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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小白沒理她,只顧著晃張念的腿,張念臉色特別難看,兩位女同學一走,他忽然就紅著眼角吼了句:“劉小白你神經(jīng)病?。 ?/br> 樓道里已經(jīng)沒幾個人了,過去位拎著保溫杯的男同學,手摸著樓道另一側(cè)的墻壁;燈光是慘白色,正好照在劉小白的臉蛋上,他松開了手,猛地站起來,頭暈。 “滾!能不能滾!”張念氣得要踹劉小白,可最后以甩手代替,他邁開步子走了,到樓梯口,又皺著眉回頭看劉小白一眼。 劉小白在那里指著他,分貝驚人地大喊:“張念你小子皮癢了是不是!” / 進了寢室門,張念還是板著張臉,他把手里的本子重重扔在桌上,去洗手間了。 當劉小白拎著幾罐可樂進來的時候,楊空已經(jīng)躺在床上,他仍舊在看那本。 “楊空,楊空,”劉小白壓著喉嚨,把冷冰冰的可樂遞到床上去,和轉(zhuǎn)過頭來的楊空對視,然后露出了禮貌的微笑,他說,“喝可樂?!?/br> “我不喜歡喝?!睏羁胀蝗皇荏@了一般,合上書坐了起來,他瞪著一雙單眼皮有神的眼睛,清清嗓子,推開了劉小白攥著可樂的手,然后笑。 張念洗完臉,額前的頭發(fā)還有點濕潤,他進門就看見這一幕。 他來不及擦完手上的水,就沖上前來,順手撿了本書,扔到了楊空床上去。 張念赤紅著一雙眼睛,牙關(guān)緊緊闔著,即便卷起來的袖子有點亂,可是發(fā)揮到極致的動作利落。 楊空大喊了一聲:“你干嘛呀?” “成績單給我?!睆埬盥曇舻统?,他清了清喉嚨,把劉小白推到一邊去,接著十分挑釁地沖著楊空,勾勾指頭。 楊空伸手摸索著,又重新把攥在了手里,他躺了下去,說:“憑什么給你。” 他躺平了,將書再次翻開,并且深呼吸一下,書扣在了臉上。 劉小白的氣還沒消,他把可樂重重地砸在張念桌上,想了想,又給了他一罐,剩下的,全部堆到自己床上去。 張念聽見響聲回頭看他,卻只見深出床簾的一截細白的、蕩在褲管里的小腿;張念心中攪蕩著灰色黑色幾重悶氣,他重重地擼下了袖子,上床去。 / 幾乎是未眠的一夜,從天暗到天明,陰天,因此早晨有赤紅色的朝霞,她們?nèi)缃z縷,漂浮在淡紫色的天際。 張念飛快地穿過樓道,沖著鏡子撥弄了一下被風抹亂的頭發(fā)。他一夜未睡,滿臉疲態(tài),像動蕩在熱潮中有苦難言的人。 何樂天握著快要沒水的鋼筆,桌前一杯熱茶霧氣纏繞,他抬起頭來,短短的脖子盡量伸長,瞇起眼看從門外來的少年。 何樂天認為自己該換副眼鏡了。 “何老師,我代表204寢室來咨詢一下,新室友什么來路?”語氣還算畢恭畢敬,可張念話語從滿腔怒火里冒出來,因此怎么聽也算不上順耳。 何樂天沉默了不到半秒,突然就伸手拿起杯子,可茶水有些燙,他舔了舔被灼疼的上唇,又把茶放回去了。 他說:“我們班就空了你們寢室這張床,楊空同學轉(zhuǎn)來是意料之外的,可既然來到這里,那最起碼給他個住處,張念你是個懂事的學生,就理解一下班上吧?!?/br> 張念幾乎屏住呼吸聽完了這段話,他在何樂天話語結(jié)束時沮喪地嘆口氣,聲音抬高了說:“他的進班考試完成了嗎?” “他進班自有充分的理由,是經(jīng)過我們的考察的?!边@是何樂天的回答。 可毫無說服力,張念立即說:“那向全校公示他在原校的成績,所有同學都希望得到一個說法?!?/br> 何樂天深吐了一口氣,他再次握住茶杯,用平靜下來的聲音講話,他說:“誰準許你代表全校同學的?” “加速班是所有人都想進的,憑什么他進就不公示成績?這是規(guī)矩,也是學校的信譽,你知道嗎?” 說完這些,張念已經(jīng)臉色漲紅,他抬手擦了擦額邊的汗,仍舊一動不動地看著何樂天,眼神中仿佛冰刺叢生。 思考半晌,何樂天忽然露出一個敷衍到極致的微笑,說:“區(qū)別對待本就是不對的,加速班本來就是功利主義,你覺得你有理嗎?在一件原本錯誤的事情里糾錯,你這是什么幼稚思想?題做完了嗎?下次月考要提高多少分?” 張念咬咬牙,準備反駁,剛張口,就見何樂天站起身,快步往外面去,他舊西裝的后襟都往上卷著,和那低矮的身軀映襯,生出滑稽的感覺。 / 劉小白在午餐時端著餐盤過來,挨著張念坐,熱的米飯含在嘴里,最終還是沒成功開口搭話。 張念也不理他,飛快地扒口飯,突然站起來了,他快步到取餐窗口去,沒幾秒就返回來,并且,手上多了個盤子。 “買給你的,我道歉,都是我的錯,不應(yīng)該兇你。”張念把裝椒麻雞的盤子輕輕扔到劉小白面前的桌上,說。 劉小白立即夾了塊雞腿來吃,他吐著骨頭,伸手錘了錘張念的肩膀,也顧不上轉(zhuǎn)過臉來,只是爽快地搖頭,說:“你那臭脾氣,也就我一個人能忍得了?!?/br> “還是沒問到楊空的成績?!睆埬钤掍h一轉(zhuǎn),郁結(jié)的情緒再次浮現(xiàn)在他眼睛里。 劉小白說:“可你在反對什么?即使知道了成績,也不了解真假,即使知道了真的成績,也不能改變他進加速班的事實,咱不如寬容一點吧,學習最重要。” “我不想屈服,要是他比班里任何人成績好,我就什么話不說;稀里糊涂因為一個人破例,讓學弟學妹們怎么看?”飯也吃不下了,張念夾起片青椒來,咀嚼著,然后神色堅定地看向劉小白。 “覺得……你想得都對,”劉小白皺起眉頭,他把一塊雞rou塞進張念盤子里,杵著腦袋,說,“要是他成績真的好了,我就服氣?!?/br> 張念筷子戳著那一塊雞rou,他眼中有食堂來往嘈雜的人,也有劉小白掛在頰邊的苦悶,洗過不久的短頭發(fā)在劉小白腦袋上飄起來那么幾絲。 張念被雞rou的辛香氣味刺激,轉(zhuǎn)頭打了個噴嚏。 / 遞可樂被拒絕的劉小白,沒再對楊空熱情友好了,他收放自如,有正事才愿意和他搭話。楊空總沉默寡言著,學習算不上認真,但被傳言洗禮后,這些被高冷和高智商兩個詞概括,憑空多出了褒義。 楊空是學神的消息不知來處,可早已經(jīng)人盡皆知了。 張念還在詢問查證,他四處打聽楊空的成績,可也四處碰壁,何樂天甚至遇到張念前就躲開;何樂天的舊西裝還穿在身上,他這天早晨上班,被張念擋在了辦公室茶水間里。 “那楊空的原學校是哪里,我要去那里找他的成績?!睆埬钚牧淮幔瑤滋煜聛?,劉小白總勸他寬心,可他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