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8
……離開酒店后,姜讓問風望北:“你看到的薛梅城和馬識途是怎樣的?”“那個大叔叫馬識途?這個名字很有意思。在我看來他們都是人的樣子啊,不過那個馬大叔更黑一點。”“他本來就黑。沒別的了?你能分辨出人和鬼嗎?”“能啊,人更亮一些,鬼都是暗的。”風望北想了想,打了個比方,“人是有光澤的玉,鬼沒有光澤。”其實他還想說,人是高清彩色照片,鬼是渣像素的褪色照片。不過,姜讓不一定知道照片是什么。“嗯。那你能分辨出鬼怪和妖怪嗎?”“嗯?”風望北沒聽懂問題。“你之前看到的馬是鬼怪,你爸是妖怪,他們有區別嗎?”“一樣的,我爸更亮,那個馬妖更暗。”姜讓道:“你說的‘亮’就是生機。人能感應到鬼身上的死氣,鬼能看到人身上的生機。你兩者都看得到,你還可以看到生靈的本源形態。將來如果你的力量夠強,你可以從本源上殺死一個人,或者救活一個人。”“……”風望北聽得不明覺厲,“所以幾十年后,我會成為一個殺手,或者一個神醫?”“……”從本源上改變一件東西,是接近神的存在。被風望北一說,像是后羿拿射日弓去射麻雀,大禹沒去治水而是在村里修水溝。風望北還說:“我不想當殺手,也不想當醫生。”“隨你。”姜讓道,“我跟你說的這些,別跟別人說。你自己的情況,也要少和別人說,不說最好。”“哦,知道了。”風小毛球在斗篷兜帽里張開翅膀抱了下姜讓的脖子——就是撲到他脖子上蹭了蹭。“你對我真好,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姜讓沉默片刻后道:“我們有緣。”接下來,姜讓帶風望北去了新鬼莊,吳不曉像牽線木偶一樣跟在一旁。風望北用小翅膀撩開姜讓的頭發,又把斗篷兜帽撐開一點,好奇地往外張望,這是個有點古老的村莊,房子都是平房,都是白墻紅屋頂,在幽冥的黑霧中看起來挺醒目的。風望北看了眼吳不曉,發現他臉色青白,忙喊道:“姜讓,吳不曉快被凍死了!”姜讓道:“死不了。”“別這樣啊。”姜讓動了下手指,道:“好了。”“真的?”風望北瞅著吳不曉的臉色,好像沒變化啊。“真的。”“哦。”風望北還是很信任姜讓的,便又去看周圍了,“我們來這個村子里做什么?”“來見兩個人。”朱放和衛正倫這兩個剛到幽冥的新鬼現在被安排在這里暫住。兩人的住處離得不遠,他們相處得還算不錯,沒有打過架——大概是因為朱放遠完全不是衛正倫的對手,連嘗試都可以省去。姜讓帶著風望北和吳不曉先去了朱放那里。朱放不認識吳不曉,沒辦法,他忘光了以前的事。風望北悄悄地跟姜讓說:“他有點透明,是不是快消散了啊?”離開朱放那里后,姜讓回他:“不一定,有些鬼一直處于要散不散的樣子,但活得比誰都長。”“是嘛。”“嗯,書閣里有只老鬼就是這樣,他熬死了好幾任鬼王,估計等我散了,他都還在。”“……他到底有多老?”“不知道,可能已經上萬歲了。”“……”真的非常老。之后,他們去了衛正倫的住處,衛正倫很配合地盯著吳不曉看了半晌,道:“看著眼熟,大概因為他是大眾臉?”兜帽里的風小毛球大笑:“他挺搞笑的。”姜讓不知道哪里好笑,問:“你不認識?”衛正倫搖頭:“抱歉,真的想不起來。”姜讓把吳不曉也安排進新鬼莊暫住,雖然對方還不是鬼。風望北道:“這樣不好吧?為什么不讓他回酒店?”“因為我還有別的安排。放心,不會凍死他。”“你會放他回去吧?我是說,回人界。”“會,我留著他又沒用……”姜讓停了下,道,“回宮了,有人找我。”風望北很驚訝:“你怎么知道的?”“幽冥的事,沒有一件能瞞過我。”“……真的?”這就有點恐怖了。“你說呢?”姜讓從袖子里拿出了一個正在低聲嗚咽的號角,“如果有人找我,它就會響。”風望北見過這個號角,剛到幽冥時,姜讓就是用它聯絡手下的。“哦,原來這是個手機!”呼叫姜讓的人是小夢,她在書房里等姜讓。姜讓推門進來,在小夢行禮前便道:“坐著吧,別起來了。”“是。”“這小姑娘真漂亮,雪人一樣。”風望北道。姜讓把風小毛球從兜帽里拿出來放到議事桌上,小夢的眼睛立刻就亮了,她盯著風小毛球看:“能摸嗎?”風小毛球很不矜持:“可以呀。”“你還會說話?”小夢立刻站起來,走到小毛球身邊,把它從桌子上捧起來。“呃,我其實是一個人……”不是什么小寵物。“哦。”小夢摸著小毛球頭上的呆發,道,“你真漂亮啊。”風小毛球想象了一下自己的樣子,不就是個毛絨球嘛,他垂下長睫毛:“不不不,你才真的漂亮。”“你真白啊。”“不不不,還是你更白。”姜讓打斷他們:“小夢,過來說正事。”“是。”小夢放下風小毛球,回到自己坐位上。風小毛球看看自己和姜讓之間的距離,真遠,不過一路上沒有障礙,它扇動小翅膀嗒嗒嗒地跑向姜讓。小夢道:“主人,我想要它,能給我嗎?”“……”風小毛球一腳踩空,骨碌碌地往前滾。姜讓把它撈到手里:“還好嗎?”“……沒事。”小毛球趴在姜讓手上做挺尸狀。姜讓轉向小夢:“不能給你,他不是幽冥人。”風小毛球用爪子抓了下姜讓的手:難道我是幽冥人,就能給了嗎?小夢點頭,也沒失望。姜讓低頭看自己的手,被小毛球抓出了幾道紅痕,他不動聲色地讓它愈合了。“小夢,冥簿查得怎樣?”姜讓問。小夢遞了幾本冥簿給姜讓:“天留客酒店營業了二十年,我就只查了最近二十年的冥簿,然后找到了三個從天留客酒店過來的鬼。我想,應該還有更多鬼也來自那里,但因為他們都不記得自己的來歷,所以沒能記錄下來。”姜讓翻開冥簿,風望北走到簿子邊一起,但看不懂,靈界的文字像簡筆畫一樣,每個字都是幅小畫。風望北懵了,所以他在靈界是個文盲?這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