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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哪是不緊張啊,連脖子都硬了。待會兒不會變的同手同腳吧。“你上次參加畢導(dǎo)的甄選,不是表演得很自然么,怎么這次這么緊張。”“上次…上次我也是很緊張的,可是Neo和我說把現(xiàn)場的人當(dāng)成我們家山坡上放的羊就好。表演給羊看不用緊張。”o壓低聲音低低笑起來,說:“他說得對。你還把這個當(dāng)成放羊就好。陸峰永就是那個領(lǐng)頭公羊!”秦以默也跟著笑起來,印象中陸峰永那張沉靜嚴(yán)肅的臉也突然變得不那么可怕了。新人都在外面扎堆著,三五成群地站著。o還是墨鏡搭著鴨舌帽。秦以默依舊是很樸素的穿了件襯衫和牛仔褲。兩人的到來并沒有引起很多人的注目。也對,在外人的眼里,這兩個怪異的生面孔估計也就這次被刷了。測驗開始之后,幾分為組的新人陸陸續(xù)續(xù)地進去,秦以默和o是最后一組,兩個人就落在最后。直到第十組的人都進去了。門外也只剩他們兩人了。o絞盡腦汁地想梗,逗著秦以默。秦以默的緊張緩解了很多,眉頭舒展開。兩人又各自醞釀了一下情緒。喊到他們的名字的時候,o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秦以默也展開一個笑容,整個人已經(jīng)沒那么拘謹(jǐn)了。陸峰永那張萬年不變的沉靜的面容依舊在無形中給予了兩人不小的壓力感。o閉了閉眼,定了定神。雖然他之前沒在緊張,也沒對自己抱多大期望。但想到要在老牌影帝面前展現(xiàn)自己稚嫩的演技,還是不由自主地心如擂鼓。陸峰永一聲開始之后,o摘下眼鏡帽子,也不顧場地臟不臟,直接一屁股坐下,身子倚著場地中央唯一的一把算是道具的塑料上。他把身體的重量壓在椅子上,整個人看起來很虛弱很無力。他的目光延伸向遠(yuǎn)方,熱切焦急而飽含期待,仿佛路的盡頭有他想見的人正在趕來。他的眉峰緊蹙,眼神變得渙散,嘴唇翁合,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在安靜的培訓(xùn)室里,只聽到他的呼吸聲一聲重過一聲……終于,他的手無力地垂下,頭也靠著手臂枕在椅子上。看得出這個病中的人是再也沒有力氣起身了。他的眼皮開始不停地開合,眼神開始飄忽不定,眼里有意味不明的東西。他似乎回憶起了什么開心的事,眼里竟迸發(fā)出微弱的卻不可忽視的光芒,那欣喜而滿足的眼神,他緩緩揚起的嘴角,都在訴說著某段讓他開懷讓他難忘的曾經(jīng)。片刻之后,他的呼吸開始轉(zhuǎn)為用嘴大口喘息,眼皮終于沉重地合上,他也難以在維持任何一個需要用力的姿勢,整個人砰然倒地。秦以默就在這個時候上場,他從門口奔進來,一路奔跑,手足并用,半路跌倒就在跌跌撞撞地爬起來,顯得很狼狽。然而當(dāng)他站到o的“尸體”旁,他卻難以再移動一步。臉上遍布著震驚和心痛,他目光呆滯地一步一步走向他。那幾步路走得很漫長,幾乎耗盡了他的心力。所以當(dāng)他站到o身旁就再也沒有力氣站著,身形不穩(wěn)就跌坐在地。他伸出手,指間顫巍巍地去摸他的呼吸。然而劇情里,回應(yīng)他的只有悄無聲息的冰冷。“假、假的吧。”他慘白的臉上扯出一個僵硬而怪異的笑容,“別鬧了,快起來!”然后秦以默站起身,有些煩躁地踢了踢o,“快起來啦!你別以為裝一裝我就會原諒你!你這次的玩笑開大了……”很長的一段絮絮叨叨,也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然而隨著話語的鋪墊,他的情緒也一層層垮下來。他終于接受到眼前這個人再也不可能跳起來和他說一句話的事實,脫力地跪倒在o身前,啞著嗓子,帶著哭腔說:“是假的吧,是假的吧,是假的吧……”仿佛謊話連說幾十遍就會成為真的一樣。最終,秦以默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將o抱在懷里,低垂著眼睛,在他耳邊輕聲呢喃:“你才二十歲,你、怎么可以死……我,好不甘心……”一番語氣平淡的話,卻說得如泣如訴,讓人唏噓。在表演完的很長一段時間里,秦以默都沒能從角色中抽離出來,以至于兩人都走出了培訓(xùn)室所在的大樓了,秦以默還是紅著眼睛抽抽搭搭。o又看到了停在一邊的熟悉的黑色賓利,也就沒有再做停留,和秦以默打過招呼之后就自己去開車了。作者有話要說:本來想說多攢點字明天更新的,突然覺得還是先放上來吧~~37、再見,過去與此同時,Neo其實并不在那部接秦以默的回去的車上,他正身在一家情調(diào)很好,環(huán)境舒適的咖啡館里坐著。而他對面,正是蘇繆。就在他們進行表演測試的同時,蘇繆約見了Neo。別說Neo,即便是一個月之前的蘇繆也不會想到自己還會有主動找他的那么一天。Neo輕輕攪動著咖啡,蘇繆則坐在一旁看向窗外。兩人都不開口,就這么坐了好一會兒。“那孩子…挺討人喜歡的。”還是蘇繆先開了口。“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種關(guān)系。”Neo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他還那么小。”兩人說的當(dāng)然就是秦以默。“看著是挺小的,才十八九歲吧。”“還差兩個月就十八了。”Neo笑了下,“剛見到他那會兒皮膚黑黑的,個子也沒現(xiàn)在高。這半年才長開。”“他家里沒人了?”“嗯,他從小跟著爺爺長大的。我當(dāng)背包客的時候住在他家一段時間,后來他爺爺去了,他就跟著我出來了。”蘇繆點了點頭,“我看那孩子挺好,你身邊有他陪著,我也……”“你也怎么樣?”Neo截了他的話頭,“你也就能夠心安理得地和別人在一起了么?”蘇繆不置一詞地看著Neo,眼神倒很坦蕩。“你……”Neo站起身來,笑道:“真是好極了!好極了!”只是那笑容夾雜了太多的憤怒和怨懟。“你別激動。”蘇繆湊過去輕輕拉了拉他的衣擺,這個動作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做過太多次。每次Neo只要一生氣蘇繆這樣乖巧的模樣便立刻讓他沒了脾氣。Neo悶悶地坐下,轉(zhuǎn)過臉看向窗外。“我并不是想要原諒我,我們都這種年紀(jì),說這些虛的也沒什么意思。只是我覺得,你身邊能有個人陪著……”“你覺得你覺得,又是你覺得?!蘇繆,別什么事都拿你的感覺為標(biāo)準(zhǔn)。我也有我自己的判斷!”“我……”蘇繆話語一滯。Neo說的對,自己確實是以自己的想法來約束別人了。