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旁觀，大概得無語，兩人就這么牛頭不對馬嘴地瞎聊，居然還能聊得笑聲連連，真是奇哉怪也。

“下面是不是有條河？”風(fēng)望北注意到下方隱約有水光。

“嗯，冥河，也叫奈河，忘川。”

“幽冥的忘川？”風(fēng)望北沒當(dāng)真，他笑道，“這可是風(fēng)景名勝啊，你們挺會取名的。”

姜讓道：“這是人界喜歡的叫法。”

“嗯？”

“忘川河上奈何橋。一開始這是人界的說法，后來這種說法傳入了幽冥，久而久之，大家便都開始這么說了。”姜讓道。

這兩天他特地去了解了一下人界的事，發(fā)現(xiàn)人界和幽冥的聯(lián)系其實還挺緊密的。——他以前沒注意到這點，畢竟他最大的興趣就是折騰都廣野，至于幽冥的各項事務(wù)，他就沒太管過。

“哦。”風(fēng)望北笑道，“你知道嗎，你跟我爸很像。”

姜讓：“……”

“都喜歡講故事，而且都講得跟真的一樣。”

姜讓沒在意他說什么，而是看著前方道：“前面的橋就是奈何橋。”

風(fēng)望北又笑：“好吧。”然后他吸了口氣，因為那橋非常雄偉，它架在寬廣的冥河上，像個巨大的半月。“真壯觀啊。”

飛近了之后，風(fēng)望北看到橋邊停了艘船，這船也很大。再飛近一點，他發(fā)現(xiàn)這船是瑤池夜宴的船……

“我一直想問你，你要這船干啥？”風(fēng)望北問。

“想看看這船是怎么回事。”姜讓以前沒起過去人界的興致，也沒關(guān)注過人界的訊息或傳言，不知道人界是什么樣的——也不感興趣，但在去過一次后，他開始有興趣了。

“你喜歡船？那我?guī)湍阗I艘新的啊，這船上死過那么多人……”

“好。”

“什么？”

“買艘新的。”

“……哦。”

再飛近一點，風(fēng)望北看到奈何橋上有不少人在徘徊，在鬼火的映照下，可以看到一個個奇形怪狀的軀體，以及一張張古怪詭異的臉。

“這是在搞cospy活動？”風(fēng)望北問。

姜讓自然是沒聽懂，他道：“天天如此。”

“……你們這挺有藝術(shù)氛圍的。”

接著在風(fēng)望北的催促下，兩人回了姜讓“家”。

瞬移回去的，所以風(fēng)望北沒有看到這個“家”的外觀。不過就屋里的布置也把他嚇了一跳，房間非常的大，風(fēng)望北自己家就挺大的，沒想到姜讓這里更大。

風(fēng)望北四處張望：“你是住在宮殿里嗎？”

而且還是古式的宮殿，這里的東西也是古式的，不是舊，而是款式古樸。

姜讓“嗯”了一聲。

風(fēng)望北便笑。

姜讓看向他，然后好一會兒沒有移開目光。

“……怎么了？”風(fēng)望北的臉又有點燙了。

“你有一些變化……”姜讓難得地說話遲疑。

“什么變化？”

姜讓抬手指向左邊：“那邊有鏡子。”

第22章天留客10

風(fēng)望北走向鏡子，猛然一看，被嚇得倒退兩步！

緊接著他又往前三步，貼著鏡子，伸手摸自己的臉，鏡中人也顯示出同樣的動作，沒錯了，這個鏡中人就是他本人。

他扭曲變形了，像一個被人隨意揉搓過的橡皮泥人，歪七扭八的。

“是你把我變成這樣的？太嚇人了！”風(fēng)望北從鏡子邊退開一些，透過鏡子看向他身后的姜讓。

“不是。”

“……不是你故意開我的玩笑？”

“不是。”

從姜讓身上看不出一點開玩笑的意思。

“……”風(fēng)望北繼續(xù)邊瞪著鏡子邊摸自己的臉。

眼睛斜了，倒是沒有影響視力；嘴巴歪了，也沒影響到他說話；耳朵變形了，但聽力仍然正常；手指手臂的骨骼也有些變形，但無礙行動。

“這鏡子是正常的嗎？”

“我在鏡子里是正常的。”姜讓道。

鏡子倒映的一切都正常，除了風(fēng)望北。

“那是怎么回事？你肯定知道怎么回事。”風(fēng)望北還是覺得這是個惡作劇，畢竟他除了變形了之外，沒有其他癥狀，不疼不癢，沒什么特別的感覺。

“我不知道。不過我可以找人來幫你看看。”姜讓道。

“哦。”風(fēng)望北半信半疑。

姜讓叫人找來了一個臉上刺滿奇怪刺青的干巴巴的老頭。

老頭一進門，還未行禮便先道：“王，我已經(jīng)忘盡前事了，恐怕幫不上你任何忙。”話說完，他剛好走到了姜讓身前，這才微彎腰行了個禮。

姜讓不去管他說什么，直接讓他去看風(fēng)望北：“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嗎？”

老頭看了風(fēng)望北片刻，道：“我實在看不出他有什么問題。”

風(fēng)望北：“……”睜著眼睛說瞎話！

姜讓道：“他本來不長這個樣子，今天是他第一次來幽冥，不知道為什么突然變了個樣。”

老頭“咦”了一聲，道：“我說他怎么長得這么丑，原來不是天生的？”他是巫族人，天生就是人形，和人界的人類具有相似的審美觀。

風(fēng)望北：“……”

老頭走到風(fēng)望北面前端詳他，看來他已經(jīng)忘了自己剛才說的“忘盡前事，幫不上忙”了。

他伸出干枯的手，抓住風(fēng)望北的手，風(fēng)望北被他嚇一跳，反射性地抽手，但居然沒抽出來，這老爺子力氣可真大。

“他在吸收靈氣。”老頭很快便放開了風(fēng)望北的手，“有些種族在受了重傷或者靈力耗盡時，形態(tài)會發(fā)生一定的變化。”

“他沒有受傷也沒有耗盡靈力。”

“哦？那就奇怪了。”

“你覺得他是什么種族？”姜讓問。

老頭以為姜讓在考他，搖道頭：“看不出來，他是什么種族？”

姜讓道：“我不知道……”

風(fēng)望北忍不住打斷他們：“我當(dāng)然是個人，正常人。”這兩人明明是在他面前說話，卻都當(dāng)他不存在，盡說些奇奇怪怪的話，太可惡了！

姜讓看向他：“能聽懂我們說話？”他和老頭說話用的是靈界常用的語言，和人界語言有一定差別。

“我不該聽懂？”風(fēng)望北疑惑地皺眉。

姜讓搖頭。不是不該聽懂，是一般人會需要一個過渡期，姜讓自己剛到人界那會兒，就花了不少工夫去旁聽人類說話。

姜讓轉(zhuǎn)向老頭那邊：“他是從人界過來的，他從小在那邊長大，他認為自己是人界的人類。”

“……”風(fēng)望北默默地聽著，想聽聽他們到底要說啥。

“難道他之前沒有靈力？”老頭問。

“對。”

“一丁點也沒有？”

“沒有。”

老頭撫掌道：“原來如此！我有個猜測，他體內(nèi)被人下了禁制，這層禁制阻止了他吸收靈力，讓他變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