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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見雪深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3

分卷閱讀13

    他兩頰滲汗,遍體發熱,偏偏又清心寡欲已久,一時也沒察覺身體異狀,只道是吞服太急,被熱羹燙了心。

但那不得紓解的躁悶,卻如百爪撓心一般。

趙株恍然道:“瞧朕這——這本是為朕備的,太傅大病初愈,的確不該過度進補,朕這就遣人去熬一碗清淡的。”

“不勞陛下,臣……”

“先生何必見外?府里常用的是什么湯?”趙株握著他的手道,“前陣zigong里剛調了木樨香露,朕嘗著頗為清美,想必會對太傅口味。”

他每說一句,解雪時便會微不可察地發一下抖。

少年人手上蓬勃的熱意,不斷滲到他的皮膚上,那幾枚手指,生了層薄繭,在他手腕上不勝親昵地摩挲。

趙株甚至還湊到他鬢邊飛快地嗅了一下,笑道:“先生鬢間也有股木樨香,難怪方才覺得熟悉。”

他說得輕快,氣息絲絲縷縷地滲進了解雪時的耳廓里。

——簡直,簡直毫無體統可言。

偏趙株不懂得察言觀色,還非要問出個究竟。

“太傅究竟喜歡什么?”

“七翠羹?”

“還是櫻桃凝蜜露?”

“棗兒梗米粥?”

解雪時喉結滾動,薄汗早已浸濕了褻衣襟口。烏發更是濃云一般,浸飽了水汽,濕潤得能擰出霧來。

趙株看他坐得筆直,眉頭緊蹙,偏偏唇色微紅,仿佛剝開蓮子淡青色的硬殼,露出瑩白的內仁來,心里登時一蕩。

解雪時從他掌心抽出手,交疊壓在膝上。那十指全然不聽使喚,還在袍袖間微微發抖。

那雙握慣了劍,冷定如鐵的手,竟然也會有不能自已的時候。

趙株心里意動,像垂涎的餓狼那樣,盯住了那段雪白的手腕。

但他到底沒敢直接把人攬在懷里,而是借著低頭呷鹿血羹的掩護,勉強錯開了眼神。

“既然太傅不說,那朕就隨便選了。”趙株笑道,“朕思來想去,還是蓮子薏仁羹吧。”

他的嘴唇被鹿茸血浸透了,暈開朱紅色的一片,這張病芍藥般秀麗的臉,竟是無端顯出三分邪氣來。

他又深深看了解雪時一眼,站起身,轉頭就走,一面替解雪時拉好了屏風隔斷。

這是讓他沐浴的意思了。

趙株走到屏風外,熱汗已經把里衣浸透了。他渾不在意,只是挽了袖口,偷偷回頭看了一眼屏風。

這十三疊云母屏風最是透薄,逆光看去,能看到里頭綽約人影。

解雪時僵坐著不動,半晌,才輕輕喟嘆一聲。

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聲。

他似乎有些不勝藥性,漸漸半倚在了浴池邊,一手依舊搭在腿上。

那喘息聲似乎隱約帶上了些苦悶的意味。

趙株如遭雷擊,喉結猛然滾動了一下。

他是在……

第19章

趙株欲念既動,心思便忍不住偏斜。

他受那教坊司小吏所引,私下里看了不少男子交媾的圖冊,深知谷道紅潤緊窒,別有一番滋味。

自打看了這圖冊,他夜里做夢,就每每夢見解雪時的臉。

那雙冷而厲的眼睛,仿佛含了迷蒙的水霧,失神地看過來。朝服下擺堆在腰腹上,露出兩條雪白筆直的長腿。

趙株畢竟是半大少年,眼餳骨軟之下,又恨又憐,行事不免粗暴。

解雪時吃不消了,面上酡紅,腰腹微微發著抖,一面用手引著他,循循善誘,如切如磋。趙株做了一宿夢,幾乎溺斃在他身上。

待醒來時他卻駭然色變,褻褲被浸得腥臊無比,渾身濕汗齊齊冷透。

夢是做得,人卻萬萬碰不得。

妄動則有殺身之虞。

如今隔著扇屏風,解雪時的影子竟然不知不覺和夢中重合了。

趙株緊盯著那只搭在腿間的手,喉結滾動。

他自己知道這鹿茸血羹的厲害,心里早已存了些不能言明的念頭,若是解雪時渾渾噩噩間,在蘭湯邊紓解起來……

他咽了口唾沫。

視線偏巧穿過屏風間的縫隙,曲曲折折地,撞見了一片清瘦的窄腰,還籠著濕淋淋的水汽。

腰側還生了一枚紅痣。

解雪時褻衣解了一半,只是用綢巾擰干了,拭去腰背間的汗意。

趙株還沒來得及看清楚,解雪時已經手把著滿捧烏發,轉過身來,露出一片雪緞扇面似的胸脯。

解雪時不近女色,情欲寡淡到了極致,因此渾身肌膚潔凈,如沃冰雪一般。

那兩粒淡紅色的rutou,似乎被熱氣所激,汗巾壓上去的時候,還會輕微地發著抖。

清靜已久的身體,看起來敏感得驚人。

趙株一見之下,竟是打了個激靈,熱血直往顱中沖蕩過去,鼻骨一陣陣酸楚。

——啪嗒。

什么聲音?

他低頭一看,一滴血珠打在云母屏風上,紅珊瑚似的滾了下去。

他年少氣盛,適才鹿血進補過度,竟是鼻出血了。

趙株心虛,當即胡亂翻了條汗巾子,捂住口鼻,一面又急匆匆地回頭去看屏風。

正對上了解雪時的眼睛。

解雪時不知什么時候披了外衣,一手推開了屏風,除卻長發微濕之外,全然看不出新浴痕跡。

連面上那種動人的,海棠春睡般的迷蒙,都消退殆盡。

他甚至還一手提著長劍,銀白的鞘,朱紅的緱繩。

趙株心中暗道不妙,解雪時已經沉著臉,直視過來。

“陛下,這湯是誰獻上來的?”

趙株道:“是……是先帝留下的湯方,固本培元的,朕今日里精力不濟,這才……”

“荒唐!”解雪時道,“這般虎狼之藥,最傷根基,豈是能濫用的?”

他動了怒,趙株心中叫苦。所幸太傅不曾看破他那些隱秘心思,否則……

他半晌無話,解雪時只道他年少貪頑,又被底下人誆騙,嘆氣道:“陛下,凡事需有節制,更何況貴為天子,這胡亂進獻的腌臜物,豈是能入口的?先帝也是在五十往后,才沾上的,你如今還年少……”

趙株忙道:“太傅教訓得是,朕知錯了。”

“這藥方本藏在太醫署,乃是禁藥,本當銷毀,怎么會呈上來的?”解雪時余怒未消,“當真荒唐!”

他這樣子,顯然是要查個究竟了。

趙株支支吾吾,哪里說得出口?

這藥方本就是他私下挾逼得來的,藥性剛猛,自打先帝被藥物掏空龍體之后,解雪時便對此物深惡痛絕,若是被他知道了……

他心念急如電轉,偏這時,窗外竟然平地里炸響了一聲驚雷。

飛霜殿中百八十枝銅燈,齊齊震顫,火芯通紅,四下伏竄。

雷聲中裹挾著曠蕩蕭殺的風聲,兵戈之氣排空而來。

今年開春太晚,沒想到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