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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會啊!草民真沒干壞事,那都是正經來路!” 韓東喝道:“誰跟你嬉皮笑臉的?廢話少說,說點有用的!” “是是是,”秦牛縮了縮脖子,哪兒還有剛才的無賴相?忙交代起來。 據他聲稱,他因為四處販賣貨物的關系,走南闖北有不少見識,也曾接觸過不少厲害角色。大概在六七月份吧,他去隔壁府城販貨,途中結識了一個商人…… “他叫西遲,是個做玉料買賣的大商人,因人生地不熟被偷了錢袋去,草民幫了他一把,他很是感謝,非要請客,后來就越聊越投機……”秦牛回憶道,“草民本也沒想著什么回報,可他卻說什么滴水之恩的話,又要帶著草民賺錢……” 大祿朝也愛美玉,大型玉礦要么被朝廷掌控,要么被有實力的豪商瓜分,普通人根本連邊都摸不到。 西遲說自己在西北跟人合伙開采了一個很小的玉礦,雖然規模不算大,但出產的玉料成色還不錯,每年也能賺個幾千上萬兩。只是玉料開采是一回事,后期加工、出售又是另一回事,稍有不慎就容易被人盯上,所以就給各路□□送禮。 聽到這兒,度藍樺已經覺得有后世那味兒了。 顯然秦牛這種層面的底層百姓根本就沒接觸過真正的大商人,腦海中所謂的貧富差距可能就是“老百姓用鐵鋤頭,皇帝和后宮娘娘們用金鋤頭”的區別,所以絲毫不覺得一個身價數萬的大商人孤身一人出現在異鄉有什么不對。 西遲說可以帶秦牛一起做買賣,他只需要略投幾兩銀子,要么算干股,要么買點小塊玉石賭石。 “若那玉礦是我一人的,保準直接送了老兄一成干股,奈何還有另外幾個兄弟在,這先例不好開,恐惹人埋怨。不過老兄放心,有兄弟把關,不管你投多少,保準是穩賺不賠!” 秦牛心動了,當場就將準備進貨的十兩銀子都交了出去。 不過銀子離手之后,秦牛又后怕起來,覺得自己是不是草率了?畢竟兩人也才認識了不長時間。 可萬萬沒想到,也就是三五天工夫吧,西遲竟主動來到他暫住的小客棧,拿出來足足十五兩,說是這次帶來的玉器賣出去了,連本帶利還給他。 短短幾天就賺了五兩!這是何等神仙手段! 一時間,秦牛的呼吸都粗重了,又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大嘴巴子,后悔為什么沒多投點兒! 他往來販貨一回的利潤頂了天也不過一兩上下,又辛苦勞累。可這回就蹲在客棧里啥也沒干,白得五兩銀子! 當官也不過如此了吧? 秦牛頓時百感交集,又愧疚自己懷疑人家,又后悔沒多投資…… “得虧著我那兄弟是個重情重義的,”如今再說起來,秦牛還是頗為感慨,“他說知道我頭一回做,必然不安心,五兩就不少了。直道若是信得過他,以后都跟著他做,保管全家老少吃香的喝辣的。” 度藍樺:“……” 你家老少有沒有吃香的喝辣的我不清楚,但看你可是挺上頭的。 跟著西遲嘗了幾回甜頭后,秦牛連續幾次反常的闊綽很快引起了好友康廣業的注意。 耐不住康廣業幾次三番追問,秦牛就把事情原委說了。 若是大街上突然有個人對康廣業說有短時間內一本萬利的好營生,那康廣業必然有幾分戒心,可這是秦牛啊!大家街里街坊十多年的鄰居了,關系也很親厚,事情經過說得頭頭是道,很經得起推敲,又有賺的白花花的銀子在前,那還能有假? 銀子沒有嫌多的,康廣業并不窮,卻也想更富,于是纏著秦牛,也想跟著干。 說起來,秦牛也算個挺講義氣的人,有好事自然不想拋開兄弟,可這事兒畢竟不是自己做主: 他就是占了人家西老弟的便宜了,若再帶上一個?總覺得不大地道。 可康廣業實在難纏,秦牛沒法子,只好去找西遲。 西遲果然面露難色,言語間隱隱有責怪的意思,說本來這事就不好張揚云云。 “我們玉礦雖不敢說日進斗金,可實在是不缺銀子的,本來只是看與老兄你意氣相投,這才帶著發一筆橫財,可如今這又算個什么說法呢?” 秦牛自知理虧,又不斷央求,好說歹說,才算磨得西遲松口。 “唉,倒也罷了,老兄的兄弟便是我的兄弟,左右都是一家人,倒也罷了……” 秦牛自然千恩萬謝,又背地里告訴康廣業,不要外頭說去。 康廣業答應得好好的,可一家人同住一個屋檐下,這事兒怎能瞞得過幾個兒子? 前頭兩個兒子都已成家,也是當漢子當爹的人,自有養家糊口的責任;后頭的小兒子也想多攢錢娶媳婦……都想要錢! 康廣業琢磨著,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賺錢的營生哪兒有爹瞞著兒子的?于是又背地里拉了兒子入伙…… 度藍樺捏了捏眉心,“你剛才說,還有賭石?你們賭過嗎?” 秦牛搖搖頭,“暫時還沒,不過我跟康老弟已經交了訂金,等過幾日石頭到手,付了剩下的就行了。” 還行了…… 感情那幾十兩還只是訂金! “你們不覺得幾十兩有點多嗎?”她換了個委婉的說法。 “不多了啊夫人!”誰知秦牛卻不以為然,反而雙眼放光地解釋起來,“您瞧外頭的玉器行,一塊中等的玉佩都要幾十兩,再好些的幾百兩、幾千幾萬兩的也不是沒有!那都是有價無市的寶貝呢! 西老弟說了,給我跟康老弟挑塊大的,一刀下去,指不定就搖身一變成為本地首富了,哈哈哈哈!” 還“挑塊大的”,月亮山上有上千斤的巨石,那個夠大嗎?給你們要不要? 離開秦家之前,度藍樺幾次強調這個西遲很可能有問題,最好及時收手,這次賠了自不必說,就算賺了,也不要繼續往下跳。 奈何沒有實打實的證據,秦牛看她的眼神十分復雜,很有點“咱們無冤無仇,夫人您干啥阻止我賺錢”的責怪。 秦牛有一聲沒一聲的應了,明顯不往心里去,直接左耳進右耳出。 他巴巴兒送出門來,甚至還不忘低聲道:“所以說就是誤會啊夫人,草民干的可是正經買賣,您放心,該納的稅保證一文不少!” 因前幾年席卷全國各地的追繳稅款熱潮,如今余威猶在,大祿朝的商人們主動納稅的積極性還都挺高。 度藍樺:“……”還挺自覺。 人一旦跳了坑,那就是不撞南墻不回頭,在撞的頭破血流之前,很難割舍誘惑,主動承認是被騙了。 所以,先把本錢拿回來再說吧大兄弟! 就聽秦牛又神神秘秘道:“夫人,這機會實在難得,要不,您也入一股試試?” 度藍樺:“……大可不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