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窗外，摸了摸風(fēng)小毛球的背，道：“外面天氣不好，沙塵大，你跟它出去飛一圈，會變成一只小黑鳥?！?/br>
小毛球的親爹哈哈哈哈地大笑道：“一個小煤球?！?/br>
“……”風(fēng)小毛球看了看自己的白絨毛，那還是算了。

“王，我也要去楓山嗎？我覺得我現(xiàn)在不太方便出現(xiàn)在人前?！狈叫牡馈?/br>
瑤池夜宴上，很多人都看到她死了，她現(xiàn)在再次出現(xiàn)，十分可疑。

姜讓道：“鬼是可以不存在的，讓小夢教你。”

不存在就是“透明化”，虛弱的鬼通常是透明的或半透明的，強大的鬼可以選擇“透明化”，也可以選擇“實體化”。只要不碰到比他們強的人，一般不會暴露。人界比小夢和方心強的人大概不多。

第二天起床后，風(fēng)小毛球發(fā)現(xiàn)外面的天氣非常好，它用小翅膀拍了拍姜讓的手指，示意他看窗外沒有一點沙塵的藍天白云。

姜讓看了看外面的天空：“飛機？”他眼力好，看見了一架劃過天空的白色小飛機。

風(fēng)望北趕緊道：“那不能亂動的，里面有人的！”

說到有人，姜讓大概不介意是不是有人，像天留客酒店里就有人，瑤池夜宴的游輪里其實也有人，死人。

——那些死人被鬼王拉去幽冥轉(zhuǎn)了一圈后，又回到了人界，總算是能夠入土為安了，夜宴聯(lián)盟也能對死者家屬有個交待了，不過船艙里的血腥場景可把幫忙收尸的異事處員工們嚇得夠嗆。

風(fēng)望北又道：“你喜歡的話，我給買架新的?！?/br>
如果風(fēng)玄此刻在場，心情肯定會十分復(fù)雜。

姜讓倒是道：“飛機沒什么稀奇的，就是會飛的鐵鳥，靈界有很多類似的靈器，比它更好用?！?/br>
“是嘛？以后帶我去試試?！?/br>
“好?！?/br>
早飯后，他們和薛梅城、禮容一起乘車前往楓山。

英八也乘車，他沒能飛成，因為風(fēng)玄用關(guān)小黑人的籠子提醒他：衛(wèi)家人是有籠子的，你可別又被抓住了。

薛梅城沒有看到小夢和方心，便問了一聲。

姜讓道：“她們不和我們一起走?！?/br>
實際上她們就在車上，就坐在姜讓身邊的空位置上。

禮容看了眼空著的座位，但沒說什么。

“哦。”薛梅城道，“冥主，你是做為目擊者參加討論會的，我跟他們說天留客酒店出事時，你也在場，你是我和風(fēng)玄的朋友，是人類，所以你能不能把你的裝扮向人類靠齊？”

風(fēng)玄和夜宴那些家族多少打過交道，他出現(xiàn)討論會上不算奇怪，但姜讓卻是生人，所以只能說他是薛梅城和風(fēng)玄的朋友了。

姜讓看向風(fēng)玄和英八，這兩人完全是人類的打扮，西裝革履，和普通人類沒甚區(qū)別。他又看向禮容，對方穿的不是西裝，但也是人界的服裝。

一縷一縷的黑霧從姜讓的斗篷上冒出，繞著他周身流動，然后他身上的服飾變成了襯衫西褲皮鞋，外套是一件帶兜帽的長款風(fēng)衣，他按自己的習(xí)慣把風(fēng)衣兜帽罩在頭上，但他沒有扣上風(fēng)衣的扣子，而是選擇讓它敞著。

沒了斗篷遮擋后，他的頭發(fā)露了出來，漆黑的頭發(fā)像流水一樣在座位上蜿蜒，一直淌到座位下面。

靠在姜讓大腿邊的風(fēng)小毛球伸出小翅膀去摸姜讓的頭發(fā)，一縷黑霧從姜讓的頭發(fā)上流動到小毛球身上，像墨汁一樣在小毛球的白羽毛上暈染開來。什么東西？小毛球甩了甩翅膀，黑霧消散了。

