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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你好,兇手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44

分卷閱讀144

    大壯這個功臣,非常慷慨地將人“賞”給了他。

    他搶走了斐斐的肚兜和小褲,并威脅說如果來日事發,就要反告她勾引自己,然后找機會殺了她那個啞巴娘!

    “我是個男人,怕什么?倒是你,跟個啞巴過活不容易吧?要是外頭的人知道你不干凈了,嘿嘿,只怕那些地痞無賴都巴不得來采你這朵花呢!”

    他們就那么大搖大擺地從正門出去,恰巧當日方秀林與同窗文會夜歸,因席間越發感受到與別人的差距,自知科考愈加無望,方秀林幾近崩潰。經過斐斐家時,他愕然發現院門大開,被酒精侵蝕的腦袋催動他走了進去。

    凌亂的現場和復雜的氣味讓他瞬間瘋狂:

    好啊,當初你死活不肯嫁我,原來都給了旁人!

    你已是殘花敗柳,別人行,我為什么不行?!

    “卑職原本以為只有葛大壯和胡興業,”余棉的眼睛紅的想要滴下血來,“可后來卻發現有人在偷偷給斐斐上墳,便留了心,然后就撞見方秀林在她墳前懺悔……”

    “他不配活著!”

    別說余棉,就是旁聽的度藍樺和肖明成也是怒火中燒,恨不得現在就跳起來大喊殺得好。

    但他們還是努力壓抑著心中激憤,“口說無憑,你有什么證據是他們干的?”

    確實,余棉的故事很動人,但截至目前為止,他們沒有聽到一點真憑實據。

    余棉極其緩慢地眨了眨眼,“你們聽過酒后吐真言嗎?我灌醉他們之后親耳聽到的。葛大壯和胡興業對斐斐家院子里的情況了如指掌,如果沒有親自去過,怎么可能知道?他們也曾對幾個潑皮、妓/女炫耀過,不信你們可以去查。”

    至于方秀林,更是親自跪在他面前懺悔。

    “至于物證,胡興業有收集女人貼身衣物的癖好,但我進不去他家,也不知是否已經被他的家人處理掉了,如果有,就是物證;如果沒了,我也無可奈何。”

    這就是這類案件最難以定案的地方。

    他也曾想過向司馬通陳情,將幾個人渣繩之以法,但他旁敲側擊問過之后上官,卻又失望而歸。

    哪怕大家都可以肯定就是他們干的,但想做到人證物證俱在,絕不翻案,真的太難了。

    對斐斐家熟悉,他們正好可以污蔑說是斐斐勾引在先,邀請他們入夜后前去幽會。而被拿走的貼身衣物,不正是男女情濃時刻的交換?對旁人的炫耀,也可以狡辯為醉漢的胡言亂語。

    反正,沒有證據嘛!

    絕望地發現可能永遠無法將人犯緝拿之后,余棉決定自己干。那些人渣雜碎,他絕不容許他們繼續再茍活!

    “一切都是卑職做的,”余棉平靜道,“卑職認罪,認死。”

    “你真的想死嗎?”度藍樺突然問道。

    余棉愣了下,點頭,“卑職早已生無可戀,不過等死罷了。”

    “那你作案時為什么那樣小心?”度藍樺反駁道,“尤其是方秀林,你既然知道那是最后一人,如果真的有心赴死,或是直接去自首,或是不加掩飾,胡亂留下痕跡,此刻早已結案。為什么?”

    余棉猛地抖了下,下意識屏住呼吸,好像終于后知后覺地意識到這個問題。

    他想死嗎?

    是的,毫無疑問。

    但他真的一點都不想活嗎?

    余棉高大的身軀開始劇烈顫抖,蒼白不似活人的臉上嘩啦啦流下淚來,想要把這些年的心酸苦楚都流干了一樣。

    他想活!

    是,他沒出息,他自私,他虛偽!

    他一邊痛苦地思念著親人,一邊卻又貪戀這鮮活的世界。

    他還想活,還想活!

    度藍樺卻長長地松了口氣,幽幽道:“想活就好。”

    ******

    余棉被帶走關押起來,消息暫時不對外公布,而度藍樺則跟肖明成徹夜未眠,絞盡腦汁地想如何才能給那三個人渣定罪。

    鑒于葛大壯和胡興業酒后炫耀,方秀林墓前痛哭被守墓人看到,被關押的胡管家也親口承認曾授意人牙子趙小黑故意拖死胡興業的兩名貼身小廝滅口,再加上林娘子的佐證,人證倒是勉強可以湊一湊,只是那物證?

    這種案子能不能順利蓋棺定論,最關鍵的就是家屬的反應。如果物證不到位,后期家屬一旦提出質疑,衙門的處境就會很尷尬。

    而且證據越確鑿,余棉活下來的幾率也就越大……

    于公于私,他們都不想余棉死。

    但物證,物證究竟在哪兒啊?!

    他們甚至抱著一絲僥幸搜查了胡興業生前的住所,但不出意料,那個胖胖的精明的胡老爺既然能在第一時間想到處理小廝,必然也不會遺漏這里:他早已將兒子的住處里里外外打掃過許多遍,甚至還在嶄新的書架上擺滿了圣賢書。

    度藍樺等人空手而回。

    胡老爺甚至生出了一點得意和報復的快感,挺著肚子振振有詞道:“度夫人,在下雖只是一介草民,但這些年老老實實做人,規規矩矩納稅,犬子的命也不該如草芥吧?犬子慘死街頭,草民和內子痛不欲生,但一直都覺得知府大人人多事忙,一時顧不上破案子也是有的。但您這叫什么事兒?不去找真兇,反倒來這里抄家么?”

    如果說之前度藍樺對余棉的故事只相信七成,那么現在看到胡老爺得意洋洋的丑惡嘴臉后,已經漲到九成九。

    有那么一瞬間,她甚至想直接撲上去抓花這人的嘴臉。

    子不教父之過,胡興業作惡多端,跟這對父母的縱容脫不開干系!胡興業雖然已死,但他們也不該活得這樣自在!

    一定,度藍樺第無數次暗中發誓,她一定要找出證據,讓眼前這個死胖子再也笑不出來!

    但說來容易做來難,度藍樺和肖明成倆人愁了好多天,人販子那邊都扛不住流水的酷刑供出另外兩名相熟的人販子,肖明成也根據那六個孩子的拐賣地發出公文,請當地官府配合尋找他們的親生父母了,物證還是沒有頭緒。

    眼見兩人愁眉不展,韓東有意說些好消息提氣,“那幾個人販子現在只求速死,但刑訊房那頭卻覺得還能再熬一熬,人販子雖然有各自的地盤,名義上互不聯絡,但相互間肯定都知道些什么……大家都說,想死沒那么容易,做了這么多惡事,菩薩都不饒的!”

    進了五月,云匯府的天已經很熱了,飯后度藍樺和肖明成都在院子里乘涼,有一句沒一句的聽著。

    “是啊,菩薩都不饒的……”度藍樺雖然實在沒有什么興致,但也領韓東的情,漫不經心地跟著重復了遍。

    可話一出口,她好像突然意識到什么,下意識看向肖明成,發現對方扇扇子的動作也頓了頓,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老肖,”度藍樺把菩薩念了幾遍,遲疑道,“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