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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收進掌中。你掙動,他卻不容你拒絕,很快用另一只手輔助,還加大了力道。你恨恨地去看向那可惡的罪魁禍“手”,卻見到同樣的一枚指環,正端端正正、老老實實地圈在他左手的無名指上。撲通。心跳居然有這么大的響動。撲通。你僵硬的身體慢慢緩和,腦中有眾多畫面開始閃動。撲通。你想起今日凌晨剛醒來時,也曾在自己指間摸到的那一圈冰冷。你撫摸它,用它的低溫換得一分清醒,又因為它被溫出的熱度微微揚起嘴角。太小了,這種東西。小到極易與別的什么融為一體,小到它的存在會被輕易忽視,而那些忽視皆是出于習慣、出于熟悉。太過熟悉后,反而變得陌生。它對你來說,不再只是形狀、品相、價錢、質量,更多了一些標簽和符號。信任、關注、等待、熱愛,這些輕飄飄的文字會產生溫度、質感和重量,一點點地,全綴到你的心上。不知是第多少次了,你想著發生過的事,想著想著就要發笑。這一次你也笑了,然后對陷入朦朧世界里的某人說話。“原來要回的地方,是我們的家啊。”他一定是被你無視慣了、“啞”了太久,這樣也不接話,只是緊緊把你抱住。高大的成年男子克制地顫抖著,他失而復得,他無聲而泣,他抱著你,就像抱住了全世界。第九章(正文完)再動人的時刻也終將被跨過。時間不會停滯,生活一直在繼續。送走王芝萱后,你和靳聿禎之間的氣氛一度非常尷尬,回到家后,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主要是身為男主人之一的你,現在,對他和這個“家”都不太熟悉。靳聿禎看起來倒是游刃有余,直到你親眼看著他差點順手把車鑰匙塞進鞋里去。“……咱們聊聊吧?”你金雞獨立著提議。他拿出拖鞋給你換上,半扶著你往臥室走。“先睡吧,醒來再說。”你隨著他往前走,到了臥室門口時問他:“監視器和監聽器,根本沒有吧。”“嗯。”他點頭,等你進了屋,他留下一句好好休息后,就退了出去并關好了門。從凌晨到現在,折騰了足足十幾個小時,你確實困了,躺到床上后轉眼就睡了過去。一夜無夢,你是被餓醒的。醒來后發現自己平躺著,右腳用架子微微吊了起來,應該是靳聿禎為了防止你睡著時搞出二次傷害弄的。這么貼心……你正感慨著,門被打開了。靳聿禎左手是用大個兒的一次性杯子裝著的牙具,右手拿著氤氳著熱氣的小水盆,盆里泡著條毛巾。他把牙具遞過來,等你順勢接過去,他就回身從床頭柜邊上拿出一個小飯桌,支在床上,然后把小水盆放在桌上,取走你手上的牙具。“先洗手吧。”他說。他嫻熟流暢的一番動作讓你有些發愣,想說話,他人已經又出去了。這份嫻熟是怎樣練就的,你想都不用想,十年前你父親已在你知道與不知道的時候,把類似的事情做過無數遍了。小水盆的熱氣熏蒸著你的臉,讓你干澀的雙眼有些泛酸,你想喊人,跟他說用不著小題大做,可是那話,別提跟他說了,只是自己想想就讓你更難受、更心虛。他端著餐盤回來了,看到你還沒動作,猜到了你的想法。“先忍忍。”他對你笑了一下,示意你刷牙,說:“漱口水就吐杯子里。”“……我能走,腳其實不疼。”你還是忍不住說出口,希望他放心。你說的也是“事實”,但你不知道他所了解的比你更多。“就是因為你不覺得疼,”他與你解釋,說:“其實挺嚴重的,只是你感覺不到而已。”“……”你不再爭辯了。久違地睡了一個好覺的結果,是新的一天從下午開始。吃完飯后,靳聿禎收拾完東西,拿了幾本書回來給你,說:“有什么想看的就說。”他拿來的是攝影雜志和幾本,你想了一下,問:“,家里有嗎?”“好像有來著,怎么想到看那個?”“嘗試點新東西……?”你自己也不是很確定,只是剛才,很突然就冒出來的書名。“我去找找,沒有的話我去買,你別看電子書,免得眼睛疼。”他說。“也不……哦。”你本想說也不是那么想看,沒有就算了,但他似乎很高興你提出要求,于是你改口答應,只是心里某處有點不太適應。靳聿禎以前是這么細心的人嗎?你不由地開始回顧過去。可惜直到他回來遺憾地表示沒找到書要出去買時,你依舊一無所獲。你阻止他:“不用了,看這個就行,過幾天一起去買吧。”拿起雜志揚了揚,說:“今天就看這個。”“行。”他不知被哪個字眼觸動,尾音上揚。你發現他確實很容易就變得高興。心中有些異樣,你有些納悶,更多的是好奇。你忍不住去想象,聿昕去世之后的五年間,你們到底是怎么走到的一起,平時又是如何相處的。“在想什么?”他重新掛好衣服,坐到你旁邊。拇指摩挲了下戒指,你伸出左手去抓他的,他好像被你嚇到,有些僵硬地任你動作,任你在兩枚戒指和他臉上來回打量。“怎么了?”不是你的錯覺,他居然真的連耳朵都開始泛紅。而你,你在動作之前本以為自己會覺得別扭,實際碰觸到他卻發覺一切都很自然。像是自己的左手碰到右手。自然得過了頭。“中國還沒允許吧?”你看著他,問。“沒有。”他說,“日本倒是有個區開始官方提供同|性|伴侶關系的證明。”食指壓住他手上的那枚指環,你像是問他,又像是自語:“……所以這個更像是心情和決心,對么?”手忽然被握住了,他傾身過來抵住你的額頭,讓你與他鼻息相聞。他有些激動,不知在擔心什么,像是強調、像是重申、又像是確認地對你說。“意義是一樣的,和其他任何一對情侶都沒有區別。”“嗯,放心,我昨天就已經想起來了。”這是你的心里話,沒有騙人,否則昨天也不會跟他回來。可人一旦激動,就是容易錯認一些東西,更何況你這個“主人格”剛才混沌中清醒,你很擔心自己在無意之中被動參演了一幕移花接木、李代桃僵。你竟在這稱得上溫馨的時刻生出疑惑。雖然想起這對戒指的意義,也承認這對戒指代表著一對“我們”,可現在你不能確定那個“我們”中所代表的另外一位,究竟是不是眼前這個、近在咫尺的這個人。自己居然懷疑他。你為自己的想法感到不齒和難過,往后仰了仰頭想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