姜讓低頭看了眼小毛球，然后他的頭發(fā)開始迅速縮短，小毛球仰頭去看，看到發(fā)稍最終停在了姜讓肩膀下一些的位置上。

姜讓撈起小毛球，把它放進自己的兜帽里。

風(fēng)玄瞇起了眼睛，他看到的是：他家的小毛球消失了?？磥斫尩倪@件衣服很能藏東西，難怪他天天穿著。

風(fēng)小毛球站在姜讓肩膀上，又用翅膀去摸姜讓的頭發(fā)，這次沒有被染上黑墨。

英八打量了一下姜讓，酸溜溜地點評：“不錯不錯，很有型，像個男明星，看來這一天兩夜你看了不少時尚節(jié)目?！?/br>
薛梅城道：“冥主，你的面具是不是可以換個樣子？”

被兜帽隔離的恢復(fù)了說話能力的風(fēng)小毛球提議：“換成墨鏡？”

姜讓道：“換不了?！?/br>
有些靈器接近成精狀態(tài)，它們有自己的脾性，使用者只能順著毛摸，或者選擇殺死那個靈體，但那會讓靈器降級。

“那就這樣吧，已經(jīng)很好了?！毖γ烦堑馈?/br>
“嗯嗯嗯?！憋L(fēng)望北完全贊同。

一個多小時后，他們到達了楓山。

姜讓看著外面的紅葉樹木，問：“這就是楓樹？”

薛梅城道：“是楓樹的一種，楓山的楓樹和別的地方的不一樣，這里的楓樹葉子邊緣沒有鋸齒，是光滑的，很奇特?！?/br>
“哦?！?/br>
快到紅楓山莊時，前面居然堵車了。

薛梅城下車去詢問情況。

過了會兒，他回來說：“前面設(shè)了路障，正在檢查來往車輛，因為昨晚衛(wèi)家出事了?！?/br>
衛(wèi)家的人說，昨晚有人闖入他們紅楓山莊打傷了衛(wèi)家大爺衛(wèi)正明和他侄子衛(wèi)宏，兩人都被打成了重傷，現(xiàn)在還在昏迷中，堪堪吊著命，也不知道能不能熬過這劫。

薛梅城無奈道：“我看他們是病急亂投醫(yī)。在這攔路檢查有什么用？兇手早跑了?！?/br>
英八表示贊同：“還設(shè)路障，我看他們是智障?！?/br>
“不，他們好像知道兇手是誰，我猜他們認為兇手是來參加討論會的某個或某幾個客人。”風(fēng)玄道。

“我去看看。”英八變成鳥，從車窗飛了出去。

英八飛到路障附近，停在一棵樹上，偷聽衛(wèi)家那些人說話。

有個人正在說：“不知道大爺好一點了嗎？”

另一人搖頭：“聽說是本命靈器被毀，估計……”那人沒有往下說。

先前那人罵道：“那人真惡毒，傷了人還不罷休，還要毀人靈器，這不是不給人留活路嗎？”

“嗯，幸好我們有辦法追蹤他的氣味，抓到他后就能為大爺報仇了?！?/br>
“對，我們一定好好檢查?！?/br>
英八飛回車上，把事情和大家說了一下。

“那人被毀的本命靈器是什么？”姜讓問。

風(fēng)玄他們一起看向薛梅城。

薛梅城道：“衛(wèi)正明的本命靈器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我聽過他很喜歡木偶戲，所以我猜他可能是個傀儡師？”

風(fēng)望北立刻道：“那個小黑人?！?/br>
風(fēng)玄和英八也想到了，他們一起看向姜讓。

風(fēng)小毛球從姜讓帽兜里跳出來，小翅膀不堪用，它直直地往下掉，姜讓立刻撈住它，順便點了它的“啞xue”。

炸了毛的小毛球站在姜讓手上，邊跳腳邊“啾啾”地叫：昨天晚上姜讓根本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