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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良,對方一見她就行了大禮,滿面愧色。 幾乎所有人都認為姜九出事是意外,他是真沒想到自家師父短短一天內竟真能找出線索推翻論斷,更沒想到自己的人竟然會出這么大的簍子,簡直沒臉見人了。 “起來吧。”忙了一天又沒能好好休息,再加著急上火的,度藍樺現在有點啞嗓子,但語氣還算柔和。 “這事兒倒也不能全怪你,”她捏了捏眉心,覺得腦袋有點發脹,“我也是大意了。而且那兩人本就是作為向導跟我出去的,已經很好地履行了職責,后面的事,是我自己考慮不周。” 老張大意了,她又何嘗不是? 白天在山上的時候她就不敢對老張和老劉委以重任,可入夜之后人手不夠,竟疏忽了…… “師父說這話越發叫我無地自容了,”林家良沮喪道,“他們本就是吃公門飯的,卻連個人都看不住,這點誰都說不過去。” “我也沒說揭過去,該罰還得罰,不然以后不長記性。”度藍樺失笑,“咱們也都多上點心,把個人職責細細劃分,別再發生這種趕鴨子上架的笑話了。” “是。”林家良鄭重點頭,想起她剛才步履匆匆的樣子又問,“雨還沒停呢,師父還要出去嗎?” 度藍樺點點頭,“去趟洞云寺。” 林家良一愣,“洞云寺?” 他記得前段時間師父和肖大人也曾親自去過一趟,回來后還嘀咕了好久,叫人多加留神的,怎么今天又要去? 莫非……跟那無色和尚有關系? 聽說老婆回來,而且似乎馬上又要走,肖明成進行了短暫到幾乎沒有的遲疑,果斷把公文帶回后面正院,一邊隔著屏風跟度藍樺說話,一邊批閱。 “又查出什么來了,怎么忽然要去洞云寺?” 度藍樺將換下來的衣服疊好,囑咐李嬤嬤讓小丫頭好生漿洗熨燙,再加兩匹細棉布和四樣點心一起送還到前山村村長家,這才從屏風后走出來。 “姜河,就是那個殺人未遂的在逃犯,”她先用手指將披散的頭發從頭到尾攏了幾遍,這才拿起牛角梳梳理,“我在他家發現了荷包,而且據他的家人回憶,他從洞云寺回來之后就行為異常。” 三下五除二綁好頭發,度藍樺又選了一條繡著火紅楓葉的發帶來搭配衣服,“我懷疑無色在教唆犯罪。” “換那條銀杏葉的更合適,”肖明成抽空抬眼看下,積極表達自己的觀點,“教唆犯罪?” 度藍樺果然從小柜子里重新抽了一條繡著金黃色銀杏葉的灰底發帶往頭上比了比,確實比楓葉的更配,于是立刻換上,又朝肖明成飛了個眼,“肖大人審美棒棒噠。” “什么噠?”肖明成茫然道。 “說你眼光好。”度藍樺站起身來,對著鏡子照了照,見又是英姿颯爽的一枚,滿意極了。 她走過去抱著肖明成的腦袋啃了一口,然后去他對面坐下等畫像,邊剝橘子邊道:“總覺得一切都太過巧合了,姜河過去那么多年都沒有任何過激的反應,怎么去了一趟洞云寺就變了個人似的?” 撕裂的橘皮迸濺出汁水,空氣中立刻充滿了酸甜的香氣,微微帶點刺激,讓度藍樺鼓脹的腦袋稍微清醒了一點。 “我覺得你像啃甜瓜,”肖明成摸著腦門兒上若隱若現的牙印,有點歡喜又有點痛,無奈道,“你說的很有道理。昨天我也問過高平他們,說最近城中吵架斗毆的人好像突然多了許多,衙役們都忙得腳不沾地……之前不是派人監視了么?先去問問他們,最近無色是否有什么可疑的行為。” 如果無色真的心懷鬼胎,決不能放任他繼續張狂。 “肖大人就是最甜的瓜,張嘴。”度藍樺把吃剩的大半個橘子直接塞到他嘴里,“不過我覺得不會有什么答案。” 總覺得無色不像是會輕易露馬腳的人。 肖明成被滿嘴橘汁嗆得咳嗽起來。 大約過了一刻鐘,畫師那頭送過來畫像,度藍樺又啃了肖明成一口,留下滿臉橘子香,一陣風似的卷出門去。 肖明成扭過頭去,張了張嘴,到底只憋出一句話,“今天記得回來吃晚飯!” “知道啦!”度藍樺的身影迅速消失不見,只有活力滿滿的聲音透過雨幕飄回來。 肖明成又盯著那個方向看了會兒,突然笑了笑,然后又抱著公文溜溜達達回三堂去了。 說好了兩人并肩前行的,對方這么努力,他越發不能懈怠。 不然,一定會被遠遠拋開的。 因為還在下雨,度藍樺這次出門就換了馬車。 車廂內溫暖而干燥,四角還垂著清新淡雅的香囊,行走時晃悠悠的,外面滴滴答答的雨聲很有節奏的傳進來,度藍樺坐了沒一會兒就精神昏迷…… 太適合睡覺了! 從府衙到洞云寺,度藍樺足足睡了將近一個小時,以至于下車時精神飽滿面色紅潤,過去兩天的疲憊全都一掃而空。 為戴罪立功,林家良也跟了來,一路上鞍前馬后十分殷勤,還主動聯系上那兩個負責監視的衙役。 然后度藍樺出門前的猜測就被證實了: 除了無色異常耐心、信徒異常多且忠實之外,他們什么異常都沒看出來。 “卑職本想隱藏身份上去問話的,”其中一人道,“奈何觀察了兩天后就放棄了這個念頭。” 無色簡直就跟真的能掐會算一樣,香客們在他面前毫無秘密可言,三言兩語就泣不成聲的大有人在。 兩個衙役緊急商議了一回,覺得主動上前暴露的可能在九成以上,于是果斷放棄,選擇繼續遠距離監視。 “你們做得對。”度藍樺點頭贊許,這倆人有勇有謀,關鍵還會根據實際情況隨時調整計劃,顯然比老張他們靠譜多了。 常年從事某個職業的人身上會形成一種無形的特殊氣質,大家都在一起時可能看不出來,但一旦與其他行業的人站在一起,落在有心人眼里跟裸/奔無異。 連著兩天下雨,山路濕滑難行,但慕名而來的香客人數不減反增,仿佛惡劣的天氣更能凸顯他們的誠心。 幾天不見,無色還是一副飄逸出塵的模樣,灰色的僧袍和霧蒙蒙的天氣進一步襯托了他清心寡欲的氣質,好像真的是佛祖的化身,自遠處天上踏云而來。 饒是已經知道他可能有問題,但韓東等人還是本能地屏息凝神,甚至有點想行禮。 就連度藍樺都有那么一瞬間出神,沒辦法,大師在氣質這塊拿捏得真的死死的…… 這次度藍樺選擇直接亮明身份,并拿出姜河的畫像讓無色辨認,“大約十天前,他是不是來過這里?” 無色仔細看了畫像,笑容一如春水般柔和。然后他搖了搖光頭,誠懇道:“或許來過,又或許沒來過,貧僧不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