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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滿滿一盆的米飯。 我伸手盛了一碗飯,端在了自己的面前,正想吃,卻發(fā)現(xiàn)宋東陽沒有動作,直勾勾地盯著我。 我咬了一大口米飯,問他:“你怎么不吃?” 他靜默了幾秒鐘,說:“我以為你會給我盛飯。” “我又不是你女朋友,給你盛什么飯,”我想了想,又補了一句,“要么你喊服務(wù)員幫忙,要么自己盛一碗,不會累死的?!?/br> 他就是很有骨氣的,也不喊服務(wù)員,也不自己盛,用筷子夾著菜,干吃蔬菜。 我吃完了大半碗米,轉(zhuǎn)眼就看見他的碗里還是沒有米飯的蹤跡,嗤笑出聲:“你跟我置什么氣。” “我沒有跟你置氣?!?/br> 我恍然想到,這正好是把上午我們的對話掉轉(zhuǎn)了對象說了一遍。 我心思微動,放下了自己的碗,給他盛了碗飯,又放在了他的面前,直白地說:“你和馬菲菲分手吧?!?/br> “你就給我盛了一碗飯。”他話語委屈,嘴角含笑。 “分不分?”我就想要個答案。 “分,現(xiàn)在就分?!彼斨业拿鎿芡笋R菲菲的電話,等待接通后,迅速地說了一句,“馬菲菲,我們分手了。” 接下來掛斷電話、關(guān)機、扣掉電池一氣呵成,他把手機的殘骸隨手扔在了桌子上,伸手舀了一勺湯,澆在了我給他盛的那碗白米飯上。 他說:“我分了,你安心吃飯吧?!?/br> 我?guī)缀跏呛V定了剛剛心頭劃過的想法,不由脫口而出:“你不喜歡馬菲菲?!?/br> 他舀了一勺湯,很自然地倒進了我的碗里,他說:“愛過吧?!?/br> 他又說:“現(xiàn)在不愛了?!?/br> “你的愛變化得也太快了。”我吐槽了他一句,用勺子舀了湯,喝了起來。 “說不定是她給我下了情蠱,現(xiàn)在情蠱失效,我清醒了呢?” 他給我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 我沒工夫聽他胡扯,在喝湯的間歇問了他一句:“你能把我的物理競賽成績還給我么?” “不能,”他答得果決,“我說過的,我拒絕不了馬菲菲。” “上次有人說,馬菲菲和那位烈士家屬起爭執(zhí),你拒絕忙她的忙?!蔽覄偤猛_認下謠言的真實性。 “是有這么回事,”宋東陽點了點頭,“但嚴格意義上說,不是我拒絕了馬菲菲,而是規(guī)則拒絕了她?!?/br> “規(guī)則?”我聽不懂宋東陽的話了。 他也是在這個時候吃完了飯碗里的最后一勺米,用紙巾擦了擦嘴角,說:“我們該回去了?!?/br> “你在轉(zhuǎn)移話題?!蔽艺f的是肯定句。 “你不必太害怕馬菲菲,她殺不了你,應(yīng)該也沒什么能力雇兇殺人了?!?/br> “我并不害怕她。” “也對,你連我都不怕。” 陽光自窗扉**,他的睫毛格外長,仿佛鍍上了一層金,淺粉的唇微微上翹,勾勒出薄情的模樣。 “你怎么有那么大的膽子,敢欺騙我的同情心,敢趁著我中藥上了我,你不怕我的報復(fù)么?” “怕啊,”我一點也不覺得坦白是一個缺點,“但我再怕下去,我會被你們這對狗男女毀了一輩子,想想那樣糟糕的后果,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我們分手了?!彼种貜?fù)了一遍。 “你依然無法拒絕她?!蔽乙仓貜?fù)了一遍。 他沉默著不說話,像是有難言之隱。 如果我再去思考他有什么難言之隱,未免太過勞心費神,所以我別過頭,按下了呼叫的按鈴,我對宋東陽說:“你該結(jié)賬了?!?/br> 宋東陽回了我一句:“你倒是不客氣?!?/br> “你先結(jié)賬,回頭我把一半的錢給你?!蔽易哉J為各自付各自的是最公平的方式。 “我從來沒讓馬菲菲付過另一半的錢?!彼回5鼗亓诉@么一句。 我更莫名其妙了:“你讓不讓她付錢,和我想不想付錢,這二者有什么邏輯關(guān)系么?” “再說了,她是你前女朋友,我跟你又是什么關(guān)系?” “上過床的關(guān)系。”他冷不防地開口。 “準確來說,是我迷jian過你的關(guān)系,”我用手捂住唇,打了個小小的哈欠,“這剛一天,你就斯德哥爾摩了么?” 第22章 我說了這一句斯德哥爾摩,宋東陽竟然沒有反駁,我后背的汗毛都有點豎起來了,因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們吃過了飯,離開了這個院子,宋東陽依舊很自然地握著我的手,我提醒了他一句:“松開。” 但他就是不松。 冬天是很冷的,他的手卻很熱,我們繞了幾個巷子,聽到了賣糖葫蘆和炒貨的門店親切的喇叭聲。 他就攥了攥我的手,問我:“吃糖葫蘆還是吃糖炒栗子?” “都不用?!?/br> 他自顧自地說:“那就都來點?!?/br> 等走近了,我才發(fā)現(xiàn)賣貨的是位爺爺,喇叭里的聲音卻很年輕,可能是他的兒子,也可能是其他人幫忙錄制的。 到嘴邊的第二次拒絕也說不出口了,我指了指幾個裝炒貨的口袋,那位爺爺就很利落地用塑料袋裝了一小把,說:“夠了么?” “多裝一點,混著裝就行,”宋東陽像是我肚子里的蛔蟲,說的話特別妥帖,“您再給我拿兩串草莓冰糖葫蘆,再來半斤糖炒栗子。” “成,小伙子慢點吃,一天都吃完了容易上火哎?!?/br> 爺爺把每一樣都稱好了又包裝好了,又拿了個大袋子裝了起來,宋東陽迅速地遞了錢,又把找回的零錢塞到了我外套的口袋里,熟稔地拎起了那個大袋子,對我說:“走吧?!?/br> 我跟著他一起走,一路也沒說什么話,快到學校門口的時候,他恍然大悟,說:“我沒給馬菲菲買過炒貨,她也沒要過這個?!?/br> 我想開口說我根本不在意這個,但又覺得這么開口,反倒是像承認了似的。 我低下頭,說了句:“謝謝,回頭我把錢還你。” 他捏了捏我的手,說:“跟哥客氣什么。” 氣氛好到讓我以為自己在做夢,但當我看到站在教學樓門口的馬菲菲的時候,我的夢一下子就醒了。 她站在臺階下,穿著黑色的大衣,冷冷地看著我和宋東陽。 她今天沒有化妝,面色蒼白得可怕,眼下有濃郁的黑眼圈,整個人的精神頭,仿佛一下子就跨了。 看到她這幅過得不好的模樣,我就笑了,由此可見,我真的不是什么好人了。 她憎惡地看了我一眼,目光卻投向了宋東陽,她說:“你跟我一起走?!?/br> 我控制住了自己,沒去看宋東陽的表情,但還是能感覺到,他沒什么猶豫,一下子就松開了我的手。 “嘩啦——”這是那一大袋炒貨落地的聲音。 宋東陽走向了馬菲菲,馬菲菲挽上了他的手,沖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