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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的事情。” 雨徹底停了,巷子的路上有人騎著摩托車過去,速度很慢,以至于很久了都沒走遠。 “有點可憐啊。”劉小白用門齒,撕扯著嘴角的一塊死皮,他嘆了口氣,說著。 一邊鞋子上的污漬已經處理干凈了,時隔很久,劉小白終于再次看見了這雙白色鞋子的本來面目。 老板把臉挪向一旁,輕輕咳嗽了幾聲,她反問:“你覺得我可不可憐?” 當然是無法在瞬間給出準確答案的,處于社交禮貌,劉小白在遲疑之后緩慢地搖著頭。 “我現在就和狗一起生活,沒有男人,沒結婚,沒有孩子,那我覺得我自己很悠閑自在,還挺好的,人就是為自己活的,自己高興才最重要。” 劉小白點著下巴,他看著老板柔順的發頂,再看向趴在椅子邊上的小狗,看向路那邊酒吧涂滿油漆的玻璃窗。 白日煙火摻雜進燈紅酒綠里。 擦鞋很便宜,只有五塊錢,走之前劉小白捧著黃桃說了謝謝,他終究決定不等酒吧開門了,他窺探和了解的念頭消失了,他拎著有些濕的雨傘,在巷子的路邊走著。 房檐上的水滴在他額頭上。 家中一切都像往常,楊瀾芳把新出鍋的鮮玉米撈進盤子里,她對劉情的牽掛似乎已經消隱掉了,她很少再提起她了。 劉小白打開了數學試卷,他坐在書桌前面,將黑色的筆跡留在草稿紙上。 太陽露出了小半張臉。 也許是早起太疲憊了,劉小白在寫作業的中途開始打盹,他將頭枕在了自己的手臂上,桌上的臺燈旁邊,還有一只完整的黃桃。 劉小白真的睡著了。 第46章Chapter46 提前設置好的鬧鐘把劉小白從夢里拽了出來。 雨后的夕陽里摻雜進來霧一樣的柔光,他抬起頭的一瞬間就徹底清醒過來了,轉身去拿放在床頭柜抽屜里的禮物。 劉小白暫時忘記著上午去的地方,也無暇再思考和水果攤老板的對話了,他沒換衣服,將上午精心搭配的一身穿著,去衛生間的鏡子前面整理頭發。 前額有一道睡著之后留下的紅色痕跡。 劉小白看著自己鋒利也飽滿的臉龐,他緊咬著嘴唇,才終于回憶起了剛才夢境里的全部,他的臉頰上爬滿了瞬間沸騰的紅色。 他立即進浴室里去,將門鎖上了。 劉小白靠在浴室的推拉門背面,甚至連燈也不敢開,牛仔外套的布料貼在玻璃上,微微地發澀。 劉小白焦急又無助地吐出了一口氣,他的右手顫抖著,將黑色褲子的拉鏈扯下來。 夢境也是暗沉的,和眼前的浴室一樣模糊,劉小白輕瞇起眼睛,隨即,就將眼睛緊緊地闔住了。 張念成了一個大人,他穿著襯衫和西褲,把劉小白的校服外套拎在手上,自在地甩著圈兒。 “你看什么看,見得少啊?” “啊?” 劉小白使足了力氣擠著眼睛,可張念的臉龐和身體始終在老照片一樣昏暗的光里,他們離得很遠,忽然,又近了。 鼻尖和鼻尖快要貼上了。 黑色褲子的布料和手上的皮膚摩擦著,劉小白仍舊緊咬著下唇,他仰起了脖子喘氣,仿佛快要溺水、昏死。 身后推拉門持續著輕微的晃蕩。 “你什么都不懂……”夢里的張念說話像嘆氣,他的手指摩挲在劉小白的髖骨上。 掌心中輕微的汗濕蹭得到處泛潮。 劉小白抬起臉去,他看著衛生間鏡子里的自己,表情兇狠到像在審判犯人,他兩條腿的骨節發酸,仿佛要和發燙的皮rou一起攤倒了。 他夢見了張念,想著張念。 黑色褲子的拉鏈旁邊有未干的、半透明的物質,但僅僅是濺起來的一小粒,劉小白帶著平靜也狼狽的身心,把禮物放進背包里,跟楊瀾芳說了再見。 張念這次的生日不盛大也不上心,劉小白直到電梯上升的時候還在擔憂禮物合不合適,他踏出電梯門的下一秒鐘,遇到了穿著短外衣戴寬檐帽的張奇。 她立即立起了嘴角,微笑著,說:“你們去玩吧,我有工作。” “我們?” “你們倆。” 張奇的笑容永遠那樣令人舒服,她不為了凸顯什么,也不刻意遮蔽些什么,即便眼前的一些事情早已經露出端倪了。 張念站在KTV沙發前面的空地上,他正在用起子別啤酒瓶的瓶蓋,他看到劉小白了,也沒說一句恭維的話,只淡淡地說:“坐。” “別人呢?”劉小白把書包放在了沙發上。 張念穿著有彩色日文涂鴉的短袖衛衣,兜帽上凸出來的黃色布料,是皮卡丘的耳朵。 他很少這樣穿的。 “沒有別人,懶得玩兒了,就唱唱歌,喝酒。” 張念說著話,轉身過來了,他用清澈的眼神看向劉小白,絲毫沒有避閃,又說:“就咱們兩個人在。” 燈光是暗的,有細碎的顏色在到處閃爍著,劉小白隨手拿了放在茶幾上的麥克風,他忽然神色一滯,下意識抬起手摸著自己的髖骨 “要是你沒有不高興的事就好了。”這是夢中的張念說的。 張念看劉小白不笑,立即湊上來,他舉著啤酒瓶,低沉的聲嗓溫柔詢問:“不高興嗎?” “沒有。” 欲望如果是具象的,那大概比水流難以控制得多,劉小白搖著頭,他終于清醒過來了,他知道并且接受——自己正在一場炙熱的洪流中,無限度地接近著喜歡。 比朋友之間的喜歡多了一份自私頑固。 禮物出場得很早,劉小白把灰色的盒子遞到了張念手上,他像是自責,低著頭說了很輕的一句:“不是很貴,但好看,可愛。” “我都喜歡。” 劉小白似乎很強硬地從臉上擠出了一個笑,他忽然后退了兩步,他抬起手撓著后頸,然后走到觸摸屏幕前面去點歌了。 “要是你真的喜歡唱,那我今天坐著聽歌就行了。” 劉小白覺得張念的聲音就在耳朵邊上,當身體四周的溫度在狹窄的距離中交匯之后,張念徹底地湊了上來,他的手臂從劉小白的肩膀上橫過去,連著點了好多首,都是同一個人唱的。 “你別逗啊。”劉小白整理著自己毛衣的領子,視線固定在屏幕上了。 張念繼續說:“要是你真的不喜歡唱,那我就勉強唱一唱,不過不能保證唱得很好。” 劉小白緩慢地呼出一口氣,他手指觸碰上了自己開始發燙的耳朵,說:“你怎么會唱得不好,你還在學作曲,這種應該算是唱作人,懂不懂?你看看你,會彈鋼琴,會單簧管,會吉他,還會寫歌,什么都會。” 劉小白在強迫自己轉頭,他的情緒在被重壓著,因此要尋找緊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