于開了金口。你爸爸不知道你不會喝酒,今天辛苦你了。我口干舌燥,拿過水咕咚喝下。我這后媽對我一言不發的情況一點不覺得尷尬,坐回原處繼續看她那手機。小柯,我們在新家給你準備了房間,你爸爸的意思,是讓我們一起住。這句話一直回蕩在我的耳邊,頭昏腦漲得不知道作何反應,只知道睜著雙眼看頭頂被我后媽貼心關上的吊燈。我得用什么借口拒絕我爹這短暫的父慈子孝的戲碼呢?這問題直到晚上坐上我爹那車,酒氣從副駕駛彌漫整個車廂,我也沒想出個好法子來。我再不識趣,也在多年挨揍的經驗里學會識時務,至少,現在不能拂逆我爹這新郎官的興頭。我新上任的后媽說小柯明天還得上學,我醉醺醺的爹就含糊著下了指令,司機帶著一車人回了我住的小區。我看了眼端端正正坐在旁邊的人,得了個高深莫測的微笑。我這后媽不是常人,這不是我第一次有這種感覺。我不清楚我這名校畢業,身家清白,智商奇高的后媽怎么走上這么一條路,我關注的人不多,可比較的人也不多,但很多年后,她都從始至終,稱得上是個好女人,好母親。我想我是有點羨慕的,羨慕我狼心狗肺的爹,以及那個和我有點血緣關系的剛能測出性別的胎兒。從車庫下車,我找了個借口繞到外面再回公寓。我以前以為一個人偶爾會難受,現在才發現,不止一個人不比一個人來得舒服。大概已經十點了,我既沒有手表,也沒有手機,很久以來都是固定的作息,這些東西一定程度上我都用不上。不過現在不一樣了,車里那只最新款的手機從理論上來講已經是我的,或許明天,后天,里面的聯系人就能多出面前這個人來。寧燁提著一個塑料袋,這么居家的模樣還是第一次見。上天待我可真不薄,半夜繞個路都能讓我遇見人。寧燁毫不掩飾地從頭到尾打量了我一遍,眼里帶著點常見的戲謔。這眼神,什么時候從不常見變成常見的我也記不清,倒是比很久以前那普度眾生的模樣看著順眼。我夢見你得獎了,是嗎。我先開口了,這個真正的白日夢我知道一定會成真。寧燁笑,點點頭,含蓄得不得了。我心里是真的高興,好像夢里面的事真的發生過一樣,寧燁知道我在教室等他,滿懷愧疚地告訴我他很晚才走,而不是終于在一個陰雨天為了回來拿傘才發現教室還有這么一個人。對面的人表情變得有些奇怪,移開了原本帶笑的眼神。我止住笑,握緊耷拉在紅色西褲邊的手,一股沖動觸不及防地升起,急切地想打破我這么多年的處心積慮。氣氛變得僵硬而古怪。喝杯牛奶?寧燁從手里的塑料袋拿出盒奶,隨手遞給我。我緊了又松的手接過那盒牛奶,一時忘了剛才想要說什么,積蓄的勇氣一時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我想我應該說的,畢竟這一頓,就晚了好多年。你穿紅色挺好看,整天穿的死氣沉沉,這么一換都差點沒認出來。寧燁沒話找話,我也不接茬。我爸今天二婚,我未來的后媽成了我的后媽,對了,過幾個月我就有個弟弟了,剛剛成型。寧燁怔愣半響,最后還是笑出了聲,止都止不住那種。我不明所以,難道很好笑?如果我能對寧燁有哪怕更深一點的了解,我就知道,寧燁既沒笑我,也沒笑我爹,他笑他自己,笑他薄情的父親,笑他天真的母親。我站在原地等他緩過氣,再等他告別。江柯,已經很好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