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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腹找了天香樓的歌姬文惠,悄悄從后門溜進來……” 因此事做的極其隱秘,無人發覺,他潛意識里當根本沒做過,結果現在二十天過去了,騙得他自己都差點信了。 歌姬?也不是什么有人品保障的群體。 肖明成眉頭微蹙,“本官稍后會命人去天香樓核查,案子水落石出之前你不許擅自離開平山縣城,莫要多生事端。” 潘掌柜恭敬地應了,見肖明成起身要走,又親自送他到了門口。 “對了,”本要上馬的肖明成突然轉過身來,意味深長道,“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尤其你做著藥材買賣,更與百姓性命息息相關,若cao作得當也不失為一樁善事。” 潘掌柜用自己數十年的生意經驗發誓,他好像聽見了言外之意,但經過剛才一番敲打,卻又不敢輕舉妄動,只好試探著問:“草民愚鈍,還請大人指點迷津。” 肖鳴成微微揚了揚眉毛,漫不經心道:“冬去春來萬物復蘇,本是一件喜事,奈何許多病癥也是如此,可憐百姓生活艱難……” 潘掌柜秒懂,忙熱情道:“草民也有此擔憂,正想著二月里辦幾場義診,若有家貧者,藥材自然也是贈送的,不知大人可否應允?” 肖明成微微頷首,“可。” ******** 幾乎與此同時,度藍樺正在詢問前來認尸的蘇開。 “說起來,正月初四你進城探望jiejie姐夫時,他們禮佛未歸,你說自己住在客棧里等?” 汪河腰纏萬貫,空屋子不知有多少間,他統共就這么一個妻弟,留下住幾晚怎么了? 而蘇開生活拮據,日常便精打細算,可為何偏偏舍得花錢住客棧?這不是很矛盾嗎? 蘇開用力抿了抿嘴,“夫人懷疑是我害了自己的親jiejie嗎?” 他風塵仆仆的趕來,見到的卻是jiejie面目全非的尸體,當場淚崩,現在兩只眼睛還是紅腫的。 度藍樺固然同情他的遭遇,但也不會單純因為同情而放棄任何一點懷疑,“你不要誤會,在案情查明之前,所有人都是嫌疑對象,誰也不能例外。如果我的問題對你造成困擾,那很抱歉,但一碼歸一碼,我還是希望你能如實回答,若有隱瞞,大家都很麻煩。” 蘇開很用力地看了她一眼,好一會兒才挪開視線,聲音沙啞道:“想必夫人也猜到了,草民與姐夫的關系其實并不好……” 因為蘇梅遲遲未有身孕,汪河和他爹娘意見很大,再加上后來汪河生意有了起色,兩家家境過分懸殊,汪家人越發覺得是蘇梅高攀了,自然也瞧不起蘇開這個弟弟,每次他來都沒有好臉色。 恰在此時,外頭傳來汪河爹娘的哭喊聲,除了哀嘆兒子早逝之外,還夾雜著許多對蘇梅的辱罵,什么不下蛋的雞、掃把星…… 有幾個衙役上去勸說,奈何老兩口悲痛欲絕喪失理智,根本聽不進去。 別說蘇開額頭青筋暴起,顯然怒極,就連作為旁觀者的度藍樺也聽得無名火起:生不出孩子來究竟是什么原因,你們真的沒有一點逼數?臨了臨了了,竟然還想往兒媳婦身上潑臟水,真是令人作嘔。 有個衙役進來回話,說汪家老頭兒和老太太拒絕帶蘇梅回去,只道她是喪門星,讓他們汪家絕后不算,如今又克死了他們唯一的兒子,不配入汪家祖墳。 蘇開睜著猩紅的眼睛,青筋暴起地沖著外頭喊:“你們汪家人骨子里淌的血都是臭的,我們蘇家人就是去街上要飯,也絕不再踏進你家門檻半步!你兒子合該下十八層地獄,你們家下輩子,下下輩子,也都是絕子絕孫的爛命!” 外頭突然靜了片刻,然后汪家老太太從喉嚨中擠出一聲尖利的,猶如殺雞般的鳴叫,朝著蘇開所在的屋子大聲咒罵起來。 汪老頭兒也在旁邊幫腔,那滿口污言穢語就如同大街上翻了的大糞車,度藍樺只聽了一兩句就覺得腦門子突突直跳,她算明白汪河的性子是怎么養出來的了。 有這樣不講理的爹娘,汪河能是什么好貨? “吵吵什么!”她一腳踹開門,沖著院子里發瘋的老太太喝道,“這里是衙門,豈容你撒野?” 又對旁邊幾個被撕扯的十分狼狽的衙役道:“你們做什么吃的?趕緊把人丟出去!若是再鬧,便以咆哮公堂論處!” 幾個衙役面面相覷,才要說這事兒算不得咆哮公堂,但轉念一想,這種小細節誰在乎? 他們也早就被弄煩了,之前顧忌著兩位老人家老年喪子不愿意動粗,可現在夫人都發話了,還等什么? 這些年汪家兩個老貨因兒子有錢,很是被慣得不知天高地厚,方才又見衙役們客氣,越發氣焰囂張。誰知半道上突然跳出來一位看著就極其厲害的官太太,這才慫了,又嘟囔幾句,便訕訕地帶著兒子的尸骨走了。 重新安靜下來之后,蘇開才啞著嗓子道:“草民雖窮,卻也有幾兩硬骨頭,不想jiejie難做,更不想叫外人戳脊梁骨,說我們蘇家人賣女兒,連帶著小舅子一家都扒上來吸血……主人在時草民尚且不去住,更何況主人不在?” 度藍樺點了點頭,這倒也說得通,“不過你jiejie一直沒能生育這件事,難道你們就沒懷疑過是汪河的問題?” 之前肖明成就查看過兩家的戶籍檔案,汪家多年來都是子嗣艱難,其實就是遺傳體質問題,先天不行,根本怪不到蘇梅頭上啊! “自然有過,”蘇開嘆了口氣,“草民之前就跟jiejie說過,而且后來汪河也收了幾個房里人,都沒有動靜,jiejie多少也察覺到了,聽說還跟他吵過幾回,可又能如何?” 還“又能如何”?怎么就不能了!度藍樺聽不得這種窩囊事,忍不住道:“你jiejie年紀也不大,既然汪河待她不好,又將過錯一味怪在她身上,何不改嫁?” “草民勸過!”蘇開突然激動起來,語氣也哽咽了,“可,可她不舍得,說什么既然嫁了人便要從一而終,生是汪家的人,死是汪家的鬼……” 度藍樺沒話說了。 自己作死,非要吊死在一棵歪脖樹上,外人能有什么法兒? 蘇開用力抹了把眼淚,又哭又笑,“如今,她可算如愿以償了。” “唉,你節哀,”度藍樺嘆道,“他們沒有孩子,難道就沒想過從外頭抱養一個?” 蘇開擦了把臉,搖搖頭,“草民也只是一年過來一趟,他家的事草民不問,也不知道。” 度藍樺皺了皺眉,一時間也難分真假。 “對了,方便告知下你年三十和大年初一在哪兒嗎?” 蘇開略回憶了下,“三十在家守歲,初一還帶著家里人去村長家拜年了。三十夜里草民還給前街的魏奶奶送過餃子,她跟村長一家都能作證。” 度藍樺愣住了:他竟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