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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薄荷香,我靠著他吸了一會兒,說:“你這是發(fā)什么瘋?” 他摟緊了我,問我:“你又為什么要陪我發(fā)瘋?” 我怎么知道為什么? 我們分明是商業(yè)聯(lián)姻,我對你無疑大半是虛情假意,我甚至心生不滿、早就為自己安排了退路。 我卻控制不住我自己,在你說私奔的時候,選擇答應(yīng)你。 我在陰暗的路燈下,望著前方斷了的路,我說:“可能是因為,我也有一點喜歡你。” 除掉所有的可能,最讓人難以置信的答案,就是唯一正確的答案。 我,遲睿,有一點點喜歡宋東陽。 這是我感到生氣、堅持婚禮、選擇私奔唯一說得通的正確解。 作者有話說: 第87章 宋東陽緊緊地摟著我,他甚至勒得我有點疼,但我一點也不想阻止他。 冰涼的液體落在了我的脖子上,讓我本能地抖了一下,我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并沒有問他,那是露水,還是他留下的淚水。 過了一會兒,他說:“我們的婚禮延后舉辦,先去私奔一段時間,之后再回來,好不好?” 他的提議已經(jīng)比我預(yù)估的情況好很多了,我“嗯”了一聲,答應(yīng)了他,大腦開始思考推遲婚禮的理由,以及怎樣讓這次的“私奔”造成的影響變得最小。 他松開了我,卻依舊抓著我的手,緊緊的,像是在害怕我會出爾反爾。 我上了他的車,他為我系上了安全帶,車內(nèi)的燈光柔和地灑下,宋東陽也顯得更加英俊。 他親吻了我的臉頰,說:“遲睿,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我張了張口,卻來不及說出話。 眼前的一切驟然變黑,劇烈的疼痛和擠壓感席卷全身,我仿佛聽到無數(shù)人在呼喊著我的名字,但很快地,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不見了。 我猛地睜開了雙眼,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手還按壓著毛巾,正在擦頭發(fā)。我用力地擦拭了幾下頭發(fā),扔了毛巾,抓起了手機。 手機界面上,孤零零地殘留著一條消息提醒——“宋東陽撤回了一條消息。” 我發(fā)送了一個問號過去,宋東陽過了一會兒,才回了我消息。 他說:“發(fā)錯了。” 我發(fā)了個晚安的表情包,過了很久,他回了兩個字“好夢”。 第二天,天氣晴朗,禮儀先生一大早就敲響了我的房門,我睜開了雙眼,開始做婚禮前的準備。 早餐十分豐盛,造型師也非常負責(zé),每一項細節(jié)都沒有出錯,按照婚禮流程,我和宋東陽將各自帶領(lǐng)一組車隊出發(fā),在教堂回合。 我給宋東陽發(fā)了一條消息,告訴他“不見不散”,他并沒有回我這條消息,我為自己套上了手套,上了婚車。 婚車離開遲家大門時,遲家撒了漫天的玫瑰花瓣,放飛了999只氫氣球,我透過車窗向外看,才有了真正要結(jié)婚的真切感。 遲家離婚禮現(xiàn)場并不遠,這讓路途周圍擠滿了記者和單純?yōu)榱藴悷狒[而來的民眾,再向上看,我甚至看到了數(shù)十架無人機,它們在兢兢業(yè)業(yè)地跟拍著,記錄下婚禮的每一個細節(jié)。 我乘坐的婚車終于停下,我在左側(cè)看到了宋東陽的婚車。 婚車的門被司機打開,我走向了宋東陽,伸出了手,我們隔著白色的手套,十指相握,屬于人的體溫似有似無,我下意識地握緊了他的手。 樂隊開始奏樂,花童開始拋灑花瓣,空氣中彌散著淺淡的香水味兒,我和宋東陽一起走進了婚禮的現(xiàn)場,神父在前方平和地注視著我們,紅毯的兩側(cè),是我們的家人、朋友,也有無數(shù)的記者將鏡頭對準了我們,或在拍照或在直播。 這是我和宋東陽的婚禮。 我們終于走到了紅毯的盡頭,神父開始主持儀式。 “……在婚約即將締成時,若有任何阻礙他們結(jié)合的事實,請馬上提出,或永遠保持緘默。” “我命令你們在主的面前,坦白任何阻礙你們結(jié)合的理由。” “遲睿,你是否愿意這個男子成為你的丈夫與他締結(jié)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我愣了下,因為按照之前排演的流程,教父應(yīng)當(dāng)先問宋東陽,但這并不是什么太大的問題。 “我愿意。”我沒有猶豫,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宋東陽,你是否愿意這個男子成為你的丈夫與他締結(jié)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我……” “他不愿意——” 宋東陽的話語被來人打斷了,而我竟然沒有一丁點詫異的情緒,眼前的一幕早就在我的內(nèi)心排演了無數(shù)遍,以至于真正發(fā)生時,竟然只有四個字“塵埃落定”。 我不知道在教堂大門外有三十個安保的前提下,蘇冉是怎么闖進來的,但他偏偏出現(xiàn)在了這里,也偏偏恰到好處地阻止了我的婚禮。 我平靜地看向了宋東陽,他的表情是一片漠然,看不出任何情緒,但他沒有繼續(xù)試圖說出“我愿意”。 蘇冉快速地走向了我們的方向,他今天穿著白色的西裝,像一只嬌艷的白玫瑰。 他泫然若泣,卻在鏡頭下維系著良好的妝容,他說:“宋東陽,你不是答應(yīng)過我,你只愛我一個人,只會娶我一個人么?” 他說:“東陽哥,跟我走,好不好?” 賓客席一片嘩然。 我的父母和宋東陽的父母開始呼喊保安,但就在這個時候,宋東陽松開了握住我的手。 我沒有做出任何試圖阻止他的動作,我只是輕聲問他:“你要讓你我都成為笑話么?” 他給我的回應(yīng),是一句平靜的——“我很抱歉。” 他邁開了腳步,遠離了神父、戒指、我,走向了蘇冉。 我聽到了無數(shù)人在尖叫、在怒吼,但我的眼中只看到了宋東陽和蘇冉的背影,他們肩并肩、手牽手,走過了我們來時走過的路。 宋東陽放棄了同我的婚禮,選擇與蘇冉私奔。 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理由,不管他有什么考慮,從這一刻起,他不再是我的未婚夫,我的男朋友,我的兄弟。 我會讓他和蘇冉付出足夠的代價,以洗刷他們帶給我和我家人的屈辱。 我脫下了白色的手套,將訂婚戒指隨意扔到了托盤里,隨手拿起了一個話筒。 “……我很抱歉,這場婚禮不得不臨時取消,但婚禮后的酒宴照舊,如果各位賓客還有時間,不妨用過再走。” “……非常感謝各位記者百忙之中抽空參加今日原定的活動,稍后請聯(lián)絡(luò)工作人員,領(lǐng)取相應(yīng)的酬勞和紅包。” “……現(xiàn)在的情形讓我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