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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好嘞!”一進家門,食物的香氣撲面而來。“紅棗花生粥?”聿昕吸吸鼻子,詫異道:“劉毓這小子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賢惠?”你只顧盯著他腳下的鞋。“哎呀沾不上啦,我也就在你眼里是個‘活人’。”他還特意跺了跺腳,然后指著干干凈凈的地板說:“你看,啥都沒有。”[換鞋!]你大吼。“行行行,”他投降,把鞋與你沾了雨后污泥的那雙并排放好。你看著他動作,順手就在他后腦勺上彈了個腦瓜崩兒。“臥|槽!”他夸張地抱著腦袋蹦起來,指控道:“原來你是想偷襲!”你嗤笑:[就你這種幼稚鬼也妄想含飴弄孫?還是讓爺爺我逗你玩吧!]一腳踹過去。他一個后空翻躲開,還對你扮了個鬼臉。“喂!”你驚呼一聲。從廚房走出來的劉毓擦手的動作一頓,“回來了?”“不只是賢惠啊,他這不就是個迎接老公回家的男人嗎?”聿昕笑嘻嘻地,輕易說著會刺痛你的話。而那一人一鬼撞在一起,似乎互不影響。在你眼中,他們甚至完全重疊,正共享著同一片空間。十足詭異的畫面。“……”你在這一瞬間理解了一切,遍體生寒。另一邊,聿昕透過劉毓的身體看著你,仍是最深情溫柔的目光,還帶著慣有的促狹和調皮。他以疑問句陳述一個事實:“你猜到了吧。”“車上的那句話,我現在回答你。”他說著,又笑了,笑得你全身發寒。“這是最后通牒。何渭,別逼我用殺手锏。”把拳頭捏得咯咯作響,你咬牙切齒地說:[使得出來,你就盡管上!]你無聲與他對峙,直到劉毓走上前來。他停在你兩步之外,毫無預兆地猛回身,一把手里的粥砸向自己幾秒鐘前站立的地方。然后他對你笑了一下,十分冷靜地說:“在那里對吧。”你被他詭異的舉動驚得發懵,問了句廢話。“誰?”明明聽不見你說話,但他理解了你的呆傻表情。“聿昕。”劉毓回答,取下圍裙,極其隨意地繼續說,“被卡車卷得面目全非的那個。”你頭皮發麻。你雖然守得住秘密,但永遠藏不好喜怒,偽裝更不是你的強項,此時有幸觀摩專業人士表演當場變臉,你再次目瞪口呆。而“萬惡之源”在他身后對你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臉,語氣十分無辜。“喏,你現在知道我為什么驚訝于他的賢惠了。”你仍舊看著劉毓。“看來我猜對了。”劉毓不知從你臉上看到什么,語氣平緩了些,說:“放心,我確實看不見他。不過剛才如果是你把碗扔過去,我想他應該會受傷。”你愕然。不管是直覺還是猜測,劉毓的感知都太過敏銳。你前天晚上砸的花瓶炸開一地碎片,當時確實有一塊劃傷了聿昕的臉。而你正是因為那條血痕,才有一瞬間以為他是活生生的人,可惜那傷口很快就復原如初連個疤也看不見。你剛要說話,想起劉毓聽不見,于是掏出手機給他發消息。“你怎么回事?精分嗎。”劉毓手機的提示音響起,但他沒看,而是自顧自地坐到客廳的沙發上,并示意你也坐下說話。“他這架勢比你還像主人家。”聿昕吐槽道。你還沒拿準要不要對劉毓和盤托出,所以暫時無視他。“壓抑久了總得發泄一下,不然人會出問題。”劉毓說。你聽他這么輕巧地解釋自己的異常行為,也是無語。懶得再問,在沙發另一邊坐下,低頭發消息。“你想談什么。”“談、戀、愛。”擋在你和劉毓之間的聿昕一字一頓地說。你忍無可忍地在心里吼道:“你給我閉嘴!”他就吐吐舌頭坐下來,仿佛只是開了一個最最微不足道的玩笑。而劉毓始終看著你,你注意到之后,忽然有些厭惡他的視線。你不自覺地皺眉時,劉毓的目光在你們之間的沙發墊上定了定。那里沒有絲毫凹陷,可聿昕就坐在那里,隨后他指著那個在他眼中本應不存在的人說:“聿昕在這兒。”你終于明白自己對劉毓微妙的抗拒從何而來了。你半分都不想從他嘴里聽見聿昕的名字,更別說談論他了。怎么回事?你還沒想明白,就聽聿昕說:“我剛才還以為他是憑借你的表現猜出我在哪里的……他該不會有超能力?不可能,那也太神展開了。”大惑不解的樣子,明明他自己就比神展開更不科學一億倍。你聽得額角青筋直跳,滿心都是煩躁,只覺得莫名其妙的事情越來越多。你知道,劉毓在試探你,或者說他在向你暗示、求證著什么。他本就是細心的人,更何況你昨天的異樣還那么明顯,聯系起前天晚上的自殺行為,坦白講,就算他誤以為你罹患精神類疾病也情有可原。而你當然沒有,你非常清醒,就算你面前就坐著一個正等著看好戲的“不可思議先生”。你陷入沉默。你從來都是這樣,聿昕死后獨自生活就更變本加厲。執拗又自我,一有心事就變得封閉,煩躁郁悶傷心,所有的負能量你都是自己慢慢消化,從不與別人說。而此時此刻,有關聿昕的事,你一點都不想再和這個已經算得上是朋友的人談了。一個字都不想。你發自內心地這樣覺得,自己啞的真是時候。關于失語,那個勸你留院觀察的醫生說原因不明、多半是心理因素,還勸慰你極可能是一時的,要你放松心情,多和親友溝通,如果過一段時間還沒有好轉一定要去醫院。現在想來,肯定也是聿昕這個鬼魂在作怪。他說的再明白不過,他想讓你恨他。至于為什么……你心知肚明,所以絕對不會讓他如愿。“何渭,他可不是你媽啊,這么長時間無視他真的好嗎?”聿昕懶洋洋的一句話讓你回過神。你因為他這句話愣了一下,腦中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還沒等你抓住,他就又拖長了聲音一字一頓地說話了。“還是說你們的關系已經讓你有、恃、無、恐、了?”“……”[你腦袋被門擠了吧?]你冷冷地說。“沒有啊,怎么會。”他笑起來,笑得你懊悔又恐懼。你已經猜到他要說什么,他把你幼稚的反駁變成冰錐,用那冰錐狠狠地扎進你的耳蝸。“它只不過是被卡車車輪碾過。”你來不及捂耳朵,霎時間,有畫面重現在眼前。紅的、白的、黑的,雜亂的,破碎的。自信像膨脹的氣球,被刻意遺忘的過去戳破。兩日來,這矛盾的鬼魂一面說要你恨他,一面毫不吝嗇地表現著他的深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