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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足夠令人心生敬佩。 如今余棉做了人家的親兵,只要肯干,早晚會有出頭之日。 不光余棉,回老家趕考的肖知謹也有了動靜:他中了第七名,雖然永遠失去了大小三元的可能,但卻是這一屆考生中最年輕的……之一。 老家只有他一個十三歲參考的,但聽說其他省府也有三個十三的,其中一人還得了第二名。 小少年之前就寫了家書回來,每個字都透出雀躍和激動,“不出門不知山之高海之闊,好似坐井觀天,令人發笑……” 鄉試三年一次,而去年剛剛舉辦過了,所以不管能不能中秀才,肖知謹想參加舉人考試至少也得再等兩年,正好在見了世面后查缺補漏。 肖明成回信,說若有意氣相投的朋友,可以帶回來做客。還隨信帶去了給肖知謹起的字:三思。 尋常男孩子起字往往是行了冠禮之后,由父輩或恩師賜予,以表示他正式成人。但肖知謹的情況與此不同,如今他身負功名,就不能以年齡計,該正正經經的當個大人開始社交了。 度藍樺知道后,腦海中不由浮現出歷史上某個并不怎么光輝的形象:武三思…… 呸呸呸,不能胡思亂想! 新鮮出爐的肖三思少年還真交了兩個不錯的朋友,其中一位十六歲,是茶商之子,叫秦落;另一位十五歲,叫霍疏桐,祖父是五品知州,父親在京城修書,雖然官階都不算太高,但人家家里往上數八輩子就開始做官了,端的是詩書世家。 秦落的家人早年遷居東南沿海,這次回鄉趕考遠比肖知謹更苦逼,至少他自是提前半年啟程,而秦落……一年前就動身了。 霍疏桐從小跟在祖父身邊長大,霍家人的想法顯然也跟肖明成差不多:他家雖然世代為官,官聲不錯,但畢竟品級都太低了些,雖然勉勉強強扒得上太學的門檻,但估計去了也是受欺負的命,還不如就在自家一畝三分地上。 霍家世代書香,雖然做官不大在行,但讀書確實很出色,歷朝歷代的藏書都能找到不少,只要后代肯用功,未必就比不上去太學。 霍老爺子的任職地點距離老家并不遠,走官道二十天就到了,而且衣食住行都很習慣,霍疏桐是這三個人里最不遭罪的。 三個少年年紀相仿,家境都不錯,難得考試的時候座號也隔得不遠,幾次下來,自然混熟了。 得了父母允許后,肖知謹就正式向兩位友人發出邀請。秦落正好可以順道回家,霍疏桐家里人也很愿意孫子出門漲漲見識,且肖明成簡在帝心、晉升飛快是舉國皆知的事情,人也靠譜的很。孫兒過去之后,沒準兒還能取取經,或許能一舉打破霍家“官多嚼不爛”的魔咒…… 三個十來歲的少年也算一擊即中,年紀輕輕就有了秀才的身份,饒是平時再如何低調內斂,此時也難掩意氣風發,當真歸心似箭。 三人五月下旬出發,一路車馬交乘沿著官道狂奔,七月初三就進了云匯府。 早有管家周伯在路口等候,肖知謹老遠見了他,不禁喜形于色,顧不上馬匹尚未停穩便滾鞍落馬,歡喜道:“周伯!父親可好,母親可好?” 將近一年未見,周伯也是老淚縱橫,拉著他上上下下看個不住,“黑了,瘦了,也長高了,精神了!” 頓了頓又笑道:“倒是跟老爺越發像得很了。” 肖知謹:“……” 短暫的沉默后,他再次壓低聲音開口,“父親……是不是又曬黑了?!?/br> 周伯欣慰地點頭,“是呢,少爺真是聰明?!?/br> 肖知謹:“……” 這算什么聰明啊!任誰每年都要親眼看著自家老爹從白到黑再轉白之后也會記憶深刻吧? 與自家少爺寒暄過后,周伯又上前與另外兩位小秀才公見禮,溫和笑道:“兩位公子遠道而來,都辛苦了,老爺說了,既來到這里,且不要見外,只當在自家是一樣的。家里住處都收拾好了,夫人也叫人準備了熱水、飯菜,且先去梳洗休息吧?!?/br> 霍疏桐和秦落知道他是一直照顧肖知府的老人,并不敢放肆,也跟著下馬,垂手聽訓,“是,肖大人和夫人費心了?!?/br> 周伯笑笑,顯然也很喜歡這兩個少年,尤其是那個姓秦的,白胖白胖的,看著就有福氣!早年他的心愿就是將老爺、少爺都照顧的體體面面、白白胖胖,奈何老肖家祖宗幾代就沒有胖子…… 稍后往府衙走的路上,秦落一邊擦汗,一邊跟肖知謹咬耳朵,十分惶恐道:“三思,不知是否是我多想了,總覺得你家管家對我頗多留心。” 他出身商賈之家,雖然從不愁吃穿,但這個身份放到讀書人圈子里難免先天低一頭,來云匯府之前,得到消息的秦老爺夫婦就反復叮囑他一定不能失了禮數,讓本就緊張的小胖子越發惶恐。 【那夫妻倆甚至連夜開了祠堂,直覺自家能出個十來歲的秀才已經是祖墳冒青煙,現在又引得知府家的公子青睞,那可真是血賺不虧!】 如今剛一打照面,他又意外發現自己好像無意中引起了肖府管家周伯的注意,心中就有些七上八下的。 肖知謹看了看他圓潤的臉蛋,露出一抹諱莫如深的笑意,然后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長得好?!?/br> 自家老管家多年來的夙愿,總算成真了! 外來的少爺,不也是少爺么? 倒是霍疏桐從小跟著老人長大,對某些莫名其妙的執念了解頗深,見狀眼底劃過一抹笑意,卻在秦落滿面疑惑望過來時笑而不語。 老一輩的人餓怕了,對“白胖”總有種可怕的執著,每年他隨著祖父走親訪友時,聽見最多的贊揚的話就是“這孩子長得真好,白胖白胖的……” 最可怕的是,那些人說這些話的時候發自真心! 往事不堪回首啊,霍疏桐用力甩了甩頭,將某些慘烈的記憶甩出腦海,再低頭飛快地打量下現在自己拔高抽條的正常身板,滿意極了。 七月份正是酷暑難當的時候,三個孩子一路疾馳也是真的累了,肖明成還在地里……度藍樺就提前吩咐下去,讓他們先好好休息,晚間再來請安即可。 三人足足睡了將近三個時辰,還是伺候的人生怕白天睡多了,晚上失眠,這才把人強行喚醒了。 重新更衣洗漱后,三人才結伴往正房走去,路上秦落邊走邊流汗,一方面確實是體胖多汗,另一方面也是真緊張。 他長了十來年,還沒近距離接觸過這么大的官兒! 肖知謹笑道:“你不用怕,父親母親都是最和善不過的,去年夏天還帶著我去海邊玩兒呢,等過兩天咱們也去。” 秦落的家就在東南沿海,離海不遠,倒是不怎么熱衷。 倒是一直身處內陸的霍疏桐十分感興趣,當即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