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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許多,見身后的人遲遲沒有動靜,他不耐煩地轉過身來,看見呂開霽一張欲言又止的臉馬上對他擠出一個笑容,又不自覺的用手抓抓腦袋,腦袋上豎起一撮柔軟的小呆毛,這副樣子讓他想起某種大型犬科動物。“你來做什么?”“那個……先生,您平時都做些什么呢,有什么我能幫的上忙的嗎?”“……”“無聊的話要不給您拿些書看看?”“不用你管。”“現在我們已經成為夫妻了,總該互相增進一些彼此的了解吧?不論如何,您往后余生都將與我共度,早些了解您也好讓我更好地照顧您的生活。”“……”“平時我就如你所見坐在這里。”“什么事情都不干嗎,那您的日子多無趣啊,不如我來念書給您聽吧。”也沒等祁星再說什么,呂開霽便轉身拿來一本裝幀精致的書籍,清了清嗓子開始念起來,生怕動作不夠快就被祁星無情地拒絕。祁星本不想多加理會,繼續望著窗外不做聲響,任呂開霽在一旁自顧自朗讀。許是這窗外每日如常的風景讓人膩味了,清澈溫柔的聲線不斷傳入耳中,讓他莫名感到舒適放松,一個又一個文字蹦入腦中,浮現出故事的畫面,讓他漸漸入了神……呂開霽每次看到祁星面無表情地面對窗戶,都會捧書給他讀上幾段,即使祁星始終對他的舉動沒有表露出過一絲不同的表情,他也毫不在乎,每次用自己最滿意的聲音朗讀,內心珍惜這一段二人平淡相處的時間。從此,祁星對窗發呆的無聊日常終于增加了一個新項目。由于從前獨居的習慣,呂開霽每日還是會每日自己做飯吃,對他來說營養劑實在是難以下口,不過出于對祁星的尊重,他還是每日為祁星準備營養劑。靳飛鳴之前說的蹭飯倒也不是說笑,因為祁星的身體情況,他每日都會來祁家,檢查祁星的身體狀況和各項指標,以防突發情況發生,很多時候干脆和呂開霽一起吃飯。他覺得祁家這個少夫人有點意思,雖然嫁給了一個殘廢,卻沒有半點哀容,每天如專業護工一般照料監督著他吃藥,面對祁星那張面癱臉還樂滋滋的,不知道他到底圖點什么。有了這份好奇的心思,靳飛鳴自然對呂開霽多了一份關注,平時也在呂開霽無事可做時與他聊聊天,但他們大多聊的是祁星的病情或是關于祁星的事,只在偶爾聊些其他有的沒的。不過他至今沒能理解呂開霽的行為,難道這世界上真的有一見鐘情?肚子忽然“咕——”的一聲,他搖了搖頭,不再多想,來到餐廳找呂開霽蹭飯。“聽說你最近在給祁先生念書聽?”“對呀,有幾天了,反正我閑著也是閑著,干脆給自己找點事做,打發打發時間。”“那你們有什么進展嗎?”“害,還不是老樣子,每天對我還是愛答不理的,板著一張臉。”“我看只有你能受的了他了,說不定你真的能給他帶來些改變。”呂開霽只是對靳飛鳴淡淡一笑,心中想道:但愿吧。回想和祁星相處的這些日子,大多數時候讓他不知所措。“先生,我新泡的茶,要嘗一嘗嗎?”“不用。”“先生,我給您新買了件衣服,要試一試嗎?我看到他時就覺得和您很搭。”“直接放衣柜里。”祁星甚至沒有看過一眼。“先生,這是我專門給您烘焙的小點心,相信我,很好吃哦。”“不吃。”“先生,我新買了個漂亮的花瓶,您喜歡什么花?”“……”“先生,我……”“你好像很喜歡說話。”“……”祁星對呂開霽的回應不是不留余地的拒絕就是沉默,像一盆冷水一把澆滅呂開霽的熱情。大概只有每天為祁星朗讀書籍時,他們間才難得有一絲看上去寧靜溫馨的氛圍。---“小開開,和夢中情人進展得怎樣了?”正在沙發看書的呂開霽的終端收到一條信息,備注上寫著:蔣子濯。那是他多年的死黨,可能是唯二知道呂開霽對祁星感情的人了。“就那樣唄。”呂開霽不知道該如何作答,緩緩打出那幾個字,發了出去。“跟我你就別害羞了,快說說都進行到哪一步了,要是我每天睡在夢中情人身邊,嘿嘿……你懂得。”“嘖嘖,瞧你德行。我們分房睡的,想什么呢,而且星哥好像不記得我了,現在也不是特別喜歡我……”“不會吧,我們小開開這么可愛,居然有人不喜歡。離婚!果斷離婚!!!過來哥們養你。”看著蔣子濯的消息,呂開霽不禁莞爾一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蔣子濯,是在小區的公園,一群孩子嘰嘰喳喳在那追逐嬉鬧,在他的家中從沒有歡笑,也沒有人愿意陪他玩,看著他們有些羨慕,不禁停下腳眼巴巴地看著他們。不料那堆人中的孩子王竟向他走來,爽朗地笑著說:“要一起玩嗎,哥罩你。”那人便是蔣子濯,那時他也想不到會與蔣子濯成為無話不說的鐵哥們。呂開霽沒有因為他那毫無溫度可言的家庭長歪了,也多虧蔣子濯這個朋友在身邊。大概是看書入了迷,這會呂開霽看時間才注意到都快十一點了。“行了行了,不勞您老cao心了,洗洗睡吧。”趕緊發了條消息,結束了話題,動作輕柔地收拾好書,打算回房間洗漱。剛打算進門,忽然聽到祁星房中嘭地一聲,心中一緊,連門都顧不上敲,就慌忙打開門查看情況。屋內一片漆黑,呂開霽摸索著開關開了燈,祁星躺在床沿邊,一只手還懸空在床外,床頭柜前藥盒摔落在地,里面備用應急的藥零零散散掉落出來。“先生,您哪里不舒服嗎,要什么藥我給您拿?”“安眠藥。”“……靳醫生說吃了對您不太好。”“滾。”祁星一臉煩躁,壓低聲音道。看著祁星下一秒就要爆發的樣子,呂開霽利落地收拾好藥盒放回原處,給祁星調整了一個舒服點的姿勢,轉身關上祁星的房門。他雖嘴上不說什么,心下還是有點擔心祁星的情況,祁星壓抑狂躁的臉讓他心軟,可靳醫生的叮囑又在耳邊,他不能一時心軟將祁星推入更糟糕的境地。呂開霽早已把洗漱的事情忘在一邊,回到房間便搜索起對失眠有幫助的方法。搜索跳出來的頁面可謂五花八門。什么數羊、把自己拍暈,看上去就不怎么靠譜,還有什么478呼吸療法,這告訴祁星他也肯定不愿去聽,還有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