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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你不知道他多壯多高,還有一個幫手……” “一個打兩個?” “算他講究,單挑了?!?/br> 張念在他這句話后忽然深吸了一口氣,他郁結于劉小白的一時沖動,也無法認同他現在的滿不在乎,吹風機響起來了,亂糟糟的聲音繞在耳朵里。 / 陽光被葉片的空隙切碎了,一兩片正打在劉小白的鼻尖上。 他的確是個傷員,也享受著傷員全部的待遇,滕溪和張念半天里幾乎在圍著他轉了;此時,倆人在劉小白左右,各自皺著眉頭說話。 不知在提起什么,劉小白昏昏沉沉也沒仔細聽,滕溪忽然說了句:“我和他真的不認識,真的。” 劉小白在注視女生的五官,他低下頭去思考,可什么也無法得出,他至今不知道田宇文和滕溪之間發生過什么,張念也不知道。 田宇文請了假,暫時一定見不到他了,臉上的傷還在疼著,劉小白說自己腫得像個不好看的鴨梨。 “你回去躺著吧,好了再來學校?!睆埬钔哪?,憂心忡忡,又勸告了很多次,劉小白穿著白色短袖和運動褲,再加上一臉傷,看著單薄好欺負。 蚊蟲喜歡潮濕處,更喜歡劉小白,他舉著被蚊子咬疼的手臂,大叫:“我才不回去,你們兩位饒了我吧?!?/br> 滕溪是個貼心人,她幾乎要忘卻很早前與劉小白的嫌隙了。她在感激中再加幾分關照,給劉小白提供藥品,還給他買吃的喝的,她對劉小白說:“事情我自己會解決的,我必須要一個說法……你的道歉不會缺席的。” “算了吧,我主動挑釁別人的,給你道歉就行了,我和他都受傷了,互不相欠。” 劉小白說完,就轉身走了,把張念和滕溪留在了原地。 劉小白的背影不寬闊可也不細窄,他身上匯集著少年人最好的特質,他腳輕微地跛著,但得仔細看才能察覺。 他依舊走得輕快而專注,就像上午在花園的角落里,咬著蛋卷走向滕溪時那樣。 第26章Chapter26 到了別的城市,張奇要逛街、要喝酒、要玩耍。 不清楚是第幾次遇見容妙依了,她總跟著張奇,來捧個人場,這天很熱,暫時等不到清亮的降水,路邊高樹的葉子,快要被曬得卷曲了。 張奇在酒店咖啡廳窗前的椅子上坐下,她點了杯氣泡水來,就順手,將手上的菜單遞給了坐在左側的容妙依。 “他沒有陪你?。俊?/br> “沒有,”張奇在笑,穿著吊帶長裙,倒像來這里度假的游客,她看著容妙依比前段時間消瘦了很多的臉,說,“因為根本不知道‘他’該是哪位?!?/br> 容妙依這次沒有紅唇和煙熏妝,頭發隨意地垂在肩膀上,她穿了一件純色寬大的短袖,緩慢地眨著漆黑的眼睛。 她說:“我敬佩你,能總這樣?!?/br> “我敬佩你才對,”張奇輕微低下臉去,面無表情地看向她,遮光窗簾在各處氣流的壓迫下輕微鼓動著,她咬著牙齒,“居然能主動來見我。” 對峙沒有開始的口號,容妙依把臉轉向一旁。 “謝謝你今天沒有躲著,我就是想著能夠不計前嫌了,做回普通朋友吧,畢竟那時候在異國他鄉很困難,卻彼此扶持著過來了?!彼銎痤^去看墻壁上用作裝飾的燈,若有所思地說著。 張奇的呼吸快不穩了,她內心里那些磨滅不去的懊悔和仇恨,像是晃了很久的、忽然開封的可樂,正發出沸騰般的聲音,染滿了意識的各處。 張奇立即說:“是我困難,主要是你扶持我吧,我在國外什么都不懂,我怎么幫你?我不需要一個沒有存在感的朋友,你放過我?!?/br> 張奇的眼眶,快被液體脹滿,她握住了剛上桌的飲料,杯子很冰,很舒服,容妙依忽然說:“他在看你。” 張奇并沒有疑問或者思考,她一瞬間里就知道容妙依在說誰,桃子味的氣泡水是粉紅色,手上的指甲是粉紅色……平淡的畫面在張奇腦子里,混雜成難以理清的一團。 她坐正了,沒勇氣轉頭,卻露出一個笑,然后吞下小半口喝的,對容妙依說:“我們就是同事。” “他看你的眼神不一般……像是在喜歡?!?/br> 容妙依要走了,她點的咖啡一口都沒喝,相機是飯碗,也隨身攜帶,她站起來,告別之后就走遠了,整個人被寬大的衣褲框著,像一幅抽象畫。 沈晨陽輕戳著電梯的按鈕,他用無形的網暫時把自己遮蔽,要獨自發泄突如其來的難過,他看見了咖啡廳窗邊坐著的張奇和容妙依,于是又反復琢磨起自己被刪除的事情。 巡演還沒到最后一次,從上午到現在碰面兩次,張奇都沒和他說一句話,沒有眼神的碰撞,更沒有微笑。 應該能算作小事的,巡演不剩幾場了,他們的緣分將在這個夏天最熱的時候終結,然后繼續走各自的道路;但也算是大事,沈晨陽憂慮的是該怎樣和張奇完成剩下的親吻。 他出了電梯,開門進房間,空調亮起白色的指示燈,冷風將人包裹;沈晨陽拿起了手機,給陳凝露撥去一通電話,他坐在窗前一小塊地毯上,看著眼前還沒整理的床鋪,說:“我想你了,你在干嘛?” 這樣的話在沈晨陽口中,是格外少見的,陳凝露訝異里帶著欣喜,一瞬間又慌亂到差點無法回復。 她說:“上班啊,在化妝,馬上去拍?!?/br> “給你帶這邊的特產,超好吃?!?/br> “我等著啦,真的在等,多買一點,回來給你錢。” 陳凝露的聲音清脆中帶著澀啞,是存在著瑕疵的音色,也無法和專業的演員的相比,她那時候憑借著外形和對戲劇的熱衷,陰差陽錯成了沈晨陽再戲里的戀人。 “給錢啊,這么好?” 沈晨陽那時候執著地入戲,他至今,悉心捧起陳凝露那份厚重的喜歡。 犯困了,沈晨陽昏昏沉沉的,他起來,從箱子里拿了健身穿的衣服,他有著堅守現狀的習慣,他沒有叛逆的本質,不想存在于太嚴重的事態里。 室內的溫度越來越低。 室外的溫度越來越高。 / 放學的時候遇上了大雨。 劉小白收起要帶的書本,把它們疊起來,全部塞進空書包里;教室里的燈刻意暗下去幾盞,、人正處在昏暗和明亮的邊界線上。 張念在晚餐之前就沒了蹤影,劉小白在走廊里意外地遇見了滕溪,她手上攥著把傘,還是濕的。 “他在教室嗎?”滕溪問。 劉小白深吸了一口氣,說:“不在?!?/br> 昏沉天幕下的雨在流動,發出嘈雜沉重的聲音,劉小白像往常那樣乘坐公交車回家,他拿出手機來,再次注視著屏幕上的日期。 車廂里很擠,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