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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了。她還帶了個小包袱,里面裝著這幾日夫人給她的糖果。 天氣炎熱,雖然外層略有點化了,但還是很好吃呢,她想帶給娘和蘇姨她們嘗嘗,可甜啦。 因為夜里剛下過雨,早起天氣十分涼爽,眾人一路疾行,只覺涼風撲面,十分暢快。 有日子不見,客棧的買賣越發好了,一行人大老遠就聞到空氣中鮮香麻辣的氣味,很是刺激味蕾。 負責接引的女人看見他們,十分歡喜,忙跑上前迎接,“見過夫人,又勞煩您過來!” 度藍樺翻身下馬,將韁繩交給她,笑著問道:“找你們有正事呢,最近買賣還成?” “挺好挺好!”那女人接了韁繩,笑得合不攏嘴,“掌柜的都跟咱們說了,因免了稅,日子好過多啦。又得了您的菜譜,厚著臉皮做了,過往食客都愛煞了!每天能賣不少錢呢。” 現在不是賣白菜的時節,酸菜魚暫時沒得做,但光一個香辣海鮮就夠令人驚艷了,以前誰能想到還可以這么吃? 她們按照度夫人給的法子,將各色海鮮都一鍋燴,多多的加刺激的調味料和各色時鮮菜蔬,大火爆炒,滿滿一大盆! 海鮮爽嫩彈壓,蔬菜飽吸湯汁,紅的紅綠的綠白的白,光看顏色聞香氣就無比下飯。 本來那些肯在這里吃飯的都是窮苦人,平時也不敢多點菜品,如今有了這個,只要一個菜卻能吃到十多樣,還這樣有食欲,都歡喜的瘋了。 如今來到客棧的熟客,都是不等坐下就喊一嗓子“來個香辣海鮮鍋子!”然后一口氣叫十多個餑餑,或是一大盆米飯。待風卷殘云吃光后,再將主食倒入鍋底濃郁**的湯汁中,一口氣扒完,十分滿足。 “那就好啊。”度藍樺松了口氣,說說笑笑往里走。 他們來的正是時候,正巧碰見小舟拉著大車來送海鮮,蘇娘子麻利地過稱、算錢,幾個健壯女人一起裝卸,忙得熱火朝天。 見是她來,眾人都大喜過望,紛紛上前請安。 度藍樺擺擺手,“免了免了,所以我不愿意常來,倒打擾你們做買賣。” 眾人都笑起來,小舟抿嘴兒一樂,露出兩排白牙,然后也不知怎么的,面上微微浮現出一點羞澀,忙挪開視線。 度藍樺心頭微動,順著她的視線掃了眼。 呦呵,韓東那么個穩重的人,怎么突然有點扭捏? 她朝阿德使了個眼色,后者也是嘿嘿直笑,顯得……有點猥瑣。 度藍樺說明來意,讓流云隨時準備去教書,最后能趁這幾天做點教案啥的,“暫定是招收六歲以上,十五歲以下的女孩子,無論貧富貴賤,都不要錢,管吃管住,每半個月休息一天。而且每個月都有一次學業考核,前三名有半兩到二百文不等的獎學金。” 眾人聞言大喜,“夫人仁義,有這個做激勵,肯定愿意把孩子送過去的人就更多了。” 看流云就知道了,讀書還是有用的,人家雖然遭難,可如今一朝解脫,就能做些書寫工作,輕快地不得了。在她沒來之前,蘇娘子累得不行;她一來,蘇娘子日日輕松的簡直想上天了! 林娘子搓著手,稍顯忐忑地問:“那客棧其余的幾個女孩子?” 度藍樺笑著點頭,“自然是可以去的,今兒我親自過來,其中一件事就是要讓流云給你們擬一個入學登記表。” “好好好!”眾人便都歡呼雀躍起來。 孩子能有出路,比什么都強! “那另一件事呢?”蘇娘子問道。 “另一件事么,”度藍樺笑笑,“女學中都是小女孩,雖說我已提前知會各處巡邏的人多多留心,但難保沒有疏漏之處,還是用護院同住為佳。所以我想請你們幫忙,挑幾個能打、兇悍的女人去做護院,還有會做飯的、管漿洗的也來一個。若有不在此處的合適人員,也只管報上來,每月包吃包住,管四季衣裳,月錢五百文。” 說到“能打、兇悍”時,一干女人們都驕傲地挺起胸膛:沒錯,就是我們! 比起留在客棧風吹日曬干重體力活,管吃住的書院確實更舒適,林娘子略一琢磨,“確實是再好沒有的去處了,若不是有了這客棧,我們也就都去了呢!” 度藍樺拍拍她的手,環視眾人,“我是極其欽佩你們的,也很看重這處客棧,不過凡事自愿,你們都是有主意的人,凡事自己掂量著來吧。” 一干女人們面面相覷,出乎意料地,都很快給出一致的答案: “我們不走!” “是呢,這兒就是我們的家,離了家可去哪兒呢?” 度藍樺心中一片酸軟,欣慰至極,“我果然沒看錯你們。” 女人們活了小半輩子,聽過的夸獎全都出自她之口,每每都會覺得不自在,可心里卻又舒服得很,聞言都嘿嘿憨笑起來。 眾人湊頭一陣嘀咕,倒也給出幾個人選。 女人的日子不好過,想找條出路的太多了,而只要能給條活路,有知府夫人做靠山,哪怕曾經溫柔似水,也隨時可以變得兇悍、能打! 拿著名單回去的路上,度藍樺斜眼看向韓東,一直把他看得渾身發毛才笑吟吟問道:“你跟小舟,怎么回事兒?” 韓東臉上微微一紅,撓了撓頭,雖然有點不好意思,但卻沒有回避,“就,就咳,她孝順能干,我” 到底不是情緒外放的人,“我”了半天也沒“我”出個所以然來。 度藍樺哈哈大笑,“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年紀也不小了,如果真心喜歡,上門提親就是了,扭捏個甚!” 倒是阿德若有所思,“只怕不容易吧。” 一句話說完,韓東也有些黯然地嘆了口氣。 他和小舟家中皆有寡母和幼小的弟妹,生活十分艱難。兩邊的家長倒是隱約知道孩子有了意中人,但總難免自卑,不敢拖累別人。 一家已經夠難了,若再湊成一處,當真難上加難,只怕要累死兩個孩子了。 韓東用力抿了抿嘴,堅定道:“可我不怕,小舟也不怕。” 度藍樺笑笑,“不怕就好,只要努力干,總能過下去的。千金易得,知心難求,難得兩情相悅,莫要束手束腳錯過了。” 韓東感激地點頭。 說完了這個,度藍樺又看向阿德,誰知還沒等開口的,后者就先一步覺察到她的意思,搶先搖頭,“夫人別問我了,如今我跟著夫人走南闖北不知多快活,且不想成家呢!” 他說得好像真的渾不在意,但度藍樺卻知道這小子有心理陰影。 他是度家的家生子,早年曾跟一個小丫頭彼此有意,可后來度小姐要隨肖明成遠赴平山縣,那小丫頭不舍得京城繁華,火速找了個管事的兒子嫁了,把阿德閃得慌,幾乎淪為他人笑柄。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