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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知道我自己是個好人,因而并沒有反駁他的話。 我們吃得飽飽的——至少我是吃撐了,宋東陽非要同我出去遛彎,而我沒有拒絕他。 我們進了電梯間,但我并沒有看到熟悉的沒有穿衣服的電梯員,宋東陽很自然地按下了一樓的電梯。 我同他視線交織了一瞬,我沒問什么,他卻很自然地解釋:“我以為你不喜歡。” 我說不出“我喜歡”這樣的違心話,但也不代表,我認為宋東陽做的是正確的。 我只得強迫自己將注意力放在不斷變化的樓層提示燈上,過了一小會兒,數字從2跳到了1,我幾乎是迫不及待地邁出了樓梯間的門,卻停在了原地,并沒有向前走。 原因無他,我聽到了熟悉而陌生的聲音——是雨水在滴答作響,我聽到了雨落的聲音。 “下雨了?”我茫然地問。 “下雨了。”宋東陽的手碰了下我的手背,又很快地收了回去。 “這里的白晝與黑夜,不都是虛幻的么?” 我問出了心中的疑問,卻控制不住自己的雙腿向大門的方向快走。并沒有花費多少時間,我穿越了大門,站在了臺階下,伸出手,冰涼的水珠敲打著我的手心。 “下雨了。” 宋東陽的手虛虛地遮擋住了我的手心,雨滴敲打在他白嫩的手背上,綻放出微不可察的水花。 我抿了下嘴唇,想收回自己的手,他的手掌卻猛地下降,一把攥住了我的手。 “遲睿,要不要一起淋雨?” 時光仿佛倒轉到一年前,也是這樣的下雨天,我和宋東陽一起站在教學樓的臺階邊緣,進一步便是暴雨漫天。 我抓住了宋東陽的手,扭過頭看:“宋東陽,要不要一起淋雨?” 他的回答是毫不遲疑的——“好啊。” “好啊。” 我給了一模一樣的答案,反手握緊了他的手,向雨幕里沖。手上一開始有些牽扯的拉力——宋東陽似乎沒有預料到,我會答應得那么快,又率先邁開了腳步。 但很快地,他跟上了我的腳步,不再需要我的拉扯,但死死地握緊了我的手。 他用的力氣太大了,我的手指甚至有些發疼,但我沒有在意這一點。雨幕比我想象得更密,冰涼的雨水很快將我身上的衣服澆透,雨滴開始順著我的發絲向下流淌,我的臉上布滿了水痕,像是落淚。 我們漫無目的地奔跑,直到我感到疲憊,停下了腳步。 我扭過頭,看向宋東陽時,才發覺他此刻格外狼狽,精致的頭發貼在了他的額頭上,眼睛也因為雨水太大而被迫半睜半合。 “宋東陽——” 我不知道我為什么會喊他的名字。 下一秒,他將我拽進了他的懷里,俯**給了我一個布滿腥甜氣息的吻。 我睜大了雙眼,我已經意識到那腥甜的液體是什么了,我試圖推開他,卻清楚地看到他的眼角涌現出了一滴晶瑩的淚。 雨太大,很快將這滴眼淚沖刷得干干凈凈,我想裝作沒有看清,但一滴又一滴,不斷地自他的眼眶涌現——他在哭,他在一邊哭一邊親吻著我。 推拒變成了半推半就,連舌尖也不再抗拒,吞咽下了腥甜的液體,我知道那是什么——那是他的血。 他心滿意足地結束了這個吻,艷紅的血液自他的嘴角蜿蜒而下。 他溫柔地問:“我的血好喝么?” 你瘋了。 我在心里無聲地說。 “還不錯。” 我聽見我這么回答他。 作者有話說: 第130章 “要再喝一點么?”他笑著問我。 “不了吧。”我偏移開了視線,并不去看他,雨水沖刷著我的身體,似乎也不像方才那般瘋狂。 “遲睿。”他又喊我的名字。 “嗯?”我裝作漫不經心,實則繃緊神經。 “我愛你。” 他的告白依舊平靜,我卻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可惜雨太大了,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這時候什么回應都不妥當,我干脆當做沒有聽到,抬步向來時的方向走去,但只走了十幾步,身后就傳來了明顯的腳步聲。 下一瞬,一個濕漉漉的卻溫熱的身體從背后抱住了我——是宋東陽,也只能是宋東陽。 我仰起頭,看向頭頂霧蒙蒙的天空,不發一言。 宋東陽的呼吸比過往都急促,他緊緊地勒著我,并沒有說什么情話,卻再沒有比此刻,讓我清楚地明白——他是真的愛我。 我們在雨中沉默地站了很久,直到雨停,我并沒有看到彩虹,也并未看到烏云散去的情景,天空像卡頓的環形巨幕,瞬間切換成了藍天白云,陽光是如此溫暖,幾乎以假亂真。 我忍不住輕笑一聲,向前一步,竟然輕易地掙脫了宋東陽的懷抱。 “雨停了,你也該忙自己的事了。” “遲睿,如果我做了非常過分的事……” “那與我何干?” 我并不是個傻子,我能這么順利地繼承島主的位置,宋東陽有膽量將我偷運到他的房間,這證明他解決了我所有的競爭者,里面的手段不可能有多溫和美好。 我做不到夸贊他,但也做不到指責他,畢竟這一切,無論是直接還是間接,都是為了我。 極端點看,我甚至已經被迫成了他的同謀。 我逼迫我自己的心硬一點、更硬一點,卻控制不住自身顫抖的手指。 “你做的任何事,都不必同我說,我也不想聽。” “……是。” 我踏上了臺階,走進了我曾避之不及的大門,我看到了一具具美好的rou/體,不再閃躲,也沒有欲/望。 有人跪爬在了我的面前,親吻了我的腳背,我垂下眼,默許了他的行為。他的脊背微微顫抖,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興奮。 他仰起頭,露出了并不難看的面容,眼里閃著莫名的光芒,他似乎想親吻我的小腿,卻在一瞬間僵硬成了石雕,表情也難以遏制地浮現出恐懼。 腳步聲如影隨形,熟稔得不必確認。 宋東陽不知道從哪里變出了一件厚實的干外套,披在了我的身上,溫聲說:“不要著涼。” 我沒拒絕他的干外套,只是故意地提了一句:“他們都很怕你。” “他們當然怕我,”宋東陽親昵地靠在我的肩頭,唇擦過了我的臉頰,“我是你最寵愛的奴//隸,他們當然要怕我。” 我盯著他看了三秒鐘,抬手捏住他的下巴,毫不猶豫地吻了下去,宋東陽就像粘人的麥芽糖一樣,纏在了我的身上。 我們四目相對,熱情似火,宛如情侶,等到親吻結束,彼此身上的反應,都太過清楚。 宋東陽的手不安分極了,他垂下眼,眼睫毛長得不似真人,單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