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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曉寒!跟我走!”顧星突然面色一變,匆忙打斷林老師吞吞吐吐的欲言又止,一改嬉笑的樣子,嚴肅而略皺著眉頭,抓住他的手腕就向門口跑去。什么送錯房間?!當他是白癡么?!剛才沒反應過來,也確實夠白癡了。客房房間內的電話是顯示房間號碼的,而且定東西時下面也會確認,更別說是他的這一間室內電話更是與別的房間不同。“等等……出門……換鞋……”林老師踉踉蹌蹌的被顧星帶著就要出門,到門口顧星開門時他還提醒著不能穿著室內拖鞋出門。甫一打開房門,林老師一下就愣住了。黑壓壓的人影占滿了走廊。不是密密麻麻人擠人的占滿,而是他們每個人的穿著和占的位置及給人的氣勢就好像這里已經再容不得任何人插足,無一絲縫隙可鉆。顧星看著雖不是人滿為患卻讓他無法帶著林老師走掉的走廊皺眉不語。林老師不明所以的掃視著這一走廊的人群,雖然給人黑壓壓一片的感覺,可實際上,他們穿的都是白衣,大概估算了一下,應該是二十多不到二十五人,都是男生,看年齡沒有超過三十歲的,清一色的練武裝,干凈利落,舉目望去白花花的一片,多少晃得人眼睛直閃,卻莫名給人一種沉重的壓力。顧星不動,他們也不動。只有林老師略帶茫然地在這壓抑的氣氛下來回看著顧星和這一片人海。不知過了多久,也許一分鐘,也許十分鐘,在這種沉悶壓抑的讓人忍不住想要嘶吼叫囂的時間里,顧星終于動了,轉過身拉著林老師回房。房門卡的一聲自動關上,顧星拉著林老師進里面的屋子,然后一言不發的換衣服,皺著的眉頭雖然舒展開了,可是臉色卻不是之前嬉笑的面孔。林老師不明所以的看著顧星換衣服,腦海里還在思考門外的是什么人,看服飾好像是武校的一樣,可是感覺上又有些不像,總感覺哪里好像不對,可是又想不出來。顧星換好衣服后又拉著他到門口,兩人換鞋。總算看出他這是打算出門的意思,林老師疑惑的開口:“阿星?我們要去哪?”顧星轉過頭來沖著林老師抿嘴一笑,臉頰兩邊可愛的的小酒窩蕩漾著,“曉寒,我們去見你上午去見的人。”上午?……見的人?“你……你是說……”看著林老師吃驚的瞪大雙眼,顧星微笑著點頭肯定了他為出口的猜測,“恩,外面的人是外公的手下。”然后撇了撇嘴心里暗自不爽,看外公派的這些人,就是明顯知道他顧及曉寒在這不敢輕舉妄動,可是,唉,他也確實不能拿曉寒來冒險,一丁點都不成。“你……那個?”林老師躊躇地想說些什么話,既能讓他明白自己的心意,又能讓他不要和自己的外公鬧僵。可是另一方面他又不知道顧星此去是要說些什么或做些什么,只能在那里干著急的說不出話。顧星趁這個時間已經穿好鞋子,準備幫他穿鞋了。林老師看他抬起自己的腳,慌忙一愣,連忙搶過鞋子道:“我……我、我自己來,自己來。”臉上紅成一片,不知是著急還是羞澀。顧星也沒爭奪,只是微笑的看著他急急忙忙的穿好鞋。林老師抬頭正好和他注視著自己的目光對上,恍惚中有點呆愣,一時沒動也沒言語。顧星拉住他的手,微笑著的面孔,無比認真的語氣,“曉寒,接下來我們要去打一場仗,無論發生什么,都不準松開我的手。”林老師一呆,有些沒理解他話中的意思,便略帶茫然疑惑的看著他。顧星也不解釋,只是握緊他的手,“走吧。”說完便率先邁步,兩人手牽手走了出去。☆、番外灰暗的天空飄灑著濛濛雨絲,風隨意的刮著,雨絲落到人身上幾乎感覺不到,可那陰冷的寒意卻能透過皮膚表面,密密麻麻的滲進真皮層,甚至如尖銳的鋼針般刺入骨頭里。行尸走rou般在街道中徜徉,沒有方向,沒有終點,太陽xue一跳一跳的鈍痛著,身體僵冷麻木沒有知覺,他的心和現在的天空一樣的灰暗、沉重,沒有光亮,盡是陰霾。剛才不知喝了多少酒,思維愈發清醒,身體卻越來越不受控制,或許就這樣醉死也不錯,雨水與眼淚混在一起,分不清臉頰上流下的到底是什么。路旁快步行走的過路人偶爾回身看他一眼,鄙夷嫌棄的眼神,而后回過身匆匆走自己的路,一個醉鬼跌跌撞撞在路邊游蕩,真是,影響市容。這是為什么?到底為什么?我到底做錯了什么?上天要這么懲罰我?“哈哈,哈哈哈。”他歇斯底里地笑著,笑著,讓淚水與雨水混在了一起,卻再也笑不出來。昏昏沉沉,酒勁上涌,模模糊糊,看不清眼前的道路,黑暗襲來。他暈倒在路旁。雨還是沒停,各色的眼光會停留在他的身上,但沒有人會停下去管這樣的一個陌路人。畢竟在這個城市,連乞丐都是遍布各個角落。誰會有那個閑心去理無謂的人,也更怕沾染上一丁點的麻煩。==========“停車。”“少爺?”凌浩不解的看著突然喊停的少爺,還沒到地方,這里還距目的地挺遠呢。冷冷的一眼望過來,凌浩不敢多說,連忙停車。看著路邊路旁癱倒的男人,顧星機不可見的皺了皺眉,“把他扶上來。”驚愕的聽著少爺的命令,從不關心人的少爺居然要把一個酒鬼弄上車,可不敢遲疑,立刻下車把路旁的醉鬼拖上了車“先到‘一諾’。”淡淡的下著命令。“是。”不敢質疑少爺的話,車子轉了個彎,駛向顧星所說的顧氏企業名下的酒店。顧星看著身后座位的醉鬼,他睡的很熟,蒼白瘦弱的臉上都是水漬,眉頭緊皺著,單薄灰白的唇抿成一條直線,他睡的不安穩,偶爾發出兩聲夢囈,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惡夢。看著他邋遢的模樣,心里竄進幾縷不知名的懊惱,讓他有些煩悶。之前隔著車子的窗戶看著游蕩的他抬頭望向這里的一剎那,只覺那目光似暗沉黑夜中破碎的點點星光,似漫長河流中流放的微微河燈,似即將破碎的琉璃,帶著即將破碎的夢想之光,絕望中殘存稀疏的將熄的奢望。竟讓他,有些憐惜,該死的,這是什么感覺。他脫口而出要停車,待反應過來,又不想看他死尸一樣躺在地上,只得先把他扶上車,連他自己都不清楚為什么要管他,還讓凌浩開去“一諾”。外公的事已經弄得他焦頭爛額了,哪里還有閑心去管別人,可,放他在那里不管,自己居然,該死的不忍心。到“一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