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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天下道人敞開了山門,紫頂白鶴從紫來大殿一只只飛下山去,玄武山八百里山脈,風起云涌,紫氣東來,一轉眼,玄武山外便擁了無數(shù)廣袖的劍修。孟長青今早在放鹿天的書閣里瞧見了李道玄,李道玄坐在半開的軒窗旁,似乎是在走神,桌案上擺著一爐香。孟長青近日時常看見李道玄這樣一個人在書閣里坐著,仿佛隔絕了一切的外物,他試探地喊了一聲“師父”,李道玄回過神來,望向了他,有什么東西正好打在了懸窗上,輕輕一聲響。孟長青忍不住問道:“師父,您怎么了?”李道玄性子冷,喜靜,他一直都知道,但這兩日他總是覺得李道玄和以前不一樣了,自從……自從上一回李道玄忽然消失了三日,或者說是李道玄從洞明大殿里走出來之后,孟長青總覺得有哪里不一樣了。李道玄見他一直望著自己,低聲道:“過來坐吧。”“師父,您是不是在憂慮著什么?”孟長青有些猶豫,沒走過去。李道玄看著小心翼翼的孟長青,忽然間也不知道說些什么。“沒有。”李道玄望著他,輕聲道,“我沒有憂慮。”孟長青莫名的不安,他從來沒見過李道玄這個樣子。他心里早就已經(jīng)把近一個月的事情想了個遍,最后想著或許是仙界大典人來人往動靜太大,李道玄喜靜,這動靜打擾到他休息了。孟長青道,“師父,近日山上召開仙界大會,來了許多人,您若是覺得過于吵鬧,我去山外多布一層陣法?”李道玄聽他這么說,才記起來許久之前南鄉(xiāng)子與他似乎是有商量過這么件事,他隨意地看了眼窗外,遠山疊嶂,一整個放鹿天靜極了,其實并聽不見什么聲音。“不用了。”孟長青忍不住用有些疑惑又有些小心的視線打量著李道玄,心里還是在猜,李道玄看出來了,于是讓他在自己面前坐下。孟長青順從地走過去,坐在了李道玄的面前,一動不動地看著他,李道玄看了他一會兒,轉了話題問他,“難得如此熱鬧,為何你沒有與師兄弟一同前去山下觀看仙界大典?”孟長青下意識地抓了下手里的白露劍,“我……”李道玄的視線在孟長青抓緊白露劍的手上不自覺地停留了片刻,然后他低聲道:“想去就去看看吧。”孟長青原是莫名沉默,忽然眼中放出一道光來,他抬頭好奇地問道,“師父,我那日聽掌門師伯說,您也曾經(jīng)參加過仙劍大典?”李道玄點了下頭。“師父,我聽師伯說,三百多年前那屆仙界大典,去了許多厲害的劍修,誰都在猜誰是今年的第一,這時候您出現(xiàn)了,打敗了所有人,一下子就震驚了整個道門,所有人都在問您的名字,長白掌教親自登門拜見太師父,見了您之后只說了四個字,玄武當興。師父,這是真的嗎?”孟長青說著話有些興奮,不自覺地抵著桌案傾近了些。李道玄顯然沒想到南鄉(xiāng)子會與孟長青說這些,他點了下頭。孟長青的眼中有著崇拜與敬仰,一瞬間,他仿佛是親眼見到了那些久遠的、震撼的、不可追尋的道門傳說,或許連孟長青自己都沒注意到,他在下意識地用一種熱烈的、崇拜的眼神目不轉睛地盯著李道玄,帶著些失神與向往,連師徒禮數(shù)都忘記了。李道玄迎著那雙眼睛,道:“許多年前的事情了。”“師父……那一日的仙劍大典是什么樣子的?”李道玄看著他,少年雙手撐著桌案,眼睛里閃爍著微光,帶著些毫不掩飾的向往。案上的香爐早就已經(jīng)冷了,昏暗的書閣里整整齊齊地疊放著一卷又一卷道書,黃昏的光穿過空蕩的長廊。孟長青一動不動地坐在案前,聽著李道玄慢慢地說著許多年前的事情。而那些早就不為人所道的往事啊,就像是一陣風似的吹過遠山與疊嶂。師徒兩人之間隔著一張窄窄的桌案,白露劍擱在上面,像是一泓清亮月光。南鄉(xiāng)子來到放鹿天的時候,大殿中只有李道玄一人。南鄉(xiāng)子剛剛在紫來大殿和謝仲春拌了幾句嘴,幸而沒有弟子瞧見。他這會兒沒地方去,便來找?guī)煹芾畹佬恕K诎l(fā)著呆的李道玄面前坐下了。李道玄回過神來,抬頭看他。說起南鄉(xiāng)子一把年紀了為何還要和謝仲春拌嘴,這還是要從仙界大典說起。對于南鄉(xiāng)子在玄武召開仙界大典這事,謝仲春是一萬個不樂意,認為這是有違祖訓,可他沒拗得過南鄉(xiāng)子,大典還是辦了起來。從一開始,謝仲春便直接說這大典事宜他不會管,他心里再清楚不過,南鄉(xiāng)子這人,湊熱鬧是喜歡的,可一旦新鮮勁兒過了,他就袖手不管了。果然,這事兒就跟謝仲春想的一模一樣,道門劍修逐漸抵達玄武,玄武卻沒人打點各種事宜,遠道而來的修士們一頭霧水,連在哪里歇腳都不清楚,一連兩三日,許多修士還在八百里山脈里沒頭蒼蠅似的亂轉,不少修士已經(jīng)開始懷疑這仙界大典到底是不是在玄武召開。謝仲春眼見著玄武的面子都要丟干凈了,太不像話了!他找到了南鄉(xiāng)子,南鄉(xiāng)子那是多神神叨叨一人,三言兩語氣得謝仲春眉頭直抖。也幸而當時那大殿里沒弟子在,否則真給小輩看夠了笑話。南鄉(xiāng)子自覺理虧,也沒敢去招謝仲春,謝仲春走后,他琢磨了半天沒事兒做了,來找了李道玄。他一邊沏茶,一邊和李道玄說著閑話,大部分時候他都在自說自話。李道玄坐在那兒,竟然是在走神。南鄉(xiāng)子捏著杯子的手微微一頓,忽然感覺他這師弟近些日子似乎有些不對勁,話很少,性子也冷了些,他這些日子不只一次撞見李道玄一個人在洞明大殿里坐著。南鄉(xiāng)子打量了李道玄一陣,曲著兩根手指輕輕敲了下桌案。李道玄聞聲抬頭看他。南鄉(xiāng)子道:“怎么了,我瞧著你近日心情不大好?”“沒有。”南鄉(xiāng)子望著他沒說話。李道玄終于低聲道:“忽然覺得有些累。”南鄉(xiāng)子道:“累?”李道玄沉默了一陣子。南鄉(xiāng)子若有所思地給他倒了杯茶,遞了過去。“我這些年也常常覺得累,怠倦久了,做什么事都打不起精神。還記得從前師兄弟們一起去仙界大典,鬧個幾天幾夜不帶歇的,現(xiàn)在下山走兩步都覺得麻煩。”一轉眼都多少年了。師父們早已作古,師兄弟也各自散落天涯,這偌大的山頭只剩下了他們師兄弟三人,幾百年來的種種早已不足為人所道。他與謝仲春一直都記得師父的叮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