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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那么多不確定性,你們也在人體上做試驗嗎?” “我知道你的意思。”父親說,“說得好聽是為科學做奉獻,說得不好聽就是殘害人命,你是這么想的嗎?” 徐勉緊閉雙唇。 “我們事先都會跟本人或親屬商量,這件事完完全全是自愿的。”父親說,“有些腦部受傷的患者,他們可能永遠也醒不過來,可能成了植物人,那么在這種情況下,我們能幫助他們重新蘇醒,我想大部分人都會同意的,甚至會感謝我們。” 徐勉呼吸有些粗重:“即使是這樣……那我呢?” 父親安靜地看著他。 “那我呢?”徐勉雙目赤紅,“你們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啊。” 即使是這么跟父親對峙,在情緒非常激動的情況下,徐勉依然保持了聲音的冷靜。 父親聲音忽然放低了:“從你出生,我們就加入了這個項目的研究。” “在你mama懷孕的時候,我們一家人原本都非常期待你的出生,但是剛把你生下來,我們倆就接到了任務,這個項目全程保密,研究人員請假離開研究所要經過非常繁瑣的程序,所以你從小到大很少見到我們。 “你從小身體不好,這我們都知道,但根本沒時間陪你,天下做父母的哪有不心疼孩子的呢,只是我們有心無力啊。你稍微大一點的時候,你外婆偷偷跟我們說你在學校受人欺負了,回家還不敢跟她說,她年紀那么大了,跑到別人家里請求別人孩子跟你交朋友,我們急在心里,但真的沒辦法。” 徐勉雙目盈滿了淚水。 原來外婆都知道,原來她暗中還幫他做過那么多。 徐勉只覺得自己太不孝順了,原以為能瞞得過外婆,卻沒想到還因此讓外婆擔心了。 父親搖著頭,嘆了口氣:“這些我們都看得到,你上了高中,每次回家脫了衣服一身的傷,我們從攝像頭里都看得清清楚楚……” 徐勉別過頭,伸手擦了一下眼睛。 “我跟你媽說我們不配做父母,看著孩子這樣子,卻根本不能為他做什么。”父親聲音里透著苦楚,“每回回來見你,我總希望你能跟我們多說說話,但這么多年了,隔閡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消除的,我們心里有愧疚,總不知道怎么表達才能讓你更好受一些。” 父親看著他袖子上的淚痕,笑了:“還跟以前一樣,愛哭。” 徐勉低著頭給自己辯解:“我沒有。” “我們倆無數次想過辭職不干了,回家好好照顧你,可是我們涉及到了核心機密,不可能輕易脫身的。”父親接著說,“后來你mama說,要不就試試吧,在他身上試試吧。我當時聽了,我說你瘋了嗎,這個技術現在還不成熟,這不是拿孩子的命開玩笑嗎,你mama卻說,現在這么眼睜睜地看著你生不如死,這才是在拿你的命開玩笑。” “你要怪爸媽我們也沒意見,總歸是我們虧欠你的,但我們在視頻里看見你一天天的開朗起來,還交了好朋友,我們不后悔。”父親地眼睛濕潤了,“很多人都說父母所做的一切都是自己認為的為孩子好,我們確實沒有考慮過你的想法,但這是我們認為唯一能補救的方法了。” 徐勉根本沒想到,原來父母的想法是這樣的。 以前他覺得父母是沒有感情的工作機器,直到今天,他才發現,原來他們的愛都深藏在了心里。 可是為什么不早點告訴他呢?為什么直到現在才愿意吐露心聲。 他苦惱了那么久,糾結了那么久。 徐勉低聲問:“那……我還能活多久?” 父親沉默了幾秒,似乎不知道他為什么問這樣的問題。 徐勉看他這樣子,心有些慌,他說:“我朋友的mama活了不到三年。” 父親搖了搖頭,他說:“那位患者的情況跟你不一樣,她是原本腦部受過重傷。” 徐勉眼里閃過期待:“所以說,我能活得比她久是嗎?” “那是當然的。”父親笑,“對你,我跟你mama盡了最大的努力。” 徐勉點了點頭,好奇地問:“所以,你們在我腦子里做了什么?改變了基因嗎?” “當然不是。”父親說,“只是加了一塊芯片,能夠最大限度地改變人體機能。” “那我手腳發麻、頭疼、失眠這些,是副作用嗎?”徐勉問。 “算是排異反應吧。”父親說,“這些只是暫時的,不會一直存在,看你身體素質。” 父親說完,他頓了頓,看了眼廚房的方向,接著說:“出現這種反應就說明身體還不是很適應,你mama從昨天起就一直非常擔心你。” “我能忍得住。”徐勉笑了,“以后我多去健健身。” 父親笑著伸手摸了摸他的后腦勺:“我真的非常開心,你現在越來越像個男人了。” 母親做了四菜一湯。 很久都沒有這么熱鬧過的家里忽然就有了煙火氣。 解開心結之后,徐勉話也變得多了起來。 他心里隱隱有個猜測,想要得到證實,趁著這會兒大家都在,他問:“爸,媽,你們是不是也對一個流浪漢做過這個?” 父母對視一眼,母親點點頭:“十三街的那個討飯老頭。” “果然。”徐勉小聲說,“你們知道嗎,他現在可有錢了,還到處捐款,被評為什么慈善大使呢!” 母親臉上終于露出了笑意:“知道啊,他經常向我們匯報情況。” 徐勉有些驚訝:“匯報情況?” “是啊。”父親開口,“當初我們也沒想到,他會是所有人里適應度最高的,到現在為止,他沒有出現過一次不適癥狀。” “肯定因為他本來身體素質就極強吧。”徐勉說,“那老頭兒一個星期不吃飯都特有精神!” “也有可能。” “也算是我們沒有看錯人。”母親笑說,“我們也沒想到,他后來還愿意回報社會。” “那老頭兒人是挺善良的,就是有點一根筋。”徐勉想到那次的公告還有些想笑。 “也算是讓他人生重新來過了一次吧。”父親說,“那老頭兒有恩于我們。” 徐勉有些意外:“有恩于我們?” “是啊。”母親解釋說,“當年我生你的時候,路上車忽然拋錨了,凌晨的時候攔車人家根本不搭理,就是那老頭兒硬生生把輛貨車給攔了下來,送我去的醫院呢。” 徐勉張著嘴半天沒說話。 “算是好人有好報吧。”父親笑,“當時我倆還說要重謝他呢,結果沒幾天我們就離開了。” “還好,最后還是趕上了。”母親笑。 吃過飯后,父親去洗碗,母親問他:“要不要幫你把客房收拾出來?” 徐勉正要跟蕭楊發消息,聞言愣了一下,下意識回答:“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