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
口,張繼業卻先一步搶道:“差爺不必管她,您只管” 度藍樺對這個男人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黑著臉喝道:“我讓你說話了嗎?一邊兒去!” 張繼業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這才覺得眼前這位好看得過分的年輕差爺跟往日見到的那些其實也沒什么不同,當即灰溜溜退回房里去了。 “您,您喝水。”被打發去倒水的小姑娘搖搖晃晃地走來,手里抱著個比自己腦袋還大的海碗,小心翼翼地對度藍樺道。 月色下那雙小手瘦得皮包骨,雞爪都比它豐腴幾分。 度藍樺一陣心酸,想也不想就用0.5個積分兌換了一塊牛奶橘子糖,直接塞到她嘴巴里,輕輕摸了摸她亂糟糟的腦袋,“謝謝你。” 小姑娘被口中蔓延開來的甜美味道驚呆了,傻乎乎仰頭,用大得出奇的眼睛望著她,“什么味道?” 大哥哥的手好暖,給的東西好香。 “是甜。”度藍樺差點掉了淚,她看上去至少有五六歲了,可竟然連甜都不知道。 目睹這一切的杏花那木然的臉上終于多了點人氣,嘴唇抖了幾抖,“差爺想問什么?” “你跟王娘子是鄰居,又都有一個年歲相仿的女兒,應該挺熟吧?”度藍樺言歸正傳。 杏花過得顯然很不好,整個人看上去畏畏縮縮的,拱肩縮背,自始至終頭就沒敢抬起來過,“家里艱難,民婦白日要帶著大花做活,不大跟外頭的人說話,只是聽說妞妞丟了。” 度藍樺下意識低頭看了眼鼓著腮幫子吃糖的大花,“你認識妞妞嗎?” 小丫頭點點頭。 度藍樺又問:“那你這幾天見過她嗎?” “我”大花才要說什么,卻突然停住,又怯怯地縮到杏花懷里去了,瘦小的身體微微顫抖,“我沒偷懶,我聽話……” 度藍樺狠狠瞪了屋子里探頭探腦的張繼業一眼,又追問幾句,然而大花卻只是委委屈屈地瞧著她,再也不肯吐露一個字。 “差爺,孩子膽子小,您別見怪。”杏花摟緊了她,十分緊張地說。 度藍樺被這種防賊一樣的舉動弄得沒脾氣,恨不得抓過壞事的張繼業來打一頓。 “民婦要洗衣做飯掃地劈柴打水,飯后還要洗碗刷鍋喂豬喂雞喂鴨,真沒空去外頭,”杏花急道,想了會兒,卻又不大確定地說,“不過細細回想起來,昨兒民婦去喂雞時,好像隱約聽到外頭有人說話。” “說話?”度藍樺追問道,“是男是女,大約多大年紀?你還記得是什么時辰嗎?有沒有聽清內容?” 杏花努力回想一陣,搖頭,“本就是胡亂聽了一耳朵,民婦還惦記著豬沒喂……不過聲音有些粗,應該是個男人,旁的就不知道了。” 再三盤問后,度藍樺再也沒能從杏花母女嘴里得到任何有用的線索,只好轉去別家,期間還跟衙門的人撞了幾次車…… 但一直到整條街的人都問完,她再也沒能得到其他線索。 張老頭和張老太丟了孫女卻對官府的人避之不及,是真的單純怕丟臉呢,還是另有原因? 另外,跟妞妞說話的男人,究竟是誰? 第4章 失蹤的女孩兒(三) 度藍樺正沉思時,忽然一陣風裹挾著惡臭飄來,差點把她原地送走。 “夫人,去上風口站著吧。”阿德綠著臉道。 不比城里每日都有糞車過來收集污物,鄉下百姓家中都各自挖了茅坑,每年清理一次,便是田里的上等肥料。此時正值夏末秋初,發酵了一整個夏天的茅坑發作起來,味道可謂**,偏度藍樺好死不死站在人家墻外…… 回去的路上,度藍樺心情十分沉重,除了原始生/化武/器的威力之外,皆因張老頭兒等人的態度令她震驚和心涼。 “夫人,我打聽到一件事兒……” 阿德長得憨直,其實心眼兒頗多,方才已經跟幾個衙役打得爛熟,三言兩語套出肖明成在衙門發作秦正的事,巴巴兒跑來告訴了度藍樺。 有了剛才的經歷,度藍樺欣慰之余卻也忍不住懷疑,他究竟是真的重視轄下百姓呢?還是僅僅想要一個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引子? 她重重地嘆了口氣,下意識看向斜前方的青色小轎,誰知肖明成竟突然挑開簾子環視四周,兩人不可避免的四目相對。 令人尷尬的沉默中,肖明成迅速縮了回去。 度藍樺:“……?” 等重新回到衙門時子時剛過,一群正值壯年的大老爺們兒竟累得東倒西歪哈欠連天,渾身肥膘亂抖,還不如轎夫精神,看得肖明成直皺眉。 前任知縣考中進士時就已近知天命之年,來平山縣上任時都快六十歲了,自知必將老死在這小小縣城,便得過且過起來。他自己都算不上勤政,更不用指望下頭的衙役用心,自然日日稀松。 倒是新走馬上任的捕頭李孟德巴不得表忠心,夜色中兩只眼睛亢奮地發光,迫不及待地說著自己打聽到的線索和推論。 “張勇家的親戚鄰居都問過,當日沒人見過妞妞,他家并不富裕,也不曾與外人結仇,只怕是小丫頭真跑出去玩迷了路,可再派人四處搜查。另外聽說她生得很好,外頭的拐子最喜歡這個年紀的漂亮小姑娘,略花幾年功夫調/教便能換一大筆錢……” 孩童失蹤中最常見的就這兩種可能,他的回答也算中規中矩。 “現在就下定論為時尚早。”肖明成淡淡道:“人販子多愛趁逢年過節或燈會等人多眼雜的時候作案,眼下不年不節,雙溪村又少有陌生人出入,外來人販子深入村莊下手的風險太大……說到底,不值得冒險。” 眾衙役紛紛點頭稱是,李孟德麻溜兒改口,“大人心細如發,卑職不及萬一,受教了。” 軟趴趴的毛筆和宣紙實在提不起速度,度藍樺忍痛用5積分兌換了一個筆記本,1個積分兌換了一支圓珠筆,正在角落埋頭狂記,聽了這話不禁肅然起敬: 好一條光明磊落的舔狗! 肖明成才要說話,就見外頭阿武一臉為難的進來回話,“夫人身邊的李嬤嬤說臨走時夫人吩咐了,大人和諸位沒來得及用晚飯便出門,想來忙活一夜也餓了,就叫燉了一大鍋雞湯,此時骨酥rou爛,正好煮雞湯面……” 他剛說到“一大鍋雞湯”,那頭幾個年輕的衙役便忍不住吞了下口水;待聽到“骨酥rou爛”,肚子也咕嚕嚕此起彼伏地叫起來,不約而同地向度藍樺投去感激的目光。 度藍樺:我不是我沒有! 肖明成怔了下才意識到自己又把惹事精給忘了。 皆因記憶中的度小姐從沒像今天這樣安靜懂事過:說乖乖跟著,就真乖乖跟著;說不亂跑,就真不亂跑……以至于他都忘了還有那么個叛道離經的女人混在我方陣